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虽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但是也知道轻重,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异常,并且也十分的不乐观。
在情况越是危急的时候,她的脑子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的冷静下来。
她冷静的思考着,她并不熟悉这种情况产生的原因,还是要将苏言请过来比较好。
先让苏言看看拓跋烈现在的情况,若是他现在的情况的确是因为体内的血脉融合引起的,只需要和人族女子合欢便能缓解,那她便能放下心来了。
反正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她并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有什么矜持的想法。
只是,怕就怕拓跋烈现在这模样是另有原因。
“阿烈,你在这里等着我,好吗?”男人凶猛的眼神冷静和暴戾相交杂,带着一股毁灭的气息,令人胆寒,可姬清却像是并不害怕他,将他抱在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安抚他,轻声说道,“我很快就回来,你等着我。”
女子柔软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馨兰香味,柔软的手温柔的在他的脊背上拍着,安抚着,男人原本极为紧张激烈的情绪似乎慢慢变得平静了下来。
见到拓跋烈的情绪似乎稳定了点,姬清按捺下心中的担忧,匆匆下床披了一件衣服便出了城主府。
天帝城兴建好了之后,苏言便找了一栋独门独户的宅院住在天帝城之中,她得下了原石去天帝城才能找到他。
好在拓跋烈现在虽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她却已经炼化了血色玉佩,所以她现在别说在天凰秘境之中来去自如,就连出入天凰秘境也是可以的。
从偌大的原石之上一跃而下,姬清径直朝着苏言的小院飞掠而去。
她的身子像是裹着风带着雨,在雷雨之中一路前行,身上的衣服被打湿,墨色的头发也被雨水淋湿而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却无心顾及。
姬清现在脑子里想的,只是不知道苏言歇在哪一间房中,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找他。
不过,好在她飞掠到了苏言的小院的上空之中,竟然看到其中一间房还亮着灯,当即想也不想的便朝着那间屋子冲去。
冲到了门口,她还是敲了敲门,“苏言,是你在里面吗?”
“姬清?”里面响起苏言清冷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诧异。
接着,便是一阵匆忙沉重的脚步声,却听得姬清心中放松了下来。
还好,他在这里。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门一打开,苏言见到站在外面被雨水淋湿的姬清,看到她冻得狼狈又可怜的模样,顿时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深色。
最近他见到的她,总是那么的不正常。
那一晚她缠着他喝酒,他本是不愿意喝酒的,但是敏锐的感觉到她似乎有什么目的,似乎想要灌醉她,便也顺着她了。
她想要他变成什么模样,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他向来是不能拒绝的。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她会说她想要“色诱”他。
她的确并不是一个擅长做那种事情的女人,想要色诱他却并没有胆子又没有心,想灌醉他壮胆却先将自己给灌醉了。
在他的套话之下,听着她犹如猫儿一般的对他笑嘻嘻说出她的目的,说她想要色诱他而取得女尸傀儡,他当下竟然想的是不愿意将女尸傀儡给她了,因为……那样的话,也许她还要过来色诱他两次……
她窝在他的怀中,小小软软的一团,他狠狠的抱了她一下才舍得将她放在软榻之上。
娇俏清媚的女子小脸巴掌大,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晕着浅浅的粉色,像是染上了最好的胭脂,那么的动人。她的眼睛轻轻闭着,可是那浓长卷翘的睫毛却在轻轻的颤动,一下一下,像是扫在他的心尖尖上。
那是他见过的,她最为娇媚又动人的模样,让他几乎极力克制的才能在她的面前转身,而不是将唇印在她的唇上,甚至……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只是一瞬间,闭了闭眼,苏言飞快的从遐思之中醒过来,清隽的眸子变得清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姬清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苏言,阿烈出事了,你快点跟我去看看他。”
她可以很冷静很坚强,可现在苏言是她信任的人,是她可以依靠的人,在更加冷静沉稳的他面前,她忍不住露出一丝软弱。
“他出事了?什么情况?”苏言皱眉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体内血脉融合出了问题,他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曾经远和山脉之中的那一夜一样,可是我又不敢断定,只能过来找你……”因为心急,姬清握住了苏言的手,“你快点跟我去看看吧,你看了之后便能看出情况了。”
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纤细柔软却冰凉无比。
苏言心中一动,只觉得怜惜,忍不住用力回握住了她的手,将姬清冰冷的小手包裹在他温热的大掌之中,想要将她的手捂暖。
他冷静的声音从口中说出,带着能安抚人心的力量,“别慌,我们现在过去。”
“嗯。”姬清点头,拉着他赶紧朝着外面走。
“外面有雨。”
“顾不上了!”姬清摇头。
她出来一刻就担心一刻,不知道她不在城主府的时候拓跋烈情况如何,她全心都牵挂在拓跋烈的身上,现在恨不得快点回到拓跋烈的身边。
顾不上其他,两人走到院子之中,姬清便带着苏言从地面上腾空而起,这一次因为目标更加清晰,所以用更快的速度朝着空中那黑黝黝的原石飞去。
“到了!”
