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薄冷的唇间不由地溢出残佞的玩味来,这个蓝玄澈与水水合影时,倒显得亲切无度,怎么现在,却变得如此拘束了。
男人根本就没理他伸过来的手,径自在侍者拉开的椅子中坐下来,伸过来的视线带着审视与严厉之色,令蓝玄澈一瞬间有些莫名与尴尬。
他觉得自己可能欠了霍皇几百个亿,否则这种杀人取命,恨不得拆筋卸骨的恨意,到底从哪儿而来?
没人能抢他的女人。霍皇冷睇着眼前的男人,脑中已经浮现出他将安水水细腰搂进怀中的画面,顿时刚刚捡起来的杯子,在未及抿一口咖啡之际,顿时被他狠狠地撂下!
声音之大,径让整个餐厅都不由地为之侧目。
蓝玄澈同时也是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在看到那杯子缓缓地从杯托中一点点地裂开,接着“啪啦”一声,那瓷杯龟裂开来,里面的咖啡刹那间淌满整个桌面。
“呀!”
蓝玄澈赶紧救水,伸手就要去擦,手腕被一道强劲的力量生生钳住!
抬眼,蓦地对上霍皇森寒如冰的魅眸,像是两道冰做的刀刃,直剌剌地刺过来,仿佛要将他穿透一样。
“霍、霍总。”
蓝玄澈几乎声线不稳,从来没有失态过,尤其是在商业伙伴面前,失一份态,意谓着在以后的角逐中,将处在一分的劣势之后。
蓝玄澈暗自懊恼,只见霍皇微微一笑,抓住他的手松开,下一秒却伸出略带着薄茧的修长指尖,指指自己的裤子,似笑似非,“蓝总监觉得桌布脏了可以再脏,那我这身衣服呢?被蓝总监弄脏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让我换一套新的?”
听罢他的话,蓝玄澈有些诧了诧,不由地抬起视线,去看霍皇点指的裤子处,只看到咖啡滴溅到上面,沾上了难看的的污渍。
他想说,一套衣服自己还赔得起,可是看霍皇的目光,一点儿都不像那么回事,他到底……什么意思?
“哧”地一声,正在这时霍皇利索地起身,整整前襟,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蓝总监该知道,被弄脏的东西,永远回复不了
如初的干净美好;既然脏了,那么就要付出弄脏的代价,你说呢。”
这男人就这样,毫无礼貌地甩身而去。
他真的是从英国来的吗,英国不是盛产绅士的吗?为什么他的行为那么像日尔曼民族,杀伐征战,只知掠夺!
蓝玄澈注意着霍皇离去,却始终一头雾水,他根本就猜不透,霍皇到底在说些什么?
什么脏了?什么衣服?
明明是他自己弄坏了咖啡杯,明明是他自己故意弄脏他自己的衣服的,凭什么怨到自己身上?
“少爷。”韦恩跟在后面,静听吩咐。
“继续收购。直到蓝氏旗下的广告业收入囊中!”
霍皇面上一片冷戾肃容,蓝玄澈非但没有悔改的意思,还跟没事人儿一样,他手上戴的那只尾戒,幽蓝生辉,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安水水给他戴上的。
在他面前,这个蓝玄澈还在宣誓对安水水的所有权……
霍皇深吸一口气,眉宇间尽是杀伐的狠色,如果被他知道,这两个有个什么……他狠狠的攥紧了拳头,一个都不放过!
他看上的东西,就只能属于他,谁想要,谁就得付出代价。
“安水水怎么样了?”
“她已经醒了。但是,对于头上的疤痕,她称不记得了。”韦恩在前方,稳稳当当地开着车,一边抬头看后视镜中的自家少爷。
“汉斯是怎么回事?他去了哪儿?”自从上次被他赶出家门后,汉斯就没出现过,霍皇虽然对他深深怀疑,可是却也没有让他离开自己的打算,毕竟是老伯爵那代留下来的人,若让他给弄没了,对霍皇来讲,多少没了些防备御警的味道。
“应该是回英国了。”
话说着,车子回到别墅。霍皇下车,远远地就看到安水水穿着自己的一件睡袍,远远地站在薰衣花丛中,出神地望着。
天边微暗的光线与紫色的薰衣花草相接,一线天间这个女人纤纤俏俏地站在其中,高挑纤细的身子,柔顺的长发披散在削直的肩头,双手捻着一朵花,微低着头,侧脸连线条莹细纯澈,只
是微蹙起的眉秀,显出若有所思的虑色来。
“怎么了?”
霍皇上前,将这副处在油画中的景象打断,出声问道。
安水水正看着手中的薰衣草,脑中想到的是应该快点出去见蓝玄澈,告诉他自己的处境,但是霍皇并不是那么好摆脱,她是不是该跟蓝玄澈打声招呼,然后自己跑路?
“听说你不记得额头上的疤,是怎么伤到的了?”
“不记得了。”
安水水垂下眼眸,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她暗暗想了一遍,甚至将手轻触那藏在发丝中的大大的伤疤,脑中依然是一片空白。
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地方,竟然还有一个疤么?
霍皇看到她面上的质疑并不像是作伪,他递身近前,走到她的面前,大掌抓住她的小手,引领着她朝那疤痕而去,“据医生说,你这里是重物伤到的,是你自己磕到了石块上,还是因为别人追你时,打伤的?”
安水水刚才还在努力想,那些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消失的记忆,突然就听到霍皇的这话,她机警地抬头,冷冷地淬着面前的男人,“你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是我偷别人东西,然后被人给打成这样,所以不愿意丑事露人前对吗?”
看她一副嗔怪的样子,霍皇笑了,男人微启薄唇,语气带着嘲讽和溺宠,“你不就是一小偷儿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还把这事当成攻击别人的武器了?”
“我没有这样说。”
安水水生气地别过脸去,像是想到什么,她朝这欧式花园的树影丛角中瞥了一眼,“我就是神偷儿,也逃不出去啊,你这里的人,个个都是国际特警!!”
她不甘地瞪他一眼,撇撇嘴,转身就走。
“安水水你话中有话。”还没走出两步,腰枝被人生生勒住,霍皇危险的气息喷来,“你还没有解释,为什么要在泳池中闭气装昏迷,足足五分钟的时间,你的胆子够大,真想憋死在里面?”
“身为小偷儿,怎么能是旱鸭子?万一偷了人的东西,又遇上河流阻路怎么办,只能潜水逃跑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