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怎么可能???他们那是在...卧槽!!!
那一刻...我的感觉就像是大脑被击穿了一样,前后左右都透着股诡异的凉风;而就在我懵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的时候...
“卧槽!!钙片儿?!!”
“...”
“我日!!!”
当场我特么差点就抡不知何时又窜进来趴在我身后也在偷窥的肥龙一嘴巴!!也在于此同时脸都绿了!听着房间里戛然而止的喘息和突然爆出的怒喝,拽把肥龙只是撒丫子就转身狂奔!一路跑一路两眼都充满了久久不平的惊诧。
米海军他、他怎么会是基佬呢???
我很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可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可是血粼粼的存在啊!!那么加上这一点,再联想下昨天还以为是挑衅的、米海军对着我吐舌头的那一幕...
我靠!!
浑身上下一股凉气乱窜着,与此同时我跟肥龙已经一路飞奔从安全梯跑下了楼。一下楼眼角立马撇到米海军正在阳台上阴毒的看着我俩手里还拖着电话似乎在叫人;
我头都不敢抬怕被他认出来,只是佯装做四川口音,冲肥龙吼了声“格老子滴,你喊你麻皮!”,就再不做停留只是加快步伐跑出小区;搭辆出租车心慌意乱的让司机在附近绕了好几个弯,看到后面没车跟,才松口气让他把我们载到肥龙西郊的出租屋里去。
“呵呵,有趣有趣...居然是钙片儿,原来钙片是用那种姿势做的...小子,你不会也是钙片儿吧?”
“我钙、钙你个吗!!你别乱说肥龙!你再说我真特么翻脸了!!”
一路上肥龙嘴里就没间断过嘀咕,下了车更是一脸防贼般的表情用异样眼神警惕的看着我,甚至特么刻意离我走的远远地!我真是欲哭无泪,只能是撇过头去不再鸟他。
一个是米海军...另一个应该的确是沙文没错!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那特别小的脸盘辨识度却是很高!
学校里扮兄弟,回到家是情侣么??没亲眼见过的还真不可能相信甚至压根就不会往这方面去想!现在冷静下来,却是想起米海军那比女人还白皙的皮肤,而沙文那小巧的瓜子脸,要不是短寸配上个长发,也的确长得十分阴柔。
但不论如何...我这纯爷们真特么表示无法理解啊!!我更是特么的怕了!!我的最终目的无外乎是接近米海军,以前只是觉得很困难,现在呢?联想起在楼道他貌似对我颇感兴趣的、舔舐嘴唇的动作,我甚至打骨子里升起一丝排斥感!
倒不是我排斥他们的性取向,人各有爱管我鸟事??只是要是米海军真特么对我有意思的话,是个纯爷们,接近他的时候都感觉很不自在吧?甚至都不敢把后背对向他...
难办啊,难办...算了,不论如何,先完成眼下的事儿,把沙黑搞垮再说。
“肥...额,龙哥,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哈,虽然东西没找到。不过谢你肯来帮我。”
“不用,礼尚往来而已,你别想太多。”
肥龙一向不是喜欢夸耀自己的人,甚至好像都有点不喜欢别人跟他说谢谢,当时只是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那会儿我还惊魂未定,虽然知道几率很小也是怕回去正好撞到米海军,犹豫下就也跟了上去,想现在他这坐会再走。
“孟龙,你特么怎么来的这么晚?那些工具你都买...等等,这是谁?谁啊这是?”
“...”
“我朋友...你们把窗帘拉了。”
一上去,我却发现肥龙家门是开着的,而且里面还坐着几个人;看到他们我心里就有点紧张,因为这三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好人;
扫一眼年龄大概都在三四十岁,穿的都很土气;好像都经常在日光下暴晒,皮肤都挺黑;而当先开口那个一米八的个头身子板挺壮,脸上好像被玻璃渣扎过坑坑洼洼的,而且一只耳朵只有半个。
剩下两个就瘦小的多,年龄看起来也更大点。不约而同的是脸上都有数量不一的青色斑点。而且眼神都很亮、都像老鼠一样转动的很快。就像需要经常眼观六路的贼一样。总之看起来就像是坏人。
可肥龙不是...在外面没有朋友么?突然冒出来这三个中年人,找他一个青年人是来干嘛的?是他家里人?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我知道肥龙对他家里人都很不待见的生怕被他爸“掳”回去,怎么还会往家里来引?
