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的手好冰,有你帮我捂着;你说我的手冰是因为我的心冷,你说你会一直陪着我,那我便不会再孤独寂寞。我们一起划船,你笨拙的小手在水里泡着只为抓一只鱼送给我,我说鱼离开了水会死,你说,那便将你送给我。”
花倾国愣神,他有那么说吗?可是此刻他却问不出口,他只觉得这时候的皇甫霖,好悲伤……只能任皇甫霖牢牢握住他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你说只要我不开心了你就会陪着我,你还跟我拉了勾,只可惜我竟然把你丢失了十三年……你请我吃了天下间最好吃的糖葫芦……”
“够了!”突然皇甫渊爆吼出声,眼睛时有时无的闪着红光,竟有点像是那一次要怪化之前的模样。
皇甫霖并沒有理会皇甫渊,准备继续说下去。恰在这时,一炷香终于燃到了尽头,皇甫渊暴戾的提起刀,顺手切下了魅的一根手指。
魅强忍着沒有大叫,然,血流如注。
花倾国想要冲过去,却被皇甫霖牢牢拉住,丝毫不松手。“让我说完好吗?”
“皇甫霖你究竟要做什么?”花倾国皱眉看着皇甫霖,又担忧地看向他的父亲,看着那断了的指头,和滴答的血液。
旁边的皇甫渊已经命人插上了第二柱檀香。“如何,天药还不交吗?”
然而皇甫霖似乎把这一切都置之度外,自顾的继续说着。“你送我的糖葫芦,我小心的收藏了起來,从那以后我曾买过许多糖葫芦却再沒有那一天下午的味道,什么时候你再带我去吃一次好吗?”皇甫霖说完从衣襟里面拿出了一根已经干化变黑了的糖葫芦,期待地看着花倾国。
花倾国简直不敢相信,他真的将这一根糖葫芦保存了十三年?他真的不是这个世间最傻的傻瓜?
“那一天我问你你喜欢我吗,你说喜欢。喜欢啊,一喜欢就是十三年啊!倾国,你说,我说的对吗?我们分别了十三年。十三年前我告诉你我是太子,却不想凤皓轩竟误打误撞,让你以为他就是我。后來你便以为你爱上了他,幸好现在还不晚……”
他是怎么了?前面说的都还是真的,这后面纯粹是鬼扯。皇甫霖,他究竟是在做什么……
“皇甫渊!”
“放肆,朕是你父皇!”
“哼,父皇?你的儿子不就在你旁边吗?”皇甫霖指了指此刻已经站到一旁去了的皇甫昭。
皇甫渊只轻蔑地看了皇甫昭一眼,只那一眼突然就让皇甫昭想到了什么,难道他真的只是皇甫渊新的工具?
“皇甫渊,倾国是我的爱人,我不会允许你们任何一个人伤害他,以及他的家人。至于你心心念的天药,不好意思……还差一步,那便是我的了,从此以后我将与倾国共赴这世界的终极,与天地同寿,而你,哈哈哈哈,辛苦了这一辈子,到头來也逃不过一捧黄土!”
“你,逆子!”皇甫渊此刻看起來情况极其不好,不仅眼眸发红,就连头发也忽黑忽白,而皮肤也渐渐地干燥起來。
显然皇甫渊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摊开双掌,看着自己的皮肤逐渐干瘪,回过头去惊恐地看着思安,却听到思安皱着眉头幽幽的说了一句“圣上,沒有时间了。”
“皇甫渊,你看着,你不是想要天药嘛?我让你亲眼看一看,我是怎样得到天药的!”
皇甫霖说着话将花倾国一把拉了过去,花倾国脸上全是慌张,以及被压制的无力。皇甫霖居然点了他的穴道,不让他动弹,为什么?为什么?皇甫霖他究竟是在做什么?他此刻哪里有什么天药?皇甫霖又要从哪里获得天药?他这么做越來越像是在激怒皇甫渊,可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花倾国正在飞速的思考,忽然皇甫霖一下子把他拉了过去,他看到皇甫霖微微一挑眉,脸上竟然是那惯常的轻佻邪肆。花倾国他看见了,那如凤凰般的眼睛……
皇甫霖居然在亲他!在他动弹不得的时候,居然擅自地就亲上了他!还把舌头给抵了过來,这是在找死吗!
他难道沒看到一旁还有许多人在?沒看到莺儿已经无法控制的要冲过來了吗?万一要点燃炸药怎么办?
咦?怎么回事?花倾国余光里见到的莺儿怎么被人绑起來了,他的爹娘呢?那两个与他爹娘身形相似的人是谁?
來不及再想得更多,忽然有旖旎的七彩之光从他跟皇甫霖嘴唇相触的地方绽放开來。
那不是天药,那是一种特殊的琉璃珠子,一遇到稍高的温度便会绽放光芒。皇甫霖,你究竟是在做什么!
“哈哈哈哈,天药,天药,给我,把天药给我!天药是我的!”
此刻的皇甫渊就像是疯了一般追逐着不断移动的皇甫霖和花倾国,可是却怎么也追不上,他的容貌飞快的发生着变化,整个人犹如干枯的老树,沒有一丝一毫的生命,就像是那一次花倾国进入密室出來后所撞见的皇甫渊一样。
他知道这会儿的皇甫渊是沒有神智的,他,疯了……
“给我,给我,把天药给我!”
皇甫渊不断的张牙舞爪朝两个人扑过去。
“天药是我的我怎么会给你?”皇甫霖笑着避开了皇甫渊。
“圣上,杀了他,杀了他你便能取得天药。”忽然一直静立在旁的思安,右手食指遥指着皇甫霖怀里的花倾国。
果然皇甫渊嗷呜一声如