一落在原石之上,姬清便激发了身体之中的血脉之力,带着苏言用最快的速度进入了她和拓跋烈的卧房之中。
她实在是担心极了。
甫一进入卧室,姬清耳边便听到了一阵阵低声压抑的嘶吼声,如同快要爆发的火山中岩浆翻滚发出的阵阵声响,若是一个克制不住,便是火星漫天的结局。
姬清紧张的抬眸朝前看去,一眼见到高大伟岸的男人还老实的呆在宽大的雕花木床之上,健硕欣长的身子仿佛崩成了一张弓,处于一种极为不稳定的情绪之中。
虽然情况似乎并没有缓解,姬清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最担心的就是他不在。
挣脱了苏言的手,姬清急切的朝着床边跑去,看向床上挣扎的拓跋烈。
随着她的走近,拓跋烈仿佛感应到了她的靠近,原本躺在床上的人竟然翻身而起,半跪在她的身前,一双猩红的赤眸紧盯着她。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狭长的凤眸之中清明和混沌交错,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眼神执拗,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认出她来。
“阿烈,我回来了。”姬清伸手牵住了拓跋烈的手,“我带了苏言过来,让他给你看看可好?”
“你禁锢住他,我来给他把脉。”苏言突地在身后说道,“我还需要在他的身上行针。”
禁锢?
现在禁锢他的话,会不会引起他的反抗,让他变得更加易怒狂躁?
姬清担忧的看了现在明显濒临疯狂边缘的拓跋烈一眼,实在有些拿不定注意要不要用强。只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无法耽误,无法思考更多了。
心念一转,姬清挥出一道寒冰锁链,将拓跋烈的四肢锁定在床上,自己的手和他紧紧牵在一起,就这么依偎在他的身边。
锁着他,她也陪着他。
“阿烈,你看着我。”姬清一手捧着男人的脸,一手在男人的胸口轻轻拍着,努力安抚着他因为身体被困住而一瞬间变得更加紧绷暴躁的情绪,目光柔和而温静的看着他,努力让自己唇边绽放出一道笑意,缓声说道,“我陪在你的身边,你看,我和你一样也被锁着呢。苏言在给你检查,看看你是什么情况。等下就会给你解开束缚的,好不好?”
“你不要怕,不论你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乖乖的,不要挣扎。”
……
随着姬清轻声细语的安抚,拓跋烈竟然真的慢慢平静了下来,口中呜咽翻滚的低吼声也不再那么的压抑痛苦,就像是一只被安抚下来的暴怒雄狮,慢慢变得温柔起来。
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姬清,拓跋烈突地微微抬起上身吻住了她的双唇。
吻了一吻,似乎感觉到了这是他喜欢的事情,便更加强势的加深了这个吻。
姬清一怔。
她呆呆的,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忘记了动弹,任由男人肆意的吻着她。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她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甚至还更加压低了身子送上娇嫩的双唇,好让男人吻得更加方便。
有苏言在一边看着,她却也管不了了。
她不是不知道羞耻,而是若能用这样的方式让拓跋烈平静下来,让苏言能更好的为他检查身体情况,她会觉得其他的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
相比俗世礼节,她更在意他是不是难受,是不是能纾解身体之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