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tony在哪里?他有没有事?”冷傲天将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唇下,轻轻地吻着。
“没良心的女人,我为你担忧了整整一个晚上,你居然也不问问我好不好,就想着你的儿子。”“噗!”裴诗雅开心地笑了,这个男人,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吃儿子的干醋。
不过,仔细看看他,似乎憔悴了很多,性感的下巴下面,长满了青色的胡渣。
她伸手爱怜地摸了摸,“你很担心我吗?”“没良心的蠢女人,我才不担心你呢!肚子饿不饿?”“噗,我不饿,我只是想见见儿子。”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明明是担心着她,偏偏还要装成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太别扭了。
“嗯,我打电话让西子带他过来,不过,你先得吃点软粥,才能见儿子。”冷傲天霸道地命令。
“呵呵,好,听你的……”保镖从外面送了粥进来,冷傲天扶着裴诗雅坐了起来,伤口刚刚恢复,不能吃太硬的东西,只能喝一点软粥。
冷傲天十分体贴地舀了一勺子热粥,吹到温度适宜了,这才慢慢送到了裴诗雅的嘴边。
裴诗雅吃了一口,突然又问道,“你有没有查清楚,是谁将tony从幼儿园带出来的?”
冷傲天微微沉默了片刻,用温毛巾擦干她嘴角的粥渍,又舀了一勺子,细心地喂到了她的嘴边。
“这些事情,你就先别操心了,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地养伤,等身体好了再处理其他的事情。”裴诗雅微微一笑,心里觉得暖暖的,他的霸道原来是这么的温柔。
“我想起来了,在我坚持不下去的那个时候,你给了我莫大的鼓励……”“那个,像我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舍得死。”冷傲天极不要face,极自恋地说道。
“切,真是自恋狂……”裴诗雅毫不留情面地戳穿了他。
“妈咪……”两个人的甜蜜争执还没有结束,tony的身影,就从门口跑了进来。
小小的身影一直跑到了裴诗雅的床边。
裴诗雅弯腰准备去,扯牵到了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冷傲天见状,连忙将tony给拎了起来。
“不要碰你妈咪……”语气重了一些,tony可怜兮兮地望着冷傲天,不敢再动作了。
裴诗雅深深地调整了一下呼吸,慢慢换了一个姿式,等伤口不那么疼了,她这才缓过神来,拧起眉头。
“傲天,别吓着他了。来……tony,妈咪没事,给妈咪亲亲,你那天是不是吓坏了?”tony手脚并用,爬到了裴诗雅的病床,与她躺在一起,小脑袋靠在裴诗雅的腰间。
小脸上带着宁静的笑容。
冷傲天又准备将他扯下来,被裴诗雅用眼神制止了。
女性的母爱真是泛滥得可怕。
看着她生病的份上,冷傲天忍住没动,立在旁边看着。
“妈咪,我是很害怕,看到你中弹的时候,我吓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裴诗雅心中一暖,她以为tony是被三叔的绑架吓坏了,想不到,他更舍不得的是她。
“宝贝没有长大,妈咪是舍不得死的。”裴诗雅握住了tony的小手,鼓励道,“tony以后要学聪明一点,看到坏人就走远一点,不要被坏人抓住了,要学会先保护自己,将来才能保护妈咪。”“嗯,知道了,妈咪,下次我不会再让妈咪担心了。”此时,冷家古堡里。
房间里,裴诗琪躺在床上,手里捏着一只毛绒绒的小狗熊,躺了一会,她又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目睹三叔被警察带走了,至今没有一点消息,姐姐躺在医院里,她连去探望的勇气都没有。
虽然没有人知道是她做的,但是心里总是虚着。
“咚咚……”房门口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裴诗琪回过头。房门并没有关上,约翰森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他斜斜地倚在门口,目光带着微笑。
“看你坐卧不安的,是不是在担心你姐姐?”“没有!”裴诗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小手放在小熊的身上,无意识地扯弄着。
大片的绒毛被她扯下来,在地板上飘飞着。
约翰森望着这些绒毛,伸手抢过了她手里的小熊,挨着她坐了下来。
“你这个女人,就是嘴硬心软,明明心里是担心着姐姐的安危,却要面子,不肯去说。这样吧,我反正也要去看看她,你陪不陪我一起去?”裴诗琪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不去,要去你去吧!”“机不可失哦,这也是一个你跟姐姐和好的好机会,如果不去的话,那实在是太可惜了。”看着裴诗琪没有动静,约翰森继续劝导,“姐妹俩有什么解不开的仇嘛?你姐姐是个有肚量的人,她不会跟你计较的。”裴诗琪突然睁开了眼睛,“是啊,她是个有肚量的人,可是,我不是……”这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裴诗琪看着那手机,像是看到什么极恐怖的事情,呆坐在上沙发上,半天不敢去接。
