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晴被肖月轩的话气得浑身颤抖,她满脸涨红,啪地把筷子放在桌子上,腾地一下子站起身,冷冷地对肖月轩说:“程夫人,我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不是小三,我是程瑨的朋友,是他的同学!今天是他邀请我来家里做客的!请你搞搞清楚,我是客人!我不是小三,我再强调一次!”
“客人?客人会抱着程瑨大哭大闹?客人会这样大摇大摆和程瑨双出双人,还坐在一起吃饭?你也太不要脸了,程瑨走到哪里,你就追到哪里,他在N市,你就追到N市,他回家来,你就跟着到家里来,我问问你,你这样不要脸的行为难道还不算小三算什么?昨天晚上,我老公程瑨,他一夜未归,一定是和你在一起吧?那你就是地地道道的勾引人家老公的小三!你以为小三是写在脸上有标记的吗?你做出来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的行动,告诉别人,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三!当了婊子还想给自己立贞节牌坊?”肖月轩斜睨着眼睛,朝着许文晴走进一步,用手指着许文晴的鼻子,变本加厉地继续吼叫着。
“你!你真的不可理喻!”许文晴气得脸上发青。
“肖月轩,你究竟想干什么?”程瑨听到肖月轩这样侮辱许文晴,被肖月轩气得直跺脚,朝着肖月轩走过去,一把拉住肖月轩指向许文晴的手,声音大而疯狂。
“我想干什么?你竟然问我想干什么,你知道我坐飞机千里之外来做什么吗?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个家究竟还要不要?”肖月轩用力打掉程瑨拉住她胳膊的手,继续向许文晴前面靠拢。
领教过她耳光的许文晴,知道这个肖月轩失去理智以后,就像一只疯狂的野狗,到处乱咬,她此时觉得选择逃避,从餐桌上程瑨的身后绕过来,到沙发上抓起自己的包包和外套,冲出了程瑨的家门。
“文晴!”万分尴尬的程瑨看到肖月轩的话这样蛮横无理,又看到许文晴摔门而去,从牙缝中挤出来两个字:“离婚!”,然后也朝着许文晴追了出去。
出身名门,盛气凌人的肖月轩根本不把自己的公公婆婆放在眼里,此时被愤怒,嫉妒冲昏了头脑,她看到程瑨朝着许文晴追了出去,更是生气,她绝望到了极点,把愤怒都发泄在了餐桌上,她猛地一把掀起餐桌的台布,放在餐桌上的所有的碟子,碗,筷,里面的饭菜,一股脑被她甩在了地上。
瓷器破裂在地板上的碰撞声,摩擦声,震耳欲聋。
“你!你……”程瑨的妈妈原本就有心脏病,现在受了这样的惊吓,瞪着眼睛看着肖月轩,你了两声,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上。
“老伴,老伴!老伴你醒醒!”程爸爸看到老伴晕倒,立刻冲上前去,一边抱起老伴吆喝着,一边回头骂肖月轩:“孽障,你死人啊?还不打120!”
随着程瑨妈妈晕倒在地,肖月轩似乎恢复了理智,又听到程爸爸这样训斥,她连忙把手伸进包包,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许文晴从程瑨家跑出去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家。
许文晴的家和程瑨的家相距很近,只有几百米,过街对面,几分钟的路很快就到了。
许文晴去N市工作的这三个月,她把自己的家门上了锁。这三个月一直是空着的。
许文晴刚刚进门落了脚,程瑨随后也赶到了。
许文晴从猫眼中看到是程瑨,没有给他开门,而是大声对程瑨说:“你走吧,以后我们再也不要来往,我受不了你的老婆,我们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文晴,你开开门,听我说!我是给你道歉的!”程瑨不停地拍打着许文晴的家门,大声喊叫着。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的道歉越道越乱!”许文晴背靠着门,大声对程瑨说。
住在许文晴家隔壁的王大爷听到敲门声,走出来。
许文晴进来的时候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因此没有打扰他,他不知道许文晴回来了,现在他被程瑨敲门声惊扰,看到敲门的人是程瑨,他和许文晴家是老邻居了,以前经常看到程瑨到许文晴家来,知道他和徐文晴是朋友,十分热心地对程瑨说:“小伙子,别敲了,里面根本没有人,许文晴早就不在这住了,听说她去了N市,你到N市去找她吧!”
程瑨发觉自己的动静的确是太大了,朝着王伯伯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老伯,打扰您了,许文晴她在里面,刚刚进去,我们是闹着玩的!”
