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委屈也是随着欣喜而逐倍放大的,周美云伸出手臂,司徒米粒只是犹豫了那么一瞬,马上就毫不迟疑的轻轻靠了上去。
嘴边那句妈妈一直在心里默默喊着,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冲破牙关,喊出声音。最后还是一句陈姨,结束了她的折磨。
周美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陈姨听着呢,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憋在心里,总是不好的。”
司徒米粒抬头看了周美云一眼,又默不作声的靠了上去,可是嘴巴却始终抿得紧紧的。她也想说呀,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该从何说起。
事情太多,都堆积在她的脑海里,到了最后,她反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这样保持沉默着。
周美云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还是问道:“司徒米粒,你老实跟陈姨说,欧阳亦谦,是不是就是那个男人?”
一句话让司徒米粒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直起1了身子,看着周美云,讷讷无语。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的?
周美云看到司徒米粒这个神色,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没错的了。心里苦涩更甚,可是隐隐也有了一些欣慰,至少,她五年遇到的那人,不是那薄情寡义之人。
“陈姨,为什么,会问这个?“司徒米粒有些结巴的问道。周美云的视线掠过外面,说道:“可能是你没有好好注意贝儿和那欧阳亦谦的长相吧。
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贝儿的脸型轮廓和你带来的男人是很像的,尤其是眼睛部位,当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就更加像了。宝儿虽然和贝儿是双胞胎,可是其实她长得更像你些。”
司徒米粒吃惊得张大了小嘴。确实,她从来就没有去好好看过他们两人到底长得像不像。司徒米粒就长得和司徒君正和她的亲生妈妈不太一样,就因为这样,所以她很少用长相去评判一个人是否是亲生还是其他的。
可是她没想到贝儿竟然会跟他的亲生爸爸那么像,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周美云看出来了,那司徒君正,怎么可能不怀疑呢?这样一想,司徒米粒就不禁慌了起来。看向周美云的目光多了一些急切。
周美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她道:“你别担心,你爸爸我想他也是隐约知道了,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我想,你爸爸那么爱你,他无论做什么,说什么,一切的出发点都只是希望你能够嫁个适合你的人,一辈子过得快快乐乐而已。”
司徒米粒知道司徒君正是爱她的,可是毕竟只是心里这么认为,还是有些没底,可是现在听周美云这么明确的跟她说,她心里讶异之余还有浓浓的感动。
欲向人倾吐的欲望就这样突然而至,司徒米粒对周美云说道:“他确实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是龙腾的总裁。
五年前,我跟他,是在酒吧里面认识的,那时候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样,就那样了,之后我就发现我怀孕了。
可是我不敢告诉他,虽然我不认识他,可是我也知道,能够这样轻易就给出七百万的男人,一定不是普通的男人。
虽然人们都说电视呀,小说呀,里面的故事都是虚构骗人的,可是,没有现实生活,又哪来的那些泡沫剧和小说的题材呢?