肥龙淡然的走进去,余下那中年人听他说我是他朋友后,那眼里的警惕却还是没消除。不满的哼声我们谈正事你朋友也不该听,肥龙却充耳未闻后,就只是阴毒的瞪了我一眼让开道路。
“碎(小)娃娃,哈狗儿撵(被人追了)?麻囍(累)坏了吧?来,喝口水。“
与这个壮点的不同,坐在床头那俩看着至少四十多岁的瘦大叔却好像是和气很多。见我进来后也没表现出啥不满,只是在看到我满头大汗后用黑牙咬开不知哪儿的一瓶啤酒,抵到我手心。
出于对长辈的尊重,也的确口渴。受宠若惊的说了声谢谢叔接过那瓶子我就往嘴角搭。但歘~的一声后却发现酒瓶已经不在我手上了,而是被一眼阴毒的肥龙紧紧攥在手里。
“怎、怎么了啊龙哥...”
“啪~”
我还在诧异的,下一秒却瞳孔一缩看到肥龙居然直接把这一瓶啤酒全泼在了那瘦大叔的脸上。同时咬牙切齿的从牙齿缝里,迸出句“你莫惹我,惹我我叫你死!”来。
那时候看着用袖子擦掉脸上啤酒后,就同样一脸阴毒仿佛随时都会跟肥龙动起手来的这三个中年人,除了心里有点渗的慌外我只有满腹的不明所以;也直到那天之后我才知道人在社会千万不能看别人对你笑就掉以轻心!笑面虎永远也比明面吼你的人更加阴毒可怕!
就像那会的那三个中年人都是心里藏着很大鬼的人,对谁都信不过。那啤酒在封盖前里面就加了曼陀罗花(麻服散的主药,蒙汗药),要是我喝了当场就得麻倒在那甚至不立马送医院处理都得落下后遗症!是肥龙护住了我。
无论如何当时肥龙是一字都没跟我提的,只是和那三个中年人对峙了好半天,待最老的那个打个哈哈说了句“莫怪”后才打消那尴尬的气氛;
眼见肥龙信得过我,这三个加起来快一百三的大叔级人物却也似乎很给他面子。当时都警惕的看我一眼后,就开始谈他们的事情;但貌似讲的都是某个领域的黑话,我基本啥都没听懂。只是在肥龙从包裹翻出来两件衣服让我换了就回去的时候,才听到他们似乎有提到“铁箱”,“锁子”,“沙岭金矿”几个不能用黑话描述的词语。
应该是...找肥龙来帮忙撬锁的吧?那天他跟老甘叔刚保释出来的时候就无意中跟我透露说他要干一票大的,就是不知道这一票大的是否牵扯到犯法的事情。
如果真是的话,那还是不要了吧肥龙...你这特么才刚刚出来!就算不跟你老爸,凭你的那手艺跟你爸一样反过来靠着开锁技术、去帮别人研究升级防盗锁不好么?应该也很有财路才对!换我就不会想其他的!
可惜的是,肥龙他从来就跟别人不一样。就跟包叔说的一样他心比胆肥;又如他自己所言,虽然有点夸张但他觉得别人乃至家里人的想法就是在困龙升天!他似乎有他别人很难以理解的追求,也注定会走一段很孤独的旅程。
只希望,有啥难事你可以拉下脸面来找我,而我也同样具有帮助你的能力。
换好衣服,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搅人家说正事。担忧的问了下肥龙自己一人没事吧?他给个肯定的答复后,我就立马出去了。
货物,应该没藏在房子里...
今天事态虽然差点失去控制,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也足够充裕了。米海军回来那会其实整个屋子都已经被我俩翻了个遍,就差撬地板割沙发了!却始终没有什么发现。
真的比之前想的要难很多,就是不知道靠着谷强这根线,我到底还能不能在沙黑耐不住翻脸之前,把这蛛网计划的最后一步给达成。
不过,谷强认真起来办事会多尽力,那会我还真是没想到。
大概就在去米海军家里寻找之后的第三天,那时候沙黑对我脸子已经很黑了,因为他要跟米海军正面干就需要太子党归顺的这伙校混子;而没我这个跟在他手底下混起来的汉民头子带头,他们却怎么也不敢听沙黑子一句话,就真的脑残到提棍子去跟人米海军开战!当炮灰!
然而对付米海军这事儿他已经急不可耐!但几番催促我,我却都用不同的理由拖延下去。所以每拖一天,他就更不相信我一丝!
