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被带走了,赵雅却没有回去,因为眼下涉及的案子她同样也是受害人,刚刚知道这点的彪叔和毛叔当时就又丝毫不顾我感受在那狗血淋漓的吐着槽。
“哼哼~原来跟他老子一样,是个风liu种...都是为了女人呐...”
“没错,都是为了女人为了女人啊老毛!唉~~注定又是一个为了女人而死的傻逼...”
...
你特么才会死,你特么才是傻逼!!!
还没判刑呢我都快被两个老痞子气死了,而法官那已经在跟赵雅询问证词。赵雅能说啥?只能按事实说自己和小美被曹四带到五台山,然后就被迷晕了呗。
那会曹四重伤很虚弱,可能还没跟他问清楚细节的曹汉就还阴着脸跟法官说赵雅在撒谎,她是我女朋友当然怎么对我好就怎么说话。
结果等吴叔冷笑着,把记录着他干儿子短信的柴昊的手机交给法官后,那张脸就跟吃了屎一样的难看。而且烦躁的都有点坐立难安。毕竟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小屁孩!一个让他恨的牙痒痒的小屁孩!
拘留所里找人打了,监狱里找人也要整我了,叫了张勇跟法官串通好了关系,但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反而是他叫的人被我在监狱里狠狠的收拾了一顿!他找来的张勇什么作用都没发挥反而被掀了旧底、反而被我给整进里刑事案件里!
他一个混得人模狗样名声响当当的板爷,什么损招都无所不用其极但却楞就是拿我一个小屁孩没、办、法!
呵呵,呵呵呵...
老曹狗...吃狗屎去吧你!我会活得好好的,而你,迟早都会有报应!
那会法官看完手机短信,确定号码是曹四的把没啥事儿的赵雅叫回去以后,案件就到了下一个阶段,也就是审理曹四、柴昊的伤到底是谁干的阶段。
曹汉的律师一口咬死枪是我开的曹四是我和凯子一起打的,被叫上去的凯子深深看眼我充满愧疚和担忧的脸色后,却也是一口咬死,说枪是曹四开的,曹四自己则是他一个人打成重伤的。
案子,就焦灼在了这个矛盾点上。结果在法官商量的时候,曹汉就再也压不住毛躁的心,猛地站起来急促的问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我儿子才是直接受害者!他是受害者他亲眼看到陈千打他了,难道这还用证明!??”
“...确实,受害人亲眼见到的,的确不用证明什么。”
“不用证明的话他陈千就是有暴力倾向!毁容、打人的生理器官!!这得多么恶劣的人才能干的出来!??他绝对有暴力倾向!!那孟亮那件案子是不是能重新提起来了!??”
“...应该...“
“你可比他,暴力的多呢,曹汉...”
就在他和那狗法官一唱一和激烈的吵嚷的时候,身后就突然有人打断了他,是毛叔叔。
毛叔叔站起来,那法官立马皱眉说你不是辩护律师吧?你没有发言的资格;而毛叔叔就戏谑的一笑,说那请问曹汉是对方辩护律师吗?他能说话,你不准我说?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利益关系啊?”
“胡、你胡说!曹汉他...他是诉方的父亲!”
“呵呵,是gan爹而已,不是亲的,请搞清楚...”
淡笑完毛叔就指着我,冷笑一声。
“我也是他gan爹。”
阿莱!???
叔...叔!!你是来帮我的没错...但尼玛就这么冷不丁占我这么大一便宜...有点不好吧???
现在想起就想笑,那会的我,真是太天真,未曾想过有多少比我家底厚多少的富二代官二代...都争着抢着想当他毛景荣的干儿子都当不上呢。
总归他们俩没一个是有权利发话的,但那天审判真的很特殊,曹汉背后有唐国邦、毛叔叔我虽然不理解但看另外两个法官看他时敬畏的目光就知道身份不简单。所以帮曹汉那个法官被毛叔噎了一口就啥话都说不出来,跟其他二位对视一眼,就都默认了。
“我只是想说,如果自己是被害人就能不需要证据职责别人是犯罪者的话,那我今天出去扭伤脚了是不是就能说是你曹汉推得?我被车撞了是不是也就能完全不需要证据就说是看到你姓曹的开车撞得!!曹汉,你说啊?能说得上来吗?”
