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和预测一经出现就被狠狠打住,流年觉得可怕,失去易峥,她真的觉得无法承受,
她哀伤地闭上眼,只希望在中国的一切都顺利,到时候,她负荆请罪,只求他一声原谅又何妨,
另一边,易峥坐上那辆世爵C8,往机场赶去,
易十一开得车,车极快,风驰电掣一般,
可车内的氛围却压抑得很,
易峥燃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易峥俊美如雕塑般的脸庞染了丝迷醉和颓废的味道,
淡淡的雾气伴随着香烟的烟气慢慢将他笼罩,他浑身都洋溢着一种旖旎而妖娆的气息,妖孽得很,
她,居然逃跑了,
在他向全世界昭告她是他的时候,她居然逃跑了,
在他以为自己最幸福的时候,她居然回过头狠狠给了她一刀,最风轻云淡的一刀,却足够他疼到撕心裂肺,
真狠啊,他喜欢的女人,
可他这样眼巴巴的跑去做什么,犯贱嘛,
饶是心脏强大如易峥,也不得不承认,他有些难受,
自尊心狠狠受挫的感觉,自己的骄傲狠狠被践踏的感觉,自己的心意被丢弃的感觉……
很多的感觉,都是富贵如易峥,第一次体会到,
心底说不上是怨恨还是愤怒,只是当所有的情绪席卷而來的时候,易峥却诡异得平静了下來,
他告诉自己,不论结果如何,她都会是他的,而他在乎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而这一次,也不过是波折中的一环吧,
只是,他还是略微地有些伤心,
不过,也不是最糟糕不是吗,至少许流年爱的是自己,
因为她爱,他便可以明目张胆地和她继续纠缠下去,
就这样极其缓慢地理清着自己的情绪,易峥浑身慵懒而懈怠,像是受伤的豹子,躲在暗处,缓缓地舔舐伤口,
“老板,机场到了,”
易十一吞了吞口水道,
天呐……
今天的老板太可怕了,和魔鬼有得一拼,易十一生怕老板一怒,自己就成了一不小心被毁成渣渣的炮灰,
所以,易十一格外的小心翼翼,
但是出乎易十一预料的是,易峥并沒有很愤怒,相反,他只是很平静地坐在车后座,即便香烟燃烧到尽头,他也沒注意到,
在易十一正在纠结要不要再提醒一遍的时候,老板这才开口道:“嗯,”
易十一继续道:“夫人和小少爷已经登机回中国了,”
“嗯,”
易十一:“……”
老板,做你的下属真的很心酸好不好,你到底要怎样啊,你倒是说啊,我易十一为你当牛做马这么久,丝毫不介意去帮你抢老婆的,
不得已,易十一只能继续试探:“那您要不要去机场看看,”
“不用,”
这回易峥倒是说了两个字,而且解释了句:“反正他们不在这里,我去干嘛,”
易十一默,您这么英明,明知道追不上,您怎么还上了车啊,
哼,鄙视,
只是,易十一忍了,继续提醒:“那要不要我帮您订飞往中国的机票,”
老大,您就去吧,
自己一个人这么难受有毛用,
苦情戏什么的沒了观众你除了虐自己一毛钱作用都沒有,
你有胆就去老大夫人面前演啊,演完了保准你带着老婆孩子回來,
“不用,”
易峥继续道,“我们回紫羽城堡,”
易十一疑惑地看了老板一眼,他,不去追么,就这样放过夫人了么,
好纠结啊,
但易十一的本分此刻就是司机,他只好保持缄默,将车开回紫羽城堡,
易峥下车,整栋城堡的气氛都怪怪的,原本恭敬谦卑的仆人们此刻无不以同情而爱恋的目光看着少爷,看得易峥微微有些烦,
他进了屋,易老正在陪美女喝茶,笑着拿自己孙子老婆跑掉的事情逗得美女开怀大笑,易峥充耳不闻,一个人默默地上楼,
易老见行情不对,问道:“你不去追你媳妇,”
易峥沒有回头,道:“你放心,就算我沒了媳妇我也会帮你看着公司的,你以后想退休度假或者当太上皇我随便你,”
易老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但看着孙子进屋,还是起了身,前去安慰,
沒办法啊,
他就这么一个孙子,他还等着不肖的易峥把媳妇和孩子拐回來呢,
而且,这孙子表面上看着脸皮奇厚对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心地却骄傲得很,如此大的场面被人一小姑娘抛弃了,这太打击他的骄傲了,
而且易峥有抑郁症病史,六年前的这个时候,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关就是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他才沒事人一般出來,只是行为作风格外的放荡和轻佻了起來,
易老怕他抑郁症复发,只得操劳下自己了,
易峥进了屋,屋内,是按照他亲自画的设计图布置的房间,流年喜欢花,所以他放了很多花草,薰衣草,郁金香,铃兰,整个屋子美轮美奂,
易峥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流年在这里,会怎样去逗弄这些花草,会怎样的去笑,会怎样在他占口头便宜的时候或羞涩或理直气壮的回击,
空气中,满是她存在的气息,可她却不在这里,
于是,这整座城堡成了他的囚牢,囚禁了他,和他心底的她,那般孤寂的守在这里,
流年,流年……
宁儿,宁儿……
他疲惫地倒在床上,任四周那女人的气息将他淹沒,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爱一个女人,然而既然确定以后,他便步步宫心地去争取,诚然,他做到了,许流年亲自说她爱他,
只是,易峥想不明白,有什么事情,比和她订婚还重要,居然要她晾下他悄悄跑开,
可,不管什么事情,
许流年就这样不管不问不吱一声地离开都狠狠地伤了他的心,
他甚至狠心地想,如果她不跪着求他,他也不要她算了,反正,是她先不要他的,而他俩,从來都是他主动,她却从不曾回报过点滴,
易峥躺在床上,脑海里进入了一个死局,越想越绝望,越回忆越是觉得许流年那臭丫头是白眼狼,他那般小心翼翼,可她对他一点都不好,
他觉得自己快委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