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依依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做稀里糊涂的事情。
她见顾小曼收了手,不再动手,当下笑了笑,“那好吧,你就给爸爸治病吧。说实在话,我也希望爸爸没事。”
顿了顿,她的脸色就变得阴沉了起来,很是认真严肃的说:“不过话是你自己说的,如果爸爸有事,你们这些人,我通通都不会放过的。”
看着路依依这一瞪眼,一挥手的模样,顾小曼心里就觉得来气,旋即就平复下来,“爸爸会好的。”
路依依没在说什么,只是如同守护神一般,站在了路振宇身旁,却被杨文修和顾小曼给隔绝了开来,“你站的这么近,我们不放心。”
“呵呵。”路依依冷笑。
顾小曼淡淡的说:“全部责任,都已经由我们来承担了,我们自然有权,让可能对爸爸造成危险和伤害的人,离爸爸远点。”
路依依很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好吧,我退开。”
说着路依依看向了那些去而复返的记者们,“各位媒体界的朋友们,请在这里为路家做个见证。如果爸爸出了事,请你们帮着路家,一起声讨这一对缺德到极点的儿女。如果爸爸的病好了,我路依依第一个跪下给他们磕头道谢。”
杨文修始终拦着路依依,不许她靠前,顾小曼走向了军医,低声说:“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不必有任何负担,无论成功或是失败,我和哥都会坦然接受结果的。”
军医笑了笑,“顾小姐不必担心我,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军医,胆量还是有些的。”
顾小曼莞尔,就是站在了不远处,静静的等候着结果。
她的双手,不自觉的绞在了一起。
她不由得她的心不紧张。
军医施针的手法很特别,也很缓慢,她每一针扎下去,顾小曼都只觉得那针不是扎在路振宇的身上,而是扎在自己的心口。
那么慢,每一针之间所间隔的速度,都足以将她折磨的窒息。
她站在当场,还有视觉,也还有听觉,可她却觉得,她整个人都飘忽了起来,腿在发软,身子也在发软,整个人都好像悬浮起来,飘荡在半空中那般。
她眼中只有针,只有那细细小小的针,她听到的声音都是杂乱的,根本分辨不出具体声音是什么。
整个礼堂,都因为军医缓慢的动作,而变得安静了下来。
原本记者们还在窃窃私语,后来都纷纷被这气氛所感染,选择了闭口不言。
新闻发布会现场的安静气氛,一时间将那军医渲染的格外神秘。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奇迹的出现,许久,终于见那军医停下了手,收起了针来。
记者们蜂拥而至,疯狂的追问着,却只见那军医很是平和的摇了摇手,“再等半个小时,这次施针成功与否自然就见分晓了。你们也不必追着我问,哪怕现代科学技术如此发达,任何一次治疗与施救,都存在着失败的可能。所以大家安心等待吧。”
军医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要走到一旁的作为上去休息,却见路依依快速的跑过去,拦住了他,“你不许走,在这里等着。”
说完,路依依就是招了招手,把自己请来的专家级别的医生,都叫到了当场,“你们给我说说看,他刚才对爸爸做的事情,有没有可能会伤害到爸爸,或者怎样?”
几位医生一番一轮后,才比较客观而又中庸的回答了路依依的问题,“路小姐,其实这位业内的朋友,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任何一次治疗,都存在着失败的可能。医学也并非外人看起来都那么神奇,什么病都能治。尤其是中医,其中有着很多不能被西方科学所解释的东西。比如说经络,比如说穴位,这些在解剖学中都是不被认可存在的东西。而我们几个人,恰好主攻的都是西医,对中医没有太多的了解,所以不好妄下定论。不过我们想,顾小姐能够请这位业界的朋友来为路总治病,他必然是有些独到之处。路小姐不如和我们一起,等待吧。”
一时间,整个新闻发布会现场,又一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会场中唯一的时钟发出着滴滴答答的声音,不断的煎熬着所有人的心。
“铛”的一声,会场中唯一的钟表,自空中坠落,砸在了地上。
那一声响,惊得顾小曼的心,狠狠跳动了一下。
她从来都不迷信,可愈发的觉得慌乱。
从高处砸下来的钟表意味着什么,是陨落吗?