“是吗?她回来了?我没有看到,我帮你敲敲!”王伯伯就是这样热心肠,年近七十的他,很爱管别人的闲事,上次一个小伙子在对面的立交桥上和女朋友求婚,玩浪漫,他以为人家要跳下来,就慌忙去说服,为此炖在锅里的红烧肉都糊了。
“文晴,文晴,是你回来了吗?这个小伙子来看你了,给人家开门啊!”这一招还真灵,许文晴听到程瑨和王伯伯的对话,也深深知道王伯伯的执拗,不开门他誓不罢休的。
许文晴不好意思打开房门,朝着王伯伯讪讪地说:“哦!是王伯伯,进来吧,王伯伯!”。
“年纪轻轻的耳朵这么沉,我都七十多了,可是耳朵比你好使多了,你不在家,我一有动静就出来看看,天天给你看门!不是我要去,是这个小伙子找你呢!”王伯伯很自豪地向许文晴显摆他的听力,然后看到程瑨笑着进了许文晴的家,满意地回去了。
若不是王伯伯多事,许文晴是不会给程瑨打开房门的,就这样,程瑨借着热心过度的王伯伯,顺理成章地进了许文晴的家。
关上房门,许文晴一脸的冰霜,程瑨收敛了刚刚的侥幸,尴尬地站着许文晴面前,只是不停反复重复着一句话:“文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以后最好和我老死不相往来,我招谁惹谁了?昨天在C市,你的办公室,你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冷不防就给了我一个耳光,我从小长这么大,我的经历你是清楚的,我挨过谁的耳光?可是看着你的面子,我都忍了。今天若不是我及早离开,说不定她又会重演昨天的一幕。程瑨,我哪辈子欠下你的债了?我不是你夫人的出气筒,求求你,以后离我远点,离我远点好不好?真是邪门了,只要见到你,我就没有好事,我惹不起你,我躲,我躲还不行吗?可是我从N市躲到C市来,你夫人竟然追了我一千多里路,又追到这里来给我贴上一个小三的标签,这是为啥?我可是还没有结婚呢!”许文晴显得很激动,一口气说了这些话,眼眶湿润了,侧转身不
看程瑨,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程瑨呆呆地看着许文晴,半响低低地对许文晴说:“文晴,我打算离婚!”
“什么?你说什么?疯了吗?为什么离婚,谁让你离婚了?”许文晴听了程瑨话,十分震惊。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当初我和肖月轩结婚是闪婚,当时是因为我以为你结婚了,一气之下就草草答应了这门婚事,可是结婚以后我发现,我和她根本不合适。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的世界,她走不进来,她的世界,我走不进去。文晴,我希望……我希望……”程瑨说了两个希望,可是希望后面的话要说什么,却没有直接表达出来。
聪明的许文晴从程瑨的眼神中知道了程瑨后面要说的话,连忙打断:“不管你希望什么,我要告诉你我的希望,我希望你和她好好过日子,我希望你们不要无缘故无因为我离婚。我并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对你承诺什么。既然结婚了,就不要离婚,毕竟婚姻也是需要磨合的,都有一个相互适应的磨合期,不是说七年之痒吗,可是你们现在才仅仅结婚三个月,这刚刚是个开始,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呢,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不过就不过了!还有,我觉得你夫人是很在乎你的,否则她不会这样到处监视你,这样爱吃醋,女人只有对她在乎的男人吃醋,若果她不在乎你,不在乎你们的家,她是不会有这样疯狂的举动的!你还是好好珍惜她,好好和她谈谈,现在你就回家去,带上她回到N市去吧,我许文晴说到做到,永不打扰!”许文晴说了这些话,用手推着程瑨,想让他立刻离开。
“文晴,你真这样想?那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反正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程瑨听到许文晴一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看到许文晴态度坚决的样子,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落寞,赌气地对许文晴说。
“是的,这是我的真心话!”许文晴坚定地说。
程瑨噌地从许文晴的沙发上站起身,把外套搭在肩上,头也不回朝着门口走去,在走到防盗门前时,抓住扶手的手停顿了一下,他似乎在等许文晴,在给许文晴一个机会,他很希望许文晴能够走上来拉住他,或者用恳求的口吻对他说:“程瑨,你留下来“,或者”“你离婚吧,我等着你”,或者“我嫁给你!”,可是许文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声不响。
程瑨又绝望地转身看了许文晴一眼,他彻底对许文晴失望了,猛地拉开房门,气鼓鼓地走了出去,嘭地一下子关上了门。
许文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泪滴滴答答流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平静了许久,许文晴感觉到自己在这个房子里面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她来到阳台,打开窗子。
对面的大柳树下,站在一个人,是程瑨。
原来程瑨从许文晴家中出来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他们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大柳树下。
那两个可爱的画像还在,一个是扎着小辫子的许文晴,一个是光头的程瑨。
程瑨在柳树上揪下来好多柳树叶子,一片片往许文晴嘴的位置塞。
一边塞,一边发泄说:“吃吧,兔子,你是兔子,你是一个心口不一的兔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