“毛景荣...你、你特么强词夺理,你少管闲事!”
“闲事...呵呵,这首先就不是闲事,其次我也没有强词夺理。曹四当时是重伤,一颗眼睛的眼角膜都被划伤了吧?请问法官大人,一个人在重伤情况下,视力模糊,他怎么能笃定谁是伤害他的人?难道他身上长眼了吗??”
那时候那个帮曹汉的法官脸色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因为他在说被害人不需要证据证明的时候已经是被曹汉盯催得太紧,说出的根本就不对的话,所以当时根本就一言不发保持着沉默。而曹汉毛躁的脸色那会却镇静下去,冷冷的笑了笑。
“证据??”
“呵呵,好啊,证据我们当然有,我们有证人!”
那会看着曹汉脸上的得意,我心里就一凉,想起一个都快被我遗忘的人。而等到他被法警带上来后也就确定了这个事实。
是王双啊...
王双被带上来,脑袋上还扎满了绷带。一进来就恶狠狠的瞪我几眼。等曹汉的律师说明他是当天在场的人证后,他就开始讲那所谓的狗屁证词。
说来说去也就哪会事,无疑就是讲他和曹四只是迷晕了两个女孩没参与斗殴,而等他们觉得这样不好反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凯子和柴昊起了争执。打斗的途中柴昊就被我,陈千掏出的枪一枪打中了脖颈,而曹四当时看到事儿闹大了就上来阻拦;
也是因为我、陈千有暴力倾向,本来就和曹四不和甚至前面还差点一叉子插死曹四,所以那时候情绪爆发,打红了眼,我就和凯子一起把曹四打了,他上去对抗,结果被我用枪指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曹四被我凯子捅伤,再被我砖头抡打脚狠踹,自己后来也被打了,拼尽全力才跑下山,报了警,才保住了可能会失去的命。
...
真特么的一坨狗屎!!!
当时我肺都快气炸了,凯子拳头紧攥着脸色也难看到极点。身后除了毛叔叔彪叔吴叔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也的确说不出啥辩论因为我们这边的证人——赵雅那会还都昏迷着呢,那就再没人有资格说出跟王双相反的辩论。而我和凯子又本来就是被告人,我们两再气再知道是假的,说出的话也没有办法让别人当回事儿。
也就只剩下曹汉在哪里笑容越来越得意,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戏谑,俨然一副他早就胜券在握,今天我就是来跟入狱前过度一下的罢了。
但,也就在曹汉笑的最肆无忌惮的那会,我身后的毛叔叔却发出比他更戏谑的阴冷笑声。
我回头一看就看到他两眼放着精明的光彩,他摸摸手指上的翡翠扳指、小声嘀咕了些啥就又站了起来,看着王双问他——“你是说你眼看着曹四被我干儿和他的小朋友打了,然后才夺门而出报的警,对吗?”
王双都不知道哪儿半路冒出这么个怪大叔,不屑而悻然的点点头。
在我们怪异的注视下毛叔笑的就更生冷了,只有曹汉脸色突然僵了下,因为也许这种笑容他并不陌生,而且也清楚这笑意味些什么。
那会毛叔就无视曹汉阴沉揣测的注视,只是淡笑着问吴叔叔曹四伤口形成的时间,他这里有记录吧?
“有呢。”吴叔点点头。“伤口检验形成的时间不能超过一小时,但那天我们去的时候曹四的伤才刚刚形成而已所以并没有超出这个时间。曹四四肢的刀伤是当晚八点四十左右形成的,而其他外伤包括生殖器官破损坏死的时间,大概就在二十分钟后,也就是九点、到九点十分之间。”
“恩,恩,就是这样,呵呵...”
