第34章 :垂死挣扎的羔羊

“别跟我费口舌求饶,没用,你们都得死,如果没有什么本事让我见识见识,那么挨个拖去宰了!”老鸨伸出食指转了半圈,指向了所有的人。

正是老鸨在调教着众人,就听到甬道一端传来绿眼猴的声音:“老鸨,怎么还没弄出一个人呢,车间那边可是缺货等急了!”

老鸨一回头,看到是绿眼猴走来,登时眼眉一蹙,心里便很不是滋味,上次干架被他偷袭一回,绿眼猴他却仅仅挨了老板一巴掌,而且每当轮到自己做事,绿眼猴总是不适时宜地来插上一脚,混蹚浑水,扫自己的雅兴。

“这里没有你的事,你记清楚了!”老鸨说。

“我知道没有我的事,可是之前老板说了,你做事情的时候都是由我来做监督的。”绿眼猴戴着他已经摔掉半边镜片的眼镜,还是没有换去。

老鸨听完绿眼猴的话,气得直吹胡子瞪眼,鼻子都歪了,要不是鉴于上次干架后向老板保证再不出意外,现在估计又得跟绿眼猴干起来。

“那你现在来究竟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捣乱的?”

“当然是看热闹了。我的电棍已经被老板发配给了你,现在是你执行权力的时候。”

“绿眼猴,你要是没事的话少来给我添乱,我想干什么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不是我想管,是老板的意思而已。”

短短几句对话,狭窄的甬道里似乎又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其他的喽啰再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两人的身上,那两条恶犬干脆就原地趴着,昂着头看老鸨和绿眼猴。

听得地面上沉闷的隆隆声,一场大雨又即将来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老鸨突然笑了起来,没再理会绿眼猴,而是猛然回过头去,吆喝里面的两个魁梧大汉,“统统都给我拖出来!”

两个彪形大汉领命后立即满脸阴鹜,活像牛头马面般,两手如铁钳般一边手拎一个,一下子拖拽了四个人。是站在最前面的滕默,马望,刘本福和周坤。黑道周坤被抓住领口,他毕竟是混过的,平时街头干架都会露有几手,当然这些伎俩是无法上台面,不过对付一个庞然大物却极其奏效。

周坤趁着彪形大汉不屑一顾之际,抬脚就飞速朝其裆部踢了一脚。彪形大汉一下子就瘫软了,单脚跪地,抓着两人的手也没有了劲儿,而胯下只怕是蛋裂难忍。

外面的两条恶犬发现牢笼里情况有变,不停地朝着里面嗾嗾地吠,两根獠牙寒光闪闪。

“他妈的,还敢反抗!”老鸨见周坤不肯就范,立即又叫进来了两个打手。

这时,牢笼里就乱了,几人一进来,笼子里大乱,滕默马望几人奋力将老弱妇孺孕护在身后,女人尖叫声和孩子哭啼声交杂一片。虽然都是男人打斗,但是很明显,进笼子里去的都是专业的打手,其他的另一方除了周坤,还有那个水泥工刘本福有点气力外,其他的还真不能称得上有战斗力,基本上都是一个打手对付滕默他们两三个人。

绿眼猴在外面看得极有雅兴。就听得甬道一边又传来一串沉重的脚步声,出现的是两个穿戴着革胶大皮沓的外科医生,这两人身上的皮沓血迹斑斑,手中各还拿着一把手术刀和镊子。两人面无表情,径直走进了笼子,他们两看到众人乱成一团,却发现那个乙醚中毒者躺在地上神志不清,直接抓住他的双腿往外拖。

这个乙醚中毒者从一刚开始被抓来的时候就持续晕眩,到此时还是没能清醒过来,他被两个外科医生往外拖走的时候,自己也感到了威胁,似乎晕眩都清醒多了,他开始朝身后笼子内的人失声求救。

女人们惊恐地看着这个被拖走的人,个个是心惊胆战,却又无能为力,到此时,人人都是自身难保。却是趁着笼子里的****之际,那个唯一的老妪蹒跚地冲了出来,对着两个冷若冰霜的外科医生大喊:“放开那个孩子!”

