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告,告我们诽……”滕霞颤抖着双手指向对面的舒荛,一句短短的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而且说着说着竟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索性,转身去找身旁的舒姗求救:“姗姗,她竟然说要告我们诽谤。”
舒姗还没有说话,滕霞就又继续指着舒荛,中气十足的说道:“我们还要告你弑父呢!”
舒荛是彻底的无语了,滕霞这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一些,一天到晚都在想着“总有刁民想害朕”。
她还真以为她是个人物了,这个世界上想要害她的人都排了几条街的队。
“滕姨,你既然口口声声的说,我爸现在这样都是我害的,那你是不是也该给我提供一下证据?”舒荛望着滕霞和舒姗,似笑非笑的说道,“俗话说,空口无凭,你们要是没有证据的话,就请不要再在这里胡说。”
“当然,要是你们能够提供证据的话,那就麻烦你们拿出证据来,要不然,我可不认罪。”舒荛只以为滕霞和舒姗没有搞出点儿事情就不爽,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
闻言,滕霞冷哼了一声:“真是不进棺材不掉泪。”
“不就是想要证据吗?我给你。”滕霞说着,就去翻自己的包,随后,从包里翻出了一大推的复印资料甩到舒荛脸上:“你自己看。”
今天滕霞这对她的态度完全是莫名其妙,也多亏了舒荛的脾气好,没有和滕霞当众翻脸,脸上还能堆起笑容:“滕姨,你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尊重别人吧?”
“难道我是小辈,你就可以将这些东西随手甩在我的脸上羞辱我?”舒荛丝毫没有蹲下身去捡那些复印资料的意思,而是指着地上的一堆纸,和滕霞“讲道理”。
“舒荛,你还装清高什么呀现在,表面上装作柔柔弱弱的样子,暗地里,却是那么的心狠手辣,连爸爸都不放过。”舒姗见滕霞在舒荛面前已经讨不到好处,于是,便上前帮腔道。
此时此刻的舒荛真的无语得不能再无语,眼前的这母女两人一消失就是好几天,今天好不容易出现了,劈头盖脸的就是对她一阵指责,口口声声说是她将舒启天害得现在这番模样,可是半天却拿不出证据来指证她。
“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在这里拐弯抹角的浪费大家时间。”舒荛满肚子的疑惑,等着滕霞和舒姗给她解惑,可是对方却一直在吊她的胃口,一直都没有说到重点。
滕霞和舒姗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由舒姗开口说道:“爸爸身边的蔡秘书你知道吧?是咱们舒氏集团的老人了”
似乎是要开始说重点了,舒荛点了点头,竖起了耳朵听着,生怕会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见舒荛配合着点了头,舒姗觉得挺满意的,于是,便又接着说:“这些天,我和我妈并不是为了逃避责任才没有来医院照顾爸爸……”
“难不成,你们还有苦衷?”舒荛忍不住打断舒姗的话,如此嘲讽了一句。
话才说了一半就忽然被人打断,令舒姗十分的不开心,她斜了舒荛一眼,脸上那些不悦的神情已经告诉了舒荛答案。
“行,你们继续。”舒荛也是一个懂得看人脸色的人,见舒姗的脸上已经有些怒色,便十分自觉的开口。
舒姗收回瞪着舒荛的视线,接着说道:“这几天,我们都在找蔡秘书问公司里的情况。”“他们说,穆景琛一接手舒氏集团的事务,公司的所有危机就解除了。”舒姗对舒荛说道。
对此,舒荛甚是不以为意:“那又怎么样?这说明我们家琛的工作能力强,多大的烂摊子都能完美的解决。”
正当舒荛还在洋洋得意,并且沾沾自喜的时候,就被舒姗很不客气的打断:“我说舒荛你是不是傻,这里面的问题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什么问题?”舒荛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她的确是没有从舒姗的这句话里听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的。
舒启天因为公司面临了危机破产而病倒,这个时候由穆景琛出面主持大局,并且还做得很好,难道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舒姗嘲讽的笑了两声,对舒荛说道:“为什么在爸爸昏迷前那么严重的问题,到了穆景琛的手上,没有花费太大的力气就解决了,难道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吗?”