无风不起浪,说到底,就是因为现实生活有这样的例子,经过那些爱好创作的人的添油加醋,才搬上台面了。”
而现实生活中,那种豪门处理像她这种一,夜,情之下的来的孩子,不是给她一笔钱让她打掉,就是让她生完孩子之后给她一笔钱然后再让她滚蛋。
还有好多种结局,可是美满的结局的却很少。她不是一个现实的人,可思也不是一个充满幻想的人,她只是在那个时候选择了一条可以确保孩子能够平安生下来然后和他们的母亲在一起的路。
既然决定了要把孩子留下来,那即使牺牲再多的东西她也要把孩子留下来。司徒米粒接着说道:“我之后就跟着欧阳哥哥到美国去了。
还好有欧阳哥哥,刚开始我的钱不够用的时候,都是他借给我的,可是说是借,其实就是给我了,后来我有一些闲钱了,想要还给他,可是欧阳哥哥怎么也不肯收。
他还帮我带孩子呢,如果没有欧阳哥哥,我就是想要去读书也没办法的,我考试
跳级进入大学之后,就和欧阳哥哥轮流着带两个小家伙,陈姨你不知道,欧阳哥哥比我还会带小孩子。
那时候我被孩子闹得没办法的时候,只要欧阳哥哥一出手,宝儿和贝儿马上就服服帖帖的。
我想,如果我们没有回国的话,那遇到孩子的亲生父亲的几率应该小得多,可是冥冥之中我还是把孩子带回来了。
回来之后我有好几次都遇到了欧阳亦谦。我很害怕,我怕让他知道我生了他的孩子,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可是我知道如果他有心要把孩子抢回去的话,我可能一点胜算都没有。
因为这个担忧,所以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和他撇清关系,希望他从此可以把我当路人看待。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跟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导致我们遇上。
机缘巧合之下,他见到了贝儿和宝儿,可是他并没有认出他们。我松了一口气,可是也因为他们父子的相见而很是忐忑。
最后他还是知道了,我知道这种事情只要他有心的话动动手指就可以知道了,我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思他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立即动用强硬的手段来夺回孩子,他用他的行动证明,他是想要孩子和他们的妈妈的。陈姨,其实到了现在,我仍然不敢相信,他是否真的是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
而且,我也很怕,很怕遭到背叛,他那样的人,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欢的,可是,如果他跟我在一起之后还跟别的女孩子来往的话,我一定会受不了的。”
这段话的最后几句才是司徒米粒的心结所在,她向往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虽然现实生活中依然有很多不完美,可是她还是想要拥有那样的爱情。
就因为心里有这个想法,所以她挑选起自己的男朋友人选就会特别小心,她从不轻易付出自己的心意。
也许是不爱,以往那些追求她的人,总是会让她看到这样那样的缺点,因为这些缺点,她对那些人却之不恭。
即使是有走得近的人了,可是,相处得久了,很多人的真性情就显露出来了,而那真性情,就是司徒米粒离开他们,远离他们1最佳理由。
宁缺毋滥,就是她的感情写照。
可是现在出现了欧阳亦谦这样一个人,优秀得足以让别人忽略他的其他缺点,他是一个可以轻易就让女人为他飞蛾扑火的男人。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带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新奇感觉,可是也让她心里深深埋入了隐患。
她的目光看向厨房外面,那里,那个男人似乎还在和司徒君正聊着。周美云拍着她的手,说道:“感情的事情,是得去体会了才能够知道是对还是错的。
有些时候,感情是不能用理智来衡量的,顺着你心里的感觉去走,反而会容易许多。而且,你们现在不都很喜欢用失败是成功之母这句话来勉励自己吗?
即使他真的不是你的良人,但是我们司徒米粒这么漂亮,难道还怕找不到一个能够珍惜你的男人嘛?”
司徒米粒看着周美云脸上仿佛发着柔光的脸庞,心里满满是她的话,是她太瞻前顾后了吗?感情的事情,她这21年的生涯中,几乎没怎么经历过,可是,身边的人的感情生活。
她却是一直看在眼里的,有幸福美满的,有支离破碎的,她一直记得谢伊伊站在关澎身边时那仿佛全世界都在她手中的幸福样子。
还有那林旭儿呵护在手心,恨不得把她变小了时刻揣在兜里守护着的杜祺,虽然两人的岁数差距有些大,可是两人之间的爱意,就是一个瞎子站在他们身边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的。
但是,谢伊伊和林旭儿,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女性友人,在遇到关澎和杜祺之前,她们也是经历过感情伤害的。
那时候的心伤憔悴,想起来,却是那么遥远了,更确切的说,只是因为现在太幸福,所以当时的伤心,就显得那么渺小。
记得谢伊伊曾经对她说过,只要不是放弃感情的人,感情就不会放弃她。那她们,就是没有放弃感情的人,所以感情才没有放弃她们吗?