我心里却比他更急切,因为闹到最后他要真跟我翻脸,他不过是少了对付米海军一大好机会,而我这些日子以来忍受的屈辱、冒过的风险费得功夫却通通都得付之一炬!而也就在我最焦急难耐、甚至都有点绝望的时候,谷强就又找到了我,兴奋的告诉我,他似乎已经知道米海军接货的地方是哪里了。
正是西关拐往商贸街的转角,其中一间仓库!
对此除了欣喜外,多半还是不太相信,谷强却很笃定的跟我讲八成就是那里;当我问他为什么这样笃定的时候,他就说他是亲眼见到的。
原来就在我返回学校告诉他我在米海军房子里一无所获的时候,记挂着我说这事儿越快越好时脸上的焦急、回忆着沙黑猖狂的笑脸,当天下午他就直接请了病假,跑去米海军家小区蹲点了。
从中午两点多,一直蹲点到凌晨近一点。已经开始觉得很失望的他就看到有个穿着我们回中校服的学生,带着头盔骑着摩托车停在米海军楼下,过了没多久两个人就一起出来,那人载着米海军就走了。
而后谷强就打了辆出租一路跟过去,跟到转角那家仓库的时候,就看到米海军从里面取出一个黑塑料袋,两个人又鬼鬼祟祟溜回回中直接翻进了校墙里,貌似是直接把那烫手山芋藏进学校里了,不敢往家里带。
而那是两天前,之所以现在才告诉我是因为谷强做事和他的沉默寡言一样还是很稳妥。他知道要断定那玩意儿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货,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观察窦老五;而窦老五前些日子还挺安生的,那天之后却一下课也不来找他这老兄弟,急匆匆就出了教室不知道人在哪。稍微一想,就都知道他是拿了货出去跟高三级其他班的瘾君子交易了。
当下所有疑惑打消,自知谷强八成是已经帮我把事儿办成。跟他道了声谢后,也不迟疑,问清楚具体地点后,我直接就大量出租车过去了。
虽然只是街尾,但毕竟临结商贸街,这个所谓的转角还是人头攒动;米海军把货藏在这里,也就多半是为了掩人耳目。
谷强跟我说那超市旁边就是一个挂着红牌子的大酒店,很好认。我站在街口举头四望却也没发现哪里有个红招牌;反而是心里急躁的低头寻找时,居然撞到了张昭。
那会他貌似就在旁边一家书店,见到我低头路过就匆忙跑出来问我我怎么在这?我却是比他更诧异,反问一声吼,就听他说,温章爸爸给他新买了辆山地自行车就放在这的自家门面,温章带他一块儿来取。
这两个家伙...现在倒是混得比我跟他们俩都熟了呢!不过想想也对,温章就是个大好人,而张昭则是个百分百的老实人,性格谈吐本来接近;再加上一个是学霸,一个是很勤劳刻苦的求知者,呆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有很多共同点可以相处。
既然温章家在这有门面,那他肯定对这条街很熟悉;当时我就一喜让张昭带我找到了在附近买刨冰吃的温章。温章听过我的疑惑后,二话不说就带我找了起来。
可是原本以为有他带路就很容易找到,没曾想他带我的确是找到好几家有红色招牌的饭店,偏偏就没有像个仓库的,都是人来人往的商铺。
纳闷之下心想是不是谷强记错了,温章思索半天却又突然眼前一亮,拽着我小跑几步,就在附近找到一家挂着白牌黑字的《马忠食府》。这店旁边有个门面,但里面空荡荡的只摆着几张供工人踩踏的桌子貌似才刚刚装修,看起来倒是有点像仓库。
“是不是这里啊...“
“不对啊温章,我说了,是红...“
“先别急啊你...这【马忠食府】上面的灯串你没看到么??晚上就是亮红灯的。你说你朋友是晚上看到的,那是不是就是这里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一拍脑袋瓜暗道自己把这点咋遗漏了??晚上是红招牌不一定白天也是啊!而且都已经找了大半条街,唯一看起来像是仓库的地方貌似也就只有这个店面了。
当时心里就一紧,望着这空荡荡的店面儿点了点头,说应该就是这里。
“你们帮我盯着外面,我先进去瞅瞅。”
可那时候温章却又一把拽住了我,纳闷的挠挠后脑勺后,就憋出句让我心里觉得匪夷所思的话来。
“可、可是....”
“可这就是我家的店面儿啊??你瞧...”
“我自行车还在那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