她回头看了一眼钟表,就匆匆转身,看向了路振宇。
路振宇的状态还好,只是经过军医施针后,完全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他坐在当场,一动不动,神色安详,看起来似乎不像是有什么问题那般。
半个小时的时间,在漫漫人生路中,从来都算不上什么。
可就这短暂的半个小时,漫长的好似好几个世纪那般。
终于,半个小时过去了。
路依依一直盯着手表看算时间,她在等着顾小曼出错,好让她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她分明设计好了,前后堵住顾小曼的路,让她今天根本就没有机会,给路振宇施针。
可谁想,竟然出了意外,这个女人居然带着她找来的医生,赶到了当场。
简直是岂有此理。
路依依恨,却也只能给了她治病救人的机会。
整个过程中,她都在心中暗暗的祈祷着,祈祷着顾小曼要失败。
她已经掌控了大半个路氏企业,只要再给她一些时间,她的任务也就基本可以完成了。
到时候,拿上一大笔钱,去另一个国家,从此以后再也不用过这种担惊受怕,时刻都要为自己行为付出代价的生活。
想到这里,路依依倏然抬眼,望定了顾小曼,“看来你真的是在害爸爸。至少你和你的医生出现前,爸爸是清醒的。现在好了,他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之中,都无法清醒过来。顾小曼,你真歹毒。你是韩家的小姐,韩家多大的势力,你以后出嫁也不会少了你的嫁妆,
为何你这样歹毒,非要谋害爸爸,来谋夺路家的一切。顾小曼,就算爸爸现在不认你了,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能这个样子啊。”
路依依凄凄然的哭着,看向了媒体的记者朋友们,她一副慌乱的不知所措的模样看向了记者们,“我,我慌了,你们替我打电话,叫警察来,把这些坏人抓走好吗?”
路依依哭得很认真,不断的有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涌出,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梨花带雨的,惹人怜惜。
看着有人打了电话,路依依转而看向了那些她请来的,专家级别的医生,“你们去看看,救救我爸爸啊。求求你们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有不少不知真相的人,开始鄙夷杨文修与顾小曼这对兄妹,他们居然残忍的连亲生父亲都能害。
真是没有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哪怕亲生骨肉,也都没有半分孝心,居然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顾小曼此刻才是真的心慌意乱,她知道有三成失败的可能。
她一直担心,会出意外,没有想到所担心的事情,就这样成真了。
她痛苦不已,却还有着那么三分的理智。
看着路依依请来的医生,要靠近路振宇,她还是那个样子,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拦在了路振宇身前,“既然这件事情,要交给警察来处理。你们就不要再碰我爸爸了。不然爸爸真的出事了,在医学上很难断定,是你们下手害了爸爸,还是我的人下手害了爸爸。我知道,路依依很维护爸爸,如果爸爸出了事,你们也难逃干系。所以你们还是袖手旁观吧,如果我和我的人,真的是来害爸爸的,就不会给你救好他的机会。”
几个医生,被顾小曼的这一番话给吓住了。
他们来做公正,也是因为路依依给了一大笔钱。
他们虽是不会跟钱过去,但也不愿意参与到这种大家族的财产分割中。
当下,几分就是为难的看向了路依依,“路小姐,这件事我们确实很我为难,不是我们不想救路总,而是现在情况不明。西医和中医虽说都是治病救人,可却是两套不同的体系。一般以中医治病,就很少再用西药,因为怕出现各种不良的药物反应,所以路小姐理解一下,我们都相信路总他吉人自有天相。”
路依依急了,“照你们这么说,还不能有人来救我爸爸了?”
“路小姐误会了,这需要一位及其德高望重的人,对路总眼下的情形作出判断。如果证明他没事,自然是好的。如果证明他确实是被顾小姐的人给害了,那我们也可放心施救。若不然,路总出了事,这就是说不清的道理了。”
“那你们诊断啊,看看爸爸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路依依急急的喊了起来,几位医生很明智的说:“路小姐,我们也是有医德的,所以不能诊断。西医是很不认可中医的治疗方法。如果让我来说,一根针在人神色行扎几下就能治病?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可事实上,中医自古流传下来,几千年都经久不衰,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