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件事,于易峥而言,也是一团乱麻,
他心底暗暗地下决定,等把小奶包赎回來,最先要做的便是把自己身边的人通通清理一遍,
一时间,易峥脑海中出现各种打算,但是,现在最迫切地,还是把小奶包救出來,
只要对方把小怀沙安心送來,他出多少钱都可以,
只是,他怕的是,这是一次刻意安排的刺杀,怕对方要得不过是小怀沙的命,
这样一想,易峥悚然而惊,
该死的,如果是这样,他还磨蹭什么,
几乎是即刻的,他便拽着流年往车内拖去,流年被弄得手腕发疼,今天的易峥,格外的粗鲁,她分明的感受到,他在担心,很担心很担心,
有一种感觉,叫做感同身受,
当你处在糟糕的境地里,而有一个人和你拥有着同样的心境,你是不是会觉得他亲近了好多,
这时候的流年,就是这种感觉,
他俩,为了同一个人而担心着,
他们,是一家人,
他想,易峥绝对是有事情让她做才拉着她的,所以她逼着自己平静下來,问道:“要我做什么,你说,”
“把你家的钥匙准备好,然后开门,”易峥冷冷地,
“这么简单,”流年讶异,
“不简单了,”易峥发动车,车子顿时如离弦的箭一般射出,“你家的门锁是特质的,只有两把钥匙,你和小怀沙各一把,而那门锁,我曾经请过专业开锁工都沒能成功开锁,”
他沒说的是,他请的还是曾经专职小偷行业、开遍天下锁、盗遍天下宝的易十九,可面对着那把特质锁,易十九都沒有任何办法,
所以,你如果想摸进许家的门,是根本沒有任何办法的,
“不会吧,”
流年很是骇异,“你想开我家锁,你想干什么,”
易峥:“……”
拜托,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可这时候,他懒得跟流年理论,只疯狂地把车开回家,所幸,流年住的地段很好,易峥车开得很快,一路狂飙,沒多久便到了流年租的公寓,
这其实是最普通不过的两室两厅,流年拿的也是最普通的门锁,看上去毫无特别之处,根本和易峥说得那什么门很难开相去甚远,
易峥倒不这么想,他一进屋,便有三个摄像头捕捉到了他,这监控,严密得很,
他问道:“小怀沙住哪间,”
“那里,”
流年率先进去,小怀沙对流年是毫不设防的,所以更沒有锁门的概念,
房间的装潢很简单,一张双人床,一套组合柜占了大部分地盘,书桌上是台式电脑,床上还随意的丢着笔记本,再加上书架和凳子,什么都沒有了,
易峥开了小怀沙的台式机子,他知道小奶包戴的是特质眼镜,附带摄影功能,他现在若想知道小奶包在哪,那眼镜是关键,
“开机密码,”易峥看着屏幕,问,
“我不知道,”流年答道,她从來不干涉小怀沙的私生活的,她觉得即便他是个孩子,也是有隐私,所以从不问他不上课在家干什么,
反正,这么小的孩子,还不是玩玩游戏什么的,流年也不在乎,反正小怀沙成绩好,
易峥斜了这女人一眼,他一见到小怀沙便觉得他绝不是普通孩子,可许流年这女人,和他相处五年,貌似丁点发现都沒有,
这女人,有时候还真是迟钝到不行,
他叹气:“你生日呢,”
“八月十七,”
易峥加了年份输入,果然进入了,
小怀沙电脑的风格也是格外简单的,桌面上的图标少得可以,
易峥打开D盘,便发现里面庞大的监控系统,这监控系统不仅包括公寓里外,还有小区附近,甚至某些很隐蔽的连易峥都不会察觉的角落,
流年见到自己家客厅的画面,顿时吓到了:“怎么我家这么多摄像头,”
易峥白了她一眼:“放心,你的房间和浴室都沒有,”
要是小怀沙把摄像头装到这两地方了,易峥绝对不会管他是不是自己儿子干脆直接掐死他的,
但是,小怀沙人小小的,还是很有分寸的,即便他自己的房间内都装满了摄像头,流年的屋内却很干净,
易峥要找的是连接小怀沙眼镜的监控,所幸小怀沙所有的监控都在这里,易峥一翻,便找到了,只不过他看得是汽车的车盖,什么标志也沒有,
而周围传來的也只是汽车行驶的沙沙声,除了断定他在车上,可能昏迷了之外,易峥找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他想了想,开始试语音,他不知道小奶包的眼镜是不是装有语音系统,但这时候只能活马当做死马医,侥幸试试,
“基督山伯爵呼叫许怀沙,收到请回答,”
基督山伯爵,这是易峥在他的团队中的代号,这时候告诉小怀沙,算是把小怀沙纳入他的团队的意思,
流年听着这奇奇怪怪的传讯方式,止不住吐槽,基督山伯爵,哼,我还乱世佳人呢,
倒是音响中传來轻轻地嘤咛声,那是小怀沙的声音……
流年和易峥都止不住屏住呼吸,细细静听,
可那声音只是轻微的一声便停止,似乎,这是流年和易峥的幻觉,
易峥抿唇,继续呼唤:“基督山伯爵呼叫许怀沙,收到请回答,”
“唔,我在,”
这一次的声音,清晰而准确,而且听得出小怀沙很健康,只是刚睡醒有点小迷糊,
流年突然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当得知小怀沙被绑架了,她真的吓惨了,小怀沙是她的命根子,是她所有的支撑,流年完全无法想象沒有了小怀沙她该怎么办,
这时候再度听到他的声音,顿觉得一颗心都给吊上來了似的,感动到无以复加,
她不信任何宗教,但若是小怀沙能平安,她愿意诚心信仰各种宗教,
“小怀沙,你沒事吧,身体有沒有事,还有,你现在在哪,”
抢过话筒,流年便是一连串的问话,激动的颤音,让小怀沙心底暖暖的,他知道,不论什么时候,许流年这笨蛋都是最关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