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言拎着处理好的兔子再回到山洞，便看到姬清靠着潮湿的穴壁睡了过去。
她面色苍白，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双眉紧蹙，说明她现在睡得很不安稳。她就像是一只被狼追得身心疲惫的兔子，浅浅的睡着，仿佛随时随地都能被惊醒一般。
苏言放轻了步子在火堆旁坐下，将手中的兔子串起，放在火上烤着。
虽然在烤着兔子，但是苏言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姬清身上。
少女虽然面色苍白，但是却掩不住眉目之间的清媚之色。
她很美。
黛眉弯弯犹如烟笼，仿佛远山含黛被雨雾浸润。浓长卷翘的睫毛将她的潋滟眸光遮住，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眼尾略微有些上挑的杏眸犹如猫眼，十分的妩媚而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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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她的五官是十分精致而出色的。
宽大的青色男式袍衫穿在她身上，将她小小的身子包裹起来，让她看上去十分的惹人怜惜。想到帮她穿衣的时候，无意碰到的柔软腰肢，羸弱得可怜……不，他怎么想到了这些？
苏言像是被马蜂蛰了一口，猛然回过神来。
他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难懂。
刚才，他……竟然看她看得走了神。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一个美人儿，可是他见过的美人又何其之多。因为他从小对女子就充满了厌恶，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目光停留一个呼吸的时间。更没有任何人，包括他自己，能让他打破自己立下的誓言。
苏言垂眸看向自己的左手，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他曾经在心里发过誓，此生绝对不会使用那种能力，可是为了救下她，他终究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不过，好在他也并不是一个在意誓言的人，破了誓言，便就破了吧。
他之所以如此，不是因为她的容貌，也不是因为她目光无助，只因为……她是第一个奋不顾身挡在他身前的人。
太可笑了。
第一个奋不顾身为他挡住危险的人，竟然是一个曾经他想要杀死的女人。
……
姬清再次幽幽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全然暗淡了下来。
夜色的幽暗，使得洞穴中的火堆更加明亮。
几乎是她刚睁开眼的瞬间，她耳中便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你失血过多，需要补一补。”
姬清抬眸看去，苏言手中捧着一片绿色的荷叶，荷叶上似乎托着什么东西，正朝她走来。
等苏言在她面前蹲下，她这才看到荷叶上是削成了薄片的兔肉。
兔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我吃不下，想喝水。”姬清说道。
不管苏言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念头，她觉得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他作对。
口中干涩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难受，她现在只想喝水。
“是我疏忽了。”苏言将兔肉放在姬清的面前，“我去把水拿过来。”
姬清喝了水，又将兔肉全部吃完，饱腹感终于让她脑子不再那么眩晕，体力好像也在逐渐的恢复。
静了静，她看向苏言，“你为什么会救我？”
“那你呢？”苏言深邃的黑眸也看向她，“为什么你会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