那她,是否也应该不那么快的否定自己,和欧阳亦谦好好努力一次呢?司徒米粒想起了司徒君正和自己的妈妈,她想,如果那时候她妈妈没有得病死了的话,那她现在一定是生活在一个很幸福的环境里
、
她的宝贝们,也是如此吗?如果她和欧阳亦谦有一个好结果的话,是不是她的宝贝也能够从此生活在一个很好的环境里面呢?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因为这个需要她去寻找答案,这也是一个开放性的问题,因为这是一个用很多个答案的问题。
司徒米粒笑了,她最佩服的就是那些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何时,她自己反倒做起事情来畏畏缩缩的了。
走出房门的时候,司徒米粒很是敏锐的接收到了司徒君正投向他的疑惑震惊的眼神,司徒米粒想果然她爸爸也是察觉到两个小孩子的长相酷似欧阳亦谦了。
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不敢去接触司徒君正那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却不经意间撞入另一双带着温度的双眸,曾几何时,那双眼睛永远只是一片寒冷,没有一丝温度。
可是他现在注视自己的目光,却已经有那么些复杂的东西在里面,就是有这些东西,让他的目光不再那么骇人。
司徒米粒把手上的水果放到他们面前,然后径直走到宝儿和贝儿身边,看着他们玩耍,只是心神却是放在那边两个人身上的,耳朵也不自觉的竖了起来,不想要放过他们谈论的每一句话。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司徒君正和欧阳亦谦谈的,竟然是那些无聊的生意场上的事情,司徒君正虽然已经不再像五年前那般全心全意放在这一方面上,可是对于这个东西还是很有兴趣的。
和欧阳亦谦聊起来也就特别有兴趣,而欧阳亦谦也一反常态,很有耐心的和他聊起了自己在生意场上的事情,两个人倒是越聊越起劲了。
司徒米粒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无聊的收回了注意着他们的心神,缓缓走到庭院那里,想到外面去透透气。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背后,在司徒米粒没能注意到他们的视角里,司徒君正和欧阳亦谦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纤细窈窕的背影。一欣慰,一深情。
“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司徒君正突然开口对欧阳亦谦说道,语气带着那么一点自豪和怅然。忽略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好不容易和她亲密起来了,可是没多久,就要看着女儿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了。
尤其是这个男人,司徒君正泛着精光的眼睛眯了起来,她还记得当初司徒米粒是怎么跟她说孩子是怎么来的。
可是眼前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男人,而且,她又是女儿亲自带回来的,还承认了他是她的男朋友。
那孩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呢?
欧阳亦谦静静的等着他说出下面的话,他知道,他还有话要跟自己说,可是,他却听到他问道:“你跟我女儿,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看来他并不接受刚才他呵她女儿一起说出的是因公司业务才互相认识进而产生好感,最后决定了在一起。
商人的敏锐性让欧阳亦谦知道了司徒君正这么一问一定不是随口想出来的,就是筹划了很久的样子。
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呢?五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司徒米粒虽然没有说明白,可是他现在已经大概清楚了她会什么会出现在酒吧那样龙蛇混杂的地方了。
他知道她是因为想要筹钱救出自己的父亲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以至于后来,他无时不刻,不在庆幸当初那个小妮子遇到的是自己,而自己,那时候也没有放过那么美丽的女孩。
他很庆幸,她的青涩是为他所摘取。只是,就因为是这样的事情,所以他才认为,也是他根据司徒米粒的性格猜测的,司徒米粒不可能把那样的事情告诉给她爸爸的。
五年前她能够为了她的爸爸做到那样的地步,没道理到现在她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如果知道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因为他而遇到那样的事情,他该会多么伤心?
欧阳亦谦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将一件事情就转十八弯的想了很多遍,最后,为了保险,欧阳亦谦还是把他是宝儿和贝儿的亲生父亲这样的事情给掩盖住了。
虽然他很想要把事情全部都给讲出来,可是他更在意司徒米粒的想法。
司徒米粒依偎在欧阳亦谦怀里,有些小迷糊,但意识还算清醒。她清醒地知道欧阳亦谦把她抱去床上,然后去浴室放水。他回来的时候,司徒米粒已经睡了过去,只是睡得尚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