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没想到,蒋昌宇竟然会邀请江飞去松江公安局工作。
钱太平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蒋昌宇,然后目光火热的盯着江飞。
这可是大好机会啊,这要是去松江公安局的话,以后说不定还能够从司法口走到行政口,彻底鲤鱼跃龙门了。
快答应啊,江家老三啊。
钱太平真想吼出声来,让江飞赶快答应下来。
虽然做医生也很不错,但江飞走的是中医路子,明眼人都能看到中医正在衰落。
所以还不如去做公安,尤其是刑侦口,那可真是供不应求啊。
要知道蒋昌宇可是六十六岁高龄了,如果不是松江地委公安局刑侦支队缺人的话,他老人家早就退休了。
现在蒋昌宇是松江地委公安局刑侦支队副队长,刑侦办队队长,负责松江地区的一切刑侦案件。
如今蒋昌宇看中了一个刑侦的好苗子,自然想要带在身边培养。
江飞有些错愕,没想到蒋昌宇竟然还想让自己去做警察,还是走刑侦口子。
他上一世的时候还真想过去做法医,但法医毕竟不是真正的警察。
至于破案这种事情,想起来脑袋就有些疼,还是算了吧。
“蒋老,为人民服务,不在于行业之壁,我做医生治病救人,您做刑侦惩恶扬善,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我们都是一样的为这个国家和社会做出贡献,又何必为赋新词强说愁?”
江飞拒绝了,不仅拒绝而且拒绝的很是干脆,但他的话说的也很有技巧。
钱太平没听懂,甚至派出所好几个民警干警都没懂。
蒋昌宇听明白了,他觉得有些可惜啊,但江飞说的也没问题,都是为人民服务,不管做什么行业,都是在发光发热。
倒是江飞说的那句话,让他心里很是惊喜和感动。
“为生者权,为死者言,好,好啊!”
这八个字,简直道出了公安每个人的价值所在。
周博光的脸上也露出了吃惊之色,同时也非常感动,觉得他们这些刑侦人员,整天风餐露宿,也有了意义。
“为生者权,为死者言,这才是司法的精神!”
周博光越是品味,脸上的笑容越是开心。
江飞看向周博光,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周博光的制服竟然级别比蒋昌宇还高,这…
周博光看到江飞的神色之后,便是笑着伸出手来,开口介绍自己:“你好江主任,我叫周博光,是蒋老的弟子,同时也是松江地委公安局副局长,兼刑侦支队队长。”
原来这个默默无闻不说话的才是大佬。
江飞心中感慨,连忙伸出手去和这位副局握了握。
“江主任,真不来我们公安局?我保证你来了之后,过了三个月的实习期,我给你升职,做刑侦一组组长,这可是正科级哦。”
周博光的招人方式,更是与众不同了。
他直接从待遇和级别上面入手,吸引江飞过来。
但江飞的人生目标不是追求什么级别,什么待遇。
而是能够为中医做点什么,以后要真事能力大了,他还要带领中医走向世界,而不是被西方资本压制,彻底凋零。
所以对比起来,周博光的诱饵,对于江飞而言,意义不大。
“好吧,我看懂了。”
周博光不需要江飞回答,就已经知道江飞又拒绝了,于是也不强求了。
他一个松江地区的公安副局能够亲自说出招揽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次他过来根本不是为了这个凶杀案,这个案子还不值得他这么大领导下来。
他过来完全是为了照顾蒋昌宇的身体,老师快七十岁了,身子骨有些不好。
哎对了,江飞不是大夫吗?
周博光忽然想到这,看向江飞。
老师这几天因为过年,难免要饮酒要吃肉,结果他的脾胃又难受,肝区也不舒服起来。
本来想过了年去看病,但是这个命案又牵动了老人家。
老人家不放心安镇基层民警的破案能力,担心最后办成冤假错案,于是过来一天一夜了。
这一天一夜里面,老师几乎只睡了两个小时,这么大年纪了,可受不了,早上起来还干呕一波。
他是真的担心老师的身体,之前劝过好几次,要不然退休了吧。
但老师觉得还能够发光发热,还想坚持两年,到了六十八岁在退休。
江飞看到周博光盯着自己,目光都有些不对劲,心里不禁泛起嘀咕。
该不会自己两次拒绝之后,这个周副局有些不满自己了吧?
不至于吧?我本来就是个医生,去做什么刑侦啊?
“江主任,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老师看一看病。”
周博光发现江飞的脸色带着疑虑不解之后,他便开口说出目的。
“看什么病?我没病,不看。”
但周博光刚说完话,还没等江飞给出回应,蒋昌宇脸色一板,语气难听的开口一喝。
他说不看病就不看病,他身体健康得很,不过就是喝酒多了,胃不舒服罢了。
“老师,我以副局命令你,必须看病!”
周博光也将脸色一板,盯着蒋昌宇开口。
蒋昌宇张了张嘴,然后郁闷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
弟子都拿出官位来压他了,他还能说什么?
而且他也知道弟子心疼他,平时在自己面前不说硬气话的周博光,为了自己身体都动用官位来压自己,他只能接受。
“江主任,我知道在这里看病,不符合规矩,不过特事特办。”
“要是你们医院找你麻烦,你就说是我周博光拿的主意,让你们院长赵承业找我。”
周博光开口,先给江飞解决后顾之忧。
他和赵承业见过几次面,喝过两次酒,当然也认识了。
松江地区就这么大的地方,谁不认识谁啊?
江飞见周博光这么说,不禁笑着点了点头:“好,多谢周局解决我的后顾之忧。”
其实江飞想说,自己在外面治病救人,也没什么事。
自己现在是内科主任,谁还能说半个不字吗?
赵承业也不会太苛责自己,只要自己治病救人有效果,他就不会多管闲事。
江飞拎着椅子坐在了蒋昌宇的身前,把他手臂拽过来,自己右手垫在桌子上,把蒋昌宇的手臂放在自己手臂上。
在没有手枕的时候,一般情况都是这么诊脉。
江飞的左手三根手指按住了蒋昌宇的右手寸口脉区。
“老师他这几天…”
周博光想要开口,介绍一下老师的情况。
但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就见江飞摆了摆手。
“先不必说。”
派出所办公区,顿时为之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