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是一块万年不融的坚冰,根本就是农夫与蛇故事中的那一条蛇!他对她好,她却毫不留情的狠狠咬了他一口!
张妈听到了,不觉有些哭笑不得,又见陆泽楷一副受尽了委屈的倔强的不得了的神色,不由得伸手在他头上又拍了两下:“我说大少爷,你这又是哪里来的强盗逻辑?怎么你自己造的孽,怎么又成了少少人的不是?”
“我造的孽?我和她离婚,要去娶闻茜,还不是为了她?等到事情解决了,我会给她一个交代,可你看看她,那么急不可耐就打掉我的孩子去找别人!张妈,你还想让我怎样?”
张妈又急又气,一把扯了他的胳膊将他拉出来:“你这孩子,当着外人的面乱嚷嚷什么?你口口声声说少夫人不要你的孩子,你可问清楚她为什么不要了?”
“还用问?她不过是想和她的新欢双宿双飞!”陆泽楷冷嘲的开口,薄唇微微扯出一抹极其冷酷的笑意:“总之,你就算是帮她编谎话编的天花乱坠,我也是不信!”
张妈气的直摇头,狠狠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说你蠢,你才是真的蠢!少夫人那么善良的人,会不要孩子?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上次你被绑架劫持那事,少夫人是不是中了毒?”
陆泽楷陡地一个激灵,随即却又想到那一次,素锦为了保护那一枚戒指,竟是连自己的生死都不顾,不觉又冷笑道:“我怎么不记得?可是最后她的毒已经解了!”
“是解了,但是少夫人的身子大伤元气,还有一些残留的毒素在体内,对人没什么影响,就是伤到了孩子,医生检查后可是亲口对我说的,这孩子留不住,再等下去,也只能长成畸胎,反而会伤了母体,要尽早做手术拿掉!”
张妈说到这里,又想起素锦流产那天的情形,不由得眼眶一酸,老泪就滚落下来:“少爷,少夫人吃了太多的苦,她从来没有埋怨过你们一句,你知道么,少夫人的孩子不是做手术拿掉的,是你那些个没眼力见的手下,跑到病房里来叫我去准备你和闻茜小姐的婚礼,少夫人听到了,当时就受不了……流产了……”
张妈一下子捂住了嘴,这是造的什么孽,好端端的两个人,愣是闹到离婚,现在孩子也没了,想想就心疼,更可疼的还是少夫人那个人,一个人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从来也没说跑来找少爷闹过!
陆泽楷听她说到这里,整个人已是完全的傻了,他愣愣的站在走廊里,只觉得胸膛那里像是被人重重的擂了一拳一样,闷疼的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冤枉了她,他做了什么?他被自己的怒气,被自己那所谓的委屈给冲昏了头脑!
明明是他的错,他却用那样恶毒的话来辱骂她,还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陆泽楷一想到那时候素锦被他打的趴在那里流泪的情景,就觉得一阵一阵的心如刀绞,他为什么不好好问问她?为什么不问清楚她的委屈,她的苦衷?为什么那么武断的就下了结论,说她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陆泽楷不敢再想下去,他忽然转过身冲到卧室里,一把抓了外套就胡乱的向身上套,苏兰看他的神情,又听到刚才他和张妈的交谈,已经是明白了大半,她心酸难耐,也不敢拦,慌忙起来帮他穿衣服,却不料陆泽楷一把将她推开:“回去!”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却有带着浓浓的嫌恶和疏离,苏兰陡地打了一个冷战,手指还停留在半空中,见他夺了衣服套上就向外走,她忍不住的喊了一声:“泽楷……”
陆泽楷头也未回,只大步的向外走:“刘助理明天会和你谈,你想要什么,去找他说!”
苏兰的眼泪倏地滑了下来,她还想说什么,陆泽楷却已经砰的一声将门给重重关上了。
苏兰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床上,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远去,她的心似乎坠入了深渊中,再也得不到救赎。
她马上就要得到一大笔钱财,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空落落的?
陆泽楷一路将车子飙到了一百二十码,他只恨不得立刻飞到素锦的面前去,那么长长的一段路,就像是这一辈子走过的最长的,最折磨人的路程,陆泽楷看着街道上一盏一盏点亮的路灯,忍不住的开始想,素素在干什么?
是在和那个男人一起吃饭,喝酒?还是一个人坐在公寓里哭?不管他看到什么,他都不会怪她,是他的错,他一定会为了自己这一次错误来买单,就算是素素找了别人,他也只会再将她抢过来!
车子嘎然一声停在了素锦所住的小区那里,陆泽楷下车,一眼就看到了素素所住的楼层,昏黄的灯在亮着,她在家。
他的心一下子安定了,像是她就是他的归属,像是她就是他停泊的港湾一样,他一步一步走进公寓楼,走进电梯,按了她所在的楼层,心跳却是渐渐的加快起来,该怎么去道歉,该怎么去弥补自己的过错?
陆泽楷一辈子从来没有这样的惶恐过,而更恐怖的,这惶恐来自于一个女人,一个他以为自己不爱,却深深的扎根在了自己心中的女人。
轻轻叩门,许久未听到里面有人应答,陆泽楷前所未有的耐着性子继续叩门,终于听到一声小小的声音:“是谁?”
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渐渐的逼近,陆泽楷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门缓缓的开了,隔着防盗门,素锦和陆泽楷站在那里,安静的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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