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下车的时候,外面的雨势已经小了很多。
出租车是停在酒店大堂门口的,所以她下车的时候,身上原本半湿的衣服已经几近干了。
熟悉的酒店,熟悉的房间,王琳的心情,却复杂而陌生。
她没想到,一别十几年,那人又会找上门来。
时间已经指向12点,却迟迟没有人来,王琳的心里,越来越不安。
睡不着,王琳索性起身出门,去了二楼的休闲楼层,做了个精油spa。
一番推拿过后,腰间被池正宏踹过一脚的地方已经舒服了许多,约好隔几天就会来一次,王琳甚至还要了那个按摩师的名片。
回到房间,依旧什么痕迹都没有。
一整晚,像是烙饼似的,王琳一眼都没合,堪堪支撑到天快亮的时候,门口轻微的动静,让王琳瞬间清醒过来。
侧耳倾听了片刻,直等到那动静渐渐远去,王琳才光着脚下地,悄悄的打开了门。
什么都没有,只打扫房间的清洁员,推着车子静悄悄的经过。
满心失望,王琳转身回到床上,下一瞬,手机就响了。
池景鸣打来,问她在哪儿,说过来接她去帝景名苑他那儿住。
一想到万一那人再联系自己,到时候被池正宏发现解释不清楚,王琳搪塞了几句,挂了电话。
池景鸣来的时候,池正宏也一起来了。
到底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再加上又是池正宏的错,他低头,王琳也就顺水推舟的应下,两人上车,被池景鸣送回了池家别墅。
悄无声息的来,平平静静的走,而房间里,什么都没留下。
王琳的作风,比之文美妤,谨慎太多。
而另一边,趁着林宗浩去了临近省市的功夫,阿诚派人约见了文美妤。
地点是在一个僻静的茶楼里,文美妤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就见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恬静的坐着。
上前坐下,文美妤开口问道:“他怎么没来?”
面容平静,女人摇了摇头,“病了,快死了,到处都借遍了,仍旧不够医疗费,所以才想起来,当年还有这么一笔钱没收回来,所以,就让我来了。钱呢?”
文美妤丝毫没有怀疑,从包里取出一张支票,推到了女人面前,“既然已经病了,就离开m市吧,去帝都,或者别的大城市,那儿的医疗技术好,说不定能治好呢。”
女人笑了,抬眼看着文美妤道:“其实,夫人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你更希望他死了,不是吗?他死了,就能帮你保守那个秘密了。”
“你……”
文美妤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你们还想怎样?一切都是当年商量好的,支票我也准备好了,事后再联系你们的事后就找不到你们人了,难道还怪我不成?再说了,我女儿现在不见了,你敢摸着良心说不是你们做的?”
“当然不是。”
女人笃定的说着,将支票装进了包里,“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起身欲走,女人的胳膊被文美妤拽住了,“钱我已经给你了,当年伪造的那些文件,你们可以销毁了吧?”
文件?
女人面上只一迟疑,文美妤已经有些情绪失控的低吼起来,“那些文件本来就是伪造的,说好交付全部的金额就要销毁的,不是吗?你们留着,难道还想借此要挟我不成?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挟不到我的,我丈夫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所以,那孩子是你们试管得来的,还是我跟别人生的,他不会追究的,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别动歪心思,早点儿把文件销毁了,远走高飞,大家相安无事。否则……”
话语说的一句比一句狠厉,说到最后,文美妤的手已经死死的掐住了女人的胳膊,仿佛那是她的脖子一般。
“好,我知道了。”
沉声应下,一把挣脱开文美妤的胳膊,女人疾步跑出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