一个外科医生停下了脚步,另一个也停下了脚步。两人都回头看了看那个老妪。

众人都注意到了这个老妪。

一只恶犬开始企图冲上去攻击那个从牢笼里走出来的老妪,只是外科医生摆摆手,让恶犬退去,自己就拿着带血的手术刀,很快走到了老妪的面前,老妪还想跟他说一句什么来的,一个字刚刚说出口便被这个外科医生用锋利的手术刀划破了喉管。

那老妪陡然失声,瞳孔急遽放大起来,大量的鲜血从老妪的喉管里喷射,连老鸨看到了自己都不禁有些吃惊,他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老妪僵硬在原地,一手抓在外科医生的领口,紧紧地抓着,一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像是触电般抽搐起来,那外科医生一声不吭,似乎已经是司空见惯,麻木不仁了,抓住老妪的头发,然后把整个人俯身朝下往前拖走,

困在牢笼里的人这下真是被吓破了胆,几个女人都战栗而捂着闭眼边喊叫边哭泣起来。柔依蔓赶紧把她身边的小女孩的眼睛给遮拦住。

老妪的脚下拖出两条鲜明的血迹,笔直地朝甬道前方延伸而去,两个外科医生各抓了一人,像是死神收割常人的命一样,揪着冷冰冰地离开。两条斑鬣狗见到地上两条血迹,顿时是觉得看到了荤腥味,都急急地跑过去用舌头不断地舔舐着地上的鲜血。

两个外科医生的果断与残忍,无情与凶暴总算把所有人的思维都唤醒了,之前他们还犹抱一线希望,现在是全部破灭。那个水泥工刘本福,一个矮墩墩的憨厚老实人,刚才还想跟这些人商量妥协,这下是目瞪口呆,工厂里的人根本就没有顾及到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他们被抓来要死要活对工厂人员无关痛痒,因为工厂里的人的任务就是杀掉他们,做成人体标本。

黑道周坤也是惊骇住了,自己以前经常抡着刀具去砍人,可他这一行都习惯去砍对方的手脚和后背,只要对方残废便适而可止,这么直接冷漠地抹掉一个人的咽喉,他还真没做过。现在的情形,这老妪算是地下尸体加工厂展开大屠杀的帷幕,下一个开膛破肚的人估计不久了,周坤自己也感觉到了死亡气息的迫近,他一个亡命之徒也开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大家别分开!”滕默对着众人大喊。

所有人都手扣着手,一个人身体紧紧挨着一个人的身体,然后很团结地站成了一排。

“好啦,老鸨,我观赏的雅兴今天到此为止,接下来随你的便了!”绿眼猴突然对着牢笼的老鸨道。

老鸨一回头:“既然这样,我先好好地折磨这些人行么?”

绿眼猴冷笑一声:“随你的便。”自己直接扬长而去。

老鸨朝着绿眼猴远去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呸!”接着继续对几个魁梧壮汉道,“都给我狠狠地教训他们!”

除了里面的四个彪形大汉,后来又进去了两三个带着家伙的人,殴打开始了,众人又熙熙攘攘的乱哄哄起来,老鸨主要是看着这些被殴打的人博得高兴,发泄一下心底压抑的不满,他没有亲自收拾绿眼猴一顿,便把这口恶气转移到了这些无辜的人的身上。

里面排在前面抵抗斗殴的人都免不了挨了好多拳脚。周坤顶不住了,刘本福摔倒了,滕默流血了,马望站不起了……那个叫阿秀的女人看着自己的男朋友甘能眼角浮肿一边,她拼了命地把男友抢救回来,自己心疼地一直用自己的衣褶去擦拭他眼角的淤血,然后又用身体紧紧地扑在他的身上。其他的人也都接踵地受到无情的拳打脚踢,那以前排的人最惨,由于死死地堵在女人前面,每个人几乎都被打得满脸是血,柔依蔓紧紧把小女孩护住,看着被打倒的滕默却无能为力,滕默原本的被摧残得极其虚弱的体制根本就不能再跟他人对打,现在估计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都能直接把他打倒在地。

他们的表现只是让牢笼里的人更加团结一些。

十七个人,被拖去了两个,还剩十五人了。

终于某个人又要被拖出去了!

是一个被重拳打到的男人。

其他的打手都累了,他拳头上都是血,那几个带家伙进去的,手头上的凶器也都沾满了血,他几个人同时把那个打倒的男人揪着往外拖,像那个乙醚中毒者抓着腿部往外拖。男人在潮湿的地面上头发凌乱,一脸苍白,他刚才完全被打晕了,头摔在牢笼的铁杆上,失去了神识。

“大家拖住他,别让他给他们带走了!”有人不顾一切地喊。

于是,这个男人刚被脱出牢笼门口就被众人齐齐用手抓着他的上半身,几个打手没想到一群人的力量居然能有这么大,他三个人都无法将这个男的拖走。于是像是拔河一样,双方都想把这个男的往自己的一边拉拽,滕默这边很清楚,这哪是什么对抗啊,这可是挣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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