听完后毛叔那会就又笑了笑,戏谑的盯着感到莫名所以的王双好半天,才又问吴叔叔,那这位叫王双的小伙子报警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呢?
这句话问出来,那时候,曹汉的脸就一下子冰冷到了极点...
吴叔和我神色僵硬一下后,眼里,也就猛地冒出一股炽热的光芒。因为到这个节骨眼谁都明白毛叔叔啥意思了。
时间,矛盾...
时间矛盾!!他王双编了一连串谎话,因为他是唯一在场证人那真的让我们感觉是无懈可击的!但现在呢...无比冷静的毛叔叔想到了我们没想到的细节,就这一个小细节...
却就是让他谎言不攻自破的地方!
吴叔那会就兴奋的搓搓指头,一脸“你厉害”的表情看下毛叔。然后就在争得法官同意的情况下当场把电话打给了警察局,又转给事发当天的接线警员。嘀咕了半天,吴叔就把手机开着让法警递给了法官,自己却难以掩饰的得意笑笑,看着阴沉到几点的曹汉,食指拇指都翘起来。
“八...”
“王双报警的时间,是八点四十七分!是八点四十七分!”
那会就算王双也明白自己装逼装漏了,一脸焦躁不安的恐慌,而毛叔叔就好像打胜仗的将军淡淡一笑,坐了回去,话给王双说的眼却看着曹汉。
“八点四十七分啊,也就是曹四刀伤形成不久,生殖器、其他外伤没有形成之前呢...”
“那么我就想问问这位叫王双的小伙子了呢...你是茅山上的道士还是掌握着能让时光逆流的科技!在你没看到的情况下,你是怎么确定这些伤都是陈千形成的??”
“你说!!”
毛叔叔说话语气一直很温,那会说到最后浑厚的嗓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句话喊出来就直接把王双吓破胆了,做贼心虚的他也是第一次进法院,当时看着法官的脸吓得腿都能软掉!怎么样就是没办法说出一句话来辩驳。
沉默了,整个法庭都沉默了因为曹汉叫王双当人证,看似得意的一笔现在又俨然是自己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大嘴巴。法官已经询问王双为什么要说谎了,曹汉那会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得意、镇定自若、到后面张勇被带走的毛躁,在到这会就变成吃了屎一般彻底的阴沉!
他死死瞪着我却只能看到我有惊无险后一脸的惬意,最后再也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蹭的一声站起来指着我就一阵咆哮。
“m的,马来隔壁的!!狗崽子,你就一个上学的小屁孩,你爸他m的都已经废了!!我为什么就是拿你没辙,老子为什么特么的就是整不死你!!”
“滚开!!”
他毕竟是个混子啊,黑社会...而且还是个前身不知廉耻的懒汉、赌鬼变过来的黑社会,每次看到他那么镇静不是他涵养高啊,而是他太自以为是总觉得在自己财力势力下没有办不到的事所以才胜券在握才那么不屑的冷静着呢。这会眼看着我一个毛孩子让他个混得很厉害的大人三番五次对垒输球,那心里的火,怎么能压住呢?
但他除了一把推开拉他的律师外,那咆哮听到我耳朵里却不能让我有一点害怕,反而让我感觉心里很爽很爽,特别爽!被坑害那么多次那时候的我,最喜欢看的,就是看他们这群豺狗那么那么不爽我,想吃我的肉,却又对我无可奈何的蛋疼样儿。
毛叔那会看着曹汉半天,就突然叹了口气。
“因为你本身,就是个垃圾呢曹汉...我老景对于坤哥一直觉得只做错了当年放跑沙海那件事而已,现在看来...我真后悔那时候太看不起你,所以才让老邢把你这只吸饱人血的蚊子给放走。”
“但就算放走了你让你膨胀了这么多年,你本质,依旧还是一个垃圾而已。等着吧...”