约翰森上前一步,将手机拿了过来,扔到了裴诗琪的面前。
“接吧,怕什么?”裴诗琪不想让约翰森看出来破绽,拿起手机,轻轻一眼扫过画面上的电话号码,心里立即释然了。
不是那个混蛋打过来的,她差点吓死了。
“爸爸,是我……”“小琪,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啊?”“噢,爸爸,你有什么事情?”裴诗琪有些恼燥不安。
“你姐姐呢?我这二天打她的手机,怎么一直关着机,我有事情想找她一下。”“爸爸,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好了,我帮你转达吧!”“也没有什么,只是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他妈妈的祭日了,我怕她忘了,你替我转达一下。或者让她给我来个电话吧!”“知道了!”裴诗琪烦恼地挂断了电话,真搞不懂,这点小事也要打个电话过来。
都死了那么多年的人,记得祭日又有什么用?祭日只是徒增伤感而已。
“是你爸爸打过来的?”约翰森随意地问问。
“嗯,好吧,我们去看看姐姐吧!”裴诗琪终于还是坐不住了,心里无法拒绝那种感觉,也许在她的内心深处,仍旧牵挂着裴诗雅。
约翰森甩了一个响指,非常愉快地欢呼,“搞定了,就这样!”一个小时之后,约翰森将车子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大门口的保镖都认识约翰森和裴诗琪,主动给他们放了行。
“你先进去,我停好车子就过来。”约翰森让裴诗琪先下车,他向停车位上倒车。
裴诗琪捧着一束康乃馨,向病房走进去。
心里始终是忐忑不安的,姐姐一向精明睿智,如果被她看穿的话,她要该怎么解释?最重要的是,姐姐会原谅她吗?tony是姐姐最爱的孩子,甚至比常人更疼惜着这个孩子。
裴诗琪到现在,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她为什么会做那样的蠢事。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她后悔也不能挽回什么了。
裴诗琪正忐忑不安地走在走廊里,突然一道身影扑了过来,她还来不及反映,整个人就被一双手给抵在了墙壁上。
“啊……”一声尖叫,她手里的花都掉在地上。
当她看清楚眼前的人影时,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西子,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你想干什么?”西子一只手如铁钳一般的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一柄锋利的刀子,在她的脸上停留着。
冰冷的感觉冷入骨髓。
“别叫!”西子的语气冰冷无情。
平时,西子总是一副冷脸疏离的样子,也不爱说话,裴诗琪对她也没有什么好感。
两个女人,虽然同时生活在冷家的屋檐下,却连眼神都不曾交流过。
西子不喜欢裴诗琪,总觉得这个女人,虽然跟裴诗雅是姐妹,但是姐妹俩,完全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而裴诗琪,也是从来不把西子放在眼里,一直当她是冷家的下人。
此时,裴诗琪被西子抵在墙壁上,短暂的惊慌之后,她恢复了镇定。
“西子,你到底要干什么?”西子眸光闪过一丝冷光,“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你想要干什么?”裴诗琪眸底的一丝心慌,让西子一目了解,多年特种兵的经验,让她十分睿智。
几乎在此刻,她就判断出来了tony并没有说谎,事实的真相就摆在了眼前。
不过,她猜测裴诗琪的身后,应该还有一个有阴谋的人,仅凭她一个人,完全没有伤害裴诗雅的理由。
“西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吗?那你伙同三叔绑架tony的事情,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西子语气冷厉,哚哚逼人。
裴诗琪几乎不敢与西子直视。
“没有的事情,你不要污蔑我……”西子冷笑,手里的刀子用足了力道,从裴诗琪白嫩的颈脖划了下来。一丝鲜血顺着刀尖,从她的颈脖上宛延而下。
火辣辣的疼痛感,让裴诗琪恐慌地大叫起来。
“救命,救命啊……”约翰森正好从外面赶进来,见状急忙伸手握住了西子的刀子。
“住手,西子,你干什么?这大白天的,你是想要杀人吗?”裴诗琪惊悚地盯着刀尖,喘着气,她生怕西子会失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