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可以让皇上厌倦他呢?
经过那一次风寒之后,佟日礼算是明白了,用自己的不适来躲避皇上,实在是不智,看他生病之后被缠的更多就知道了。
美妙是从自己身上下手,而厌倦,则是从皇上的角度来考虑。
不上朝?
不行,皇上肯定巴不得他不上朝,好让他要修这里,修那里的折子都过了。
奏折不批?
那也不行,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一些事情而耽误国家大事。
和皇上对着来?
他现在除了和皇上商讨必要的国事之外,和他无话可说,恨不得离他远一点,怎么可能凑上前去。
而且,他和皇上独处的时候,皇上根本不给他开口说的机会。
冥思苦想,蜡烛点到了深夜,烛火跳动中,佟日礼下了一个决心。
皇上曾经说,只要不拿他自己开玩笑,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皇上容忍他的极限在哪里呢?极限之后,那就是讨厌和厌恶了吧?
“啊!啊!住……手……!啊!”
惨叫声中,大街之上,一名华衣男子被人扒了裤子,按在地上狠狠打着板子,灰尘扬起,在男子的身上脸上和着汗水和泪水,无比狼狈。
“啊……”
“你,你……”一旁的家丁,被拦在人群外,看着自己的少爷被打了,急的没有办法,却无法上前。
而被他们用眼睛狠狠盯着的那个下令的人,坐在从附近茶楼里拿出来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楼老板供奉的极品铁观音,佟日礼才不管自己打的究竟是谁,那搬救兵的到底是去了京城里那家皇亲国戚的门。
“这是怎么了?”
“哦,好像是礼部侍郎家的小儿子呢!”
“听说不是个东西,整天就知道沾花惹草。”
人群里,窃窃私语,看着京城一霸落得今日这般的下场,无不在心里拍手称快,对于那个仗义的人都无比倾佩,少数认出佟日礼的人则是满心不解,他们认识的佟大人好像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渐渐,被打的人声音都变弱了,那裤子里似乎有血迹渗出,一名执棍的壮汉停了下来,走到佟日礼身边悄悄问道:“大人,还接着打吗?”
这个是礼部侍郎最疼的儿子,真这么打下去?
佟日礼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说道:“朝廷律例,有轻薄妇女,行为不端者,杖二十,再犯,杖四十。”
“我知道了。”壮汉又走到被打的男子身边,对同伴说道:“打满四十。”
一,二,三……
待到侍郎的家里人寻过来,四十板子,结结实实已经打在了他们家少爷的身上。
“佟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赶来的礼部侍郎气急说道,看着那已经人事不知的小儿子心疼的要死。
让人上去扶,却被那几个拿着棍子的大汉拦住了。
“佟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上一次令公子当街调戏民女,被本官看到,送进了衙门,不过今天看来,是京城衙门和礼部侍郎都太忙了,没空管令公子,所以本官这次就不送了,当街打了就是。”
其实佟日礼看侍郎公子又当街强抢民女,就知道上一次肯定是他走后,官官相护,所以根本没有受到任何教训。
平日里,也许佟日礼会再把人送到京城府尹那里,派人督促管教,但是现在,佟日礼也不经过哪里了,直接打,他还巴不得这件事闹的越大越好。
“我儿年幼不懂事,也只是犯了这一两次而已,佟大人何必下这么重的手!”虽然礼部侍郎很想说佟日礼不是刑部官员,这大街上也不是刑部大堂,他凭什么打人,但是上一次确实是他和京城府尹两个以权谋私了,正心虚着,倒不敢说这话了。
“正是只有一两次,所以才打了四十板子。”佟日礼冷冷说道,那清月般的气质,今日却有些冰冷:“按例,要是属于屡教不改,或者多次犯的,直接充军,氏族子弟,官宦之家教子不严的,可是要一起被追究责任的。”
“侍郎大人家的这一位,是属于哪一种呢?”幽幽冷光,从佟日礼的眼里迸射出来。
御书房。
“皇上,刚刚佟大人他……”凑到皇甫觉身边,万公公小声把消息告诉正批折子的皇甫觉。
“现在呢!”
“佟大人已经带着那几个人回去了。”
“佟日礼要是用着顺手,那几个人就拨给他好了。”皇甫觉想了想补充道:“俸禄由内务府出。”
“可是礼部侍郎那里?还有御史大人他们……”那弹劾佟日礼越俎代庖的折子绝对不会少。
“都收了,什么都不要说。”
“是。”
皇甫觉在奏折上批示的笔一停,突然问道:“万全,你说佟日礼在看到侍郎公子调戏民女的时候,是不是想到朕当年的样子了?”
所以,才那么狠狠地打了侍郎公子?
他看着那被打的公子,脑子里想的是他的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