舒荛觉得舒姗这完全就是胡乱猜忌,简直是胡闹:“这根本就不算是问题。”
“爸之前又不是没有说过,琛的工作能力比他强。”舒荛对舒姗和滕霞说道,“所以,琛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就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在说着话的同时,舒荛往病床上的舒启天身上看了一眼,对滕霞和舒姗接着说道:“再说了,爸之前就已经受过一次刺激,那次也是住了好几天的院才把身子养好。”
“然后这一段时间以来,爸爸每天都在处理公司里的事情,之前的病还没有完全养好,这一次又受了刺激,所以才会突然脑溢血,这完全说得通。”舒荛的内心,其实是不愿意相信穆景琛算计舒启天的。
她的话音刚落下,舒姗就转身对滕霞说:“妈,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舒荛和穆景琛就是一伙儿的,他们俩根本就是早就商量好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舒氏集团。当时你还不相信。”
“到时候,我们娘儿俩直接被赶出舒家,什么东西也得不到。”舒姗说道。
眼前的这一对活宝母女还真是让舒荛感到无语,合着她们俩今天闹到医院来,不过是想分家产而已。
但是,现在舒启天还在昏迷当中,而且,整个舒家的产业都已经被银行给收了回去,舒家现在除了一个名头之外,什么身外之物都没有了,还怎么分?
“就算你们俩要分家产,也没有必要抹黑琛吧?”舒荛无奈的出声说道。
见舒荛完全不相信她们俩的话,滕霞和舒姗也有些急了:“舒荛,舒家的家产只要是舒家的子孙就都有资格分到,你凭什么一个人独吞?”
“要我跟你们说多少遍,这件事儿跟我和琛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何必去在乎这寥寥无几的舒家家产?”舒荛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接着对滕霞和舒姗说道,“舒家破产不是我在幕后操作的,爸爸突发脑溢血也和我没有关系。”
“你们俩今天要是到医院来就是为了说这么几句话的话,那你们现在说完了,可以走了。”舒荛伸手指着病房门的方向,示意她们两人离开。
“走就走,你还真当我愿意赖在这里不走啊!”舒姗冷哼一声,一边转身往外面走,一边对舒荛说道:“不过你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件事情就算是跟你没有关系,但是跟穆景琛绝对有关系,你还是自己好好掂量一下。”
“再说了,你和穆景琛住在一起,这件事儿究竟会不会是他干的,你自己回去查一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说完,舒姗便带着滕霞离开了病房。
窗外的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其他病房也都已经打开了灯,却唯独只有舒启天所呆的这间病房还没有开灯,里面乌漆嘛黑的一片。
滕霞和舒姗两母女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可是舒荛却还是站在病房门口,望着她们俩刚才离开时的方向,不知不觉间开始发起了呆。
舒荛现在其实很矛盾,刚才舒姗和滕霞的话虽然说得不太好听,但是听上去却也不太像是撒谎。
或许,她们俩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都是真的?舒荛在心里如此想着,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她们俩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都是真的,那么也就代表舒荛要怀疑穆景琛了。
可是,自从两人结婚以来,穆景琛一直都对她很好,不论如何,舒荛都不会相信这件事情会是穆景琛干的。
一时之间,舒荛感到很是纠结,她一边觉得滕霞和舒姗的话有那么一些道理,但是对穆景琛那边,舒荛一直都是相信他的,她也不愿意因为滕霞和舒姗的话就对他产生怀疑,更加不愿意因为这个怀疑而破坏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舒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儿吗?”从走廊经过的护士见舒荛站在病房门口,便上前来询问了一声。
舒荛回过神来,看向护士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我刚送人出来。”
说完,舒荛便转身回到了病房内,将灯打开,随后走到舒启天床前的椅子坐下,望着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也没有办法说话的舒启天喃喃自语:“爸,你说,这件事儿真的会是琛干的吗?”
“或者说,这只是她们两母女为自己不来照顾你而商量好的措辞?”舒荛补充了一句。
可是,现在的舒启天却没有办法回答舒荛。
“荛荛,抱歉,今天本来想早点儿下班过来接你的,但是临离开的公司的时候,突然出了点儿事情要去处理。”随着穆景琛声音的响起,舒荛回过头去,就见到他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非常抱歉,我今天来迟了。”
舒荛仰着头看穆景琛,许久才微笑着摇头:“没事儿。”
“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穆景琛感觉到舒荛有些不太对劲儿,以为她是病了,于是,便伸手探了探她额头上的温度。
直到确认她的体温正常,穆景琛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要不,我们还是再请个护工白天看护吧?”穆景琛接着说道,“你的身体也不是很好,这几天却还愣是非要过来照顾你爸,要是把身体给累垮了怎么办。”
“没有关系的,我没事儿。”舒荛回答道。
想了想,舒荛还是开口对穆景琛说道:“刚才,滕姨和舒姗过来了。”
“她们过来干嘛?”穆景琛四下忘了一眼,似乎是不像有人进来过的样子,“她们没有留下来照顾你爸吗?”
舒荛耸了耸肩,摇头道:“没有,她们俩过来找我兴师问罪,说是我爸现在这样都是我害的。”
她该怀疑他吗?舒荛说完这句话,便看着穆景琛,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