“孩子的事儿,是孩子的,大人的帐...呵呵呵。”
毛叔话只是说道一半就是一连串冷笑,但就是那好像包含什么意思的冷笑,一下就让曹汉脸色大变,想想起了什么,爆发的怒火瞬间收拢,坐回座位再也一言不发,时不时瞥眼已经不看他的毛叔,似乎在害怕什么。
我对这一切自然感觉不明所以,只知道过了会,法官就阴沉着脸宣判王双证词无效,而且有虚造证据的嫌疑。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已经没啥可担心的了,那个帮曹汉的法官看着曹汉也是一脸我已经尽力了的无奈。
可也就在我和凯子也松了口气的时候,沉默半天的曹汉,却突然冷笑了一声。
他说,他还有人证。
而且这个人证...是能把整件案子彻底落定的人证!!
让案子,彻底落定...
回味着这句话,那时候我脑袋里就想起一个人,心,也在瞬间变得苍白苍白。不等我和吴叔对视着说出这个名字,曹汉就先一步喊了出来、
“是柴昊!”
“柴昊是这件案子里受伤最严重的!也是待到最久的!人是不是陈千李凯一起打的,他脖子上的枪伤是不是陈千开的!他最有话语权!他的话每一句都是铁证!!”
我一边听着,脸已经一边僵硬了下去,只看到曹汉就像回光返照一样脸上重新充满了得意;再回头紧张的看吴叔,吴叔则也黑着脸赶紧发了条短信,过了会,就一脸苦涩的跟我说。
“是,他说的没错没在吓你啊小千...”
“柴昊病情中途好转,坏损的脑干无法修复但其他致命部位的伤坏已经在多次手术下被缝合,开始康愈。”
“人是瘫了,头部以下已经完全瘫痪,但是...人也醒了啊,小千...已经转回我们县城的医院了...”
完了...
两腿发软,无力的撞在栏杆上,我双眼,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
我们最怕,最怕的,就是柴昊醒来!因为我跟凯子虚造的一切口供都是假设在柴昊已经死亡的基础上来虚构的!前面虽然他一直也没真的死掉,但跟别人问都说他只是吊着一口气应该很快就死了,我和凯子就都觉得没什么大事了,安全了...
但现在谁知道,他醒了...
是命...还是本来就是我们疏忽大意!??
可是,就在我和凯子、吴叔、包括小雅彪叔的脸子,那会已经难看到极点的时候,毛叔叔的脸色,却反而一片涨红。
没错,就是一片涨红,看起来那么的那么的兴奋,就像压抑了很久,终于高chao了一样。
他就站起来不断搓着手指上的扳指,嘴角挂着阴暗的笑容,眼里透着点点精明的光彩,不停的说,终于等到了。
“我老景做事儿从来不做半茬子,就像当年已经腐烂发臭的马家帮一样...我毛景荣做事,就要做得干净利落!赢得漂亮!”
“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看着你小子被判刑啊...管他判的轻还是重,那对我来说,都是输了,对我而言都是没能给老坤子把这个忙帮上。所以我的目的可不是让你被判轻罪...”
“我老景的目的...可是让你和你的小伙伴儿都无罪!”
“啊??”
当时我和吴叔都懵掉了,根本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神经,只是吴叔蛋疼的听到毛叔叔又让董彪发条短信,让他再喊点人,拿银行卡还是什么做抵押,弄来几辆出租车停在法院门口。
“要法警坐车让他们往医院开...就让他们直接开到巴里铺老农民的菜园子里去。”
“...”
“......”
毛叔...毛叔叔!!别欺负吴叔叔了好吗??吴叔已经够可怜的了好吗???!
不管吴叔当时脸色多难看,董彪还是照做了。看他把短信发出去,毛叔就站起来收拾下衣服好像要走,一边整理衣角一边淡淡的说。
“来了...制胜点!商场作战讲究的就是出奇制胜,以一点翻盘力挽狂澜...这件案子的分水岭也就在柴昊的身上了。”
说完就笑眯眯看着我:“你说对不啊,小伙子?”
...
你脑袋瓦特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