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的确如此,这些人无一不是如今华夏军中的高级将领,在他们手中掌握着华夏大部的军事力量,全部都是万代鸿的心腹嫡系。
秦一白对这些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他此时已被墙上的一幅没有署名的大字所吸引,看这墨迹笔力十足,有些大家风范,便不由得走前几步,驻足欣赏起来。
万代鸿一见此景不禁面现喜色,心中的兴致竟也被勾了起来,不由大笑道:
“难道一白先生对书道也有研究么?”
秦一白听了却只是洒然一笑道:
“研究却是算不上的,只是从小便特别有兴趣罢了。”
万代鸿听了他的谦逊之词却根本不以为意,仍是兴致勃勃的说道:
“你看这幅满江红写的如何,可还值得品评一番么?”
秦一白看了万代鸿一眼,眼中一丝笑意滑过,于是便也不客气的道:
“这写字的人功底颇为深厚,用笔圆润、张弛有法;粗细浓淡中分寸把握的极好,于轻重缓急间发泄了心中的所思所想;结字虽然不算华丽隽秀,但其中所蕴含的一往无前的气势却是天下少有;尤其最后一段,‘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一句,应是在心有所思之下一挥而就所为,更显得磅礴大气、浑然一体。整体看来,算得上此道高手了!”
初听之下,万代鸿只是微微一笑,倒也没太在意。
但听到最后几句时,却是有些讶异了,便连旁边站立的孙、庞两位修者也是相视惊诧。只因为这幅字,正是那晚他们两人来到这厅中时万代鸿亲自所写,当时的情景正如刚才秦一白所述的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听见秦一白对这幅大字的评述简直如同亲眼所见,万代鸿心中不由大有渔樵问答、感遇知音的兴奋之意。今天请秦一白前来,本来就是为了增进感情的特意安排,如今得到这种好机会,他怎么肯放过秦一白呢!
所以,他便赶紧的让人摆下了笔墨纸砚,拿出了十足的诚意,敦请秦一白一定要留下自己的墨宝。
秦一白在实在推脱不得之下,便也不再矫情,持笔饱蘸浓墨后,闭目默运龙息锻体法诀以平抑内心中的杂绪,脑海翻腾中,不禁对前世今生的所见所闻大生了一番感慨。
适才秦一白听几个军中将领正在高谈阔论着当前的国际形势和军事纠纷,随之他便想起了前世十几年后倭国等小邦的嚣张跋扈,与华夏的南海诸岛之争;想起了多个受过华夏恩惠的邻近小国那无耻的作为;想起了那些对华夏虎视眈眈的西方豪强;想起了华夏那些只会高谈阔论,却没有一点儿为国为民之心的官老爷们。
于是,秦一白心中慨叹之下,笔走龙蛇般书下了一曲铿锵有力的男儿之歌:
“男儿当自强,一条硬脊梁;双肩担日月,胸纳海河江;手掌乾坤家国事,脚踏天地负兴亡! 男儿身,当自强,生当男儿莫说苦,天下九州任尔量!
男儿当自量,三思放心上;江湖由来险,凶危天下荡;知彼知己皆可为,识人识心不可忘!男儿心,当自量,世间佞人皆可斩,莫叫爹娘白发伤!
男儿当自立,胸中有傲气;莫啖嗟来食,不穿施舍衣;齐家本是应为事,万般莫向他人乞!男儿身,当自立,身当男儿莫啼哭,蹉跎空负结发妻!
男儿行世上,忍字当头放;一忍为父母,妻儿家中望!再忍生不易,几时成栋梁!忍无可忍时,振臂意锵锵,怒发冲冠起,仗剑豪气扬!
剑气贯南疆,倭逆惊断肠,侵我三分土,血染红星命来偿!头滚滚!血气荡!惊天地!神难挡!
杀!杀!杀!
敢叫那-负恩小辈、魍魉番邦再张扬!
睥睨眺西岗,杀气北天翔,西行弑佛路,冰原刺熊腔!佛殇殇!兽惶惶!鬼神泣!异邦降!
斩!斩!斩!
休再拿-须有文章、肮脏邪念欺我良!
从此莫挡神州路,从此莫犯华夏疆,从此莫欺炎黄子,从此莫言巨龙殇,从此五洲风云起,从此神龙九天翔!”
秦一白这一曲男儿歌写来,初下笔时,笔势厚重,那一笔笔的男儿心声俱皆表露无余。
而当写到三个杀字时,却已有浓重的杀气漫天飞舞,如此浓厚的杀机,竟把在外警戒的几个超级保镖纷纷引了进来。
随后,便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昂扬之气从字里行间荡起。
当最后书到“从此莫挡神州路,从此莫犯华夏疆,从此莫欺炎黄子,从此莫言巨龙殇,从此五洲风云起,从此神龙九天翔!”时,更有一股一往无前的雄浑之气透体而出,仿佛我堂堂华夏真的已傲立于世界万国之巅,睥睨欧陆、势压群伦!
举腕收笔,那一股蒸腾的气势仍然在大厅中盘旋激荡,久久不息。
半晌之后,众人才相继发出了感叹之声,望着这洋洋洒洒的四百余言,纷纷惊佩不已。
尤其那几个军中将领,到最后竟然激动得浑身血脉贲张,眼中更是早已流露出了滔滔不绝的蒸腾战意。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却是万代鸿带头鼓起掌来,眼中有欣慰、也有着一丝激动,紧盯着这曲男儿歌大声说道:
“写的好啊,这一曲男儿歌,必将成为我辈血性之人的永久赞歌!以前却是有些人已经忘记自己的祖宗了!好在还不晚,我华夏大好山河还在,只要我等大好男儿们多一些男人的担当,何愁这华夏的盛世不能到来啊!”
这些话一出口,在场的每一个人更是热血奔涌,便是那孙、庞两位大能修者也似受了这气氛的感染,古井无波的心境竟然也有些热力奔流起来。
随后,万代鸿看着秦一白却又有些犹豫的道:
“一白先生的文治武功皆是上上之选,不知可有意为国家一尽心意么?”
“哈哈,您老却是有些谬赞了。我就是俗人一个,怕是没有能力担当重任了。不过我身为华夏之人,便永为炎黄之魂,如果国家民族有所需要,那小子定当竭尽绵薄之力!”
万代鸿听了却是略有些惋惜,但他也早就知道,像秦一白这种人,恐怕是很难为这些俗事而烦心了。因此他倒也不再劝勉,只吩咐下去准备酒宴,他今天可是要为这一曲“男儿歌”好好的喝一杯了。
随后,这一场史无前例的盛宴,便在这一国大佬的畅笑声中,于宾主尽欢的气氛下拉开了序幕。
酒欢终有尽,歌罢有歇时。
曲终人散之后,这天地间也终于恢复了一些平和与安宁。
只是这世界上的是是非非却永远不会真正的止歇,短暂的祥和中,安知没有巨大的波澜在蛰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