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拓跋烈已经醒了,沈曦十分惊喜,他小跑几步赶到床前,担忧的问道,“将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缓一点?”
拓跋烈重重咳了两声,点头,“她呢?”
怎么没有将她的人留下?拓跋烈的眉头锁得更紧了点。
沈曦当然知道他在问谁,邀功一般的说道,“姬小姐说要回去拿些换洗衣物,要留在主院照顾您呢!”
“真的?”拓跋烈声音平静,可眼中却露出一丝喜色。
“千真万确!”
“好。”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就知道,只要他伤自己够重,他的小东西就不会继续生气,一定会原谅他的。他知道用这样的方法并不算光彩,可是,除了这个,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哄她了。
“将军,您就不要管其他的,先管管您自己吧!您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沈曦不赞同的看着拓跋烈,“就算姬小姐生您的气,您也不应该对自己这么狠啊!您以前可是说过的,男人应该要死在战场上!”
“我还没死。”
“可是……”
拓跋烈抬手制止了沈曦的话,“我无事。”
“都伤得这么重,还说没事……”沈曦小声了两句,又问道,“大衍灵丹也都没了,还得去找赤须宗师要呢。”
“还不快去?”
“是是是,这就去!”沈曦立马行了一个军礼,朝外跑去。
跑到门口,他又被喊住。
拓跋烈淡淡说道,“不要让她知道,我已经醒了。”
沈曦眼睛眨了眨,挠了挠头,“是!”
将军真狡猾!
不过,也是该让姬小姐着急一点了。他还要再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帮下将军好呢。
……
姬清回南山院稍微收拾了一些东西,便回了恒天院。
拓跋烈对感情忠贞得近乎洁癖,只要他在恒天院,恒天院中便没有婢女。
之前他连一个婢女都不愿意给他,如果不是苏绾重伤,需要搬进府中,虱子多了不怕咬,也许他还不会松口让春晓过来照顾她。
这一次,她虽然能预料到照顾拓跋烈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但是却并没有带上春晓。
房中,拓跋烈安静的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严重,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整整六天的不眠不休,只是让他脸上生出了新生的胡渣,让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却并没有让他的丰神俊朗打上几分折扣。
但是,为了让她原谅他,他给自己来的那一下,却狠狠的,让他整个人虚弱起来。虽然小紫说并没有性命之忧,可是看着他这样子,她却觉得心痛难忍。
很想,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这个男人……
姬清叹了一口气,吩咐下人端来热水。
仔细的帮拓跋烈净完面,又将他脸上的胡渣仔细的刮掉,男人精致冷峻的面容总算有了几分往日里熟悉的模样。低头在拓跋烈的身上轻轻嗅了嗅,姬清皱起了眉头。
这男人六日没有离开湖边一步,更不可能沐浴。身上的味道不算难闻,可是绝对没有之前那么好闻……顿了顿,姬清有些微怔。
她在想什么?她什么时候那么熟悉他的气息了?
俏脸一红,她起身朝外走去。
却不知道,她刚转身的刹那,身后的男人就睁开了那双湛黑如墨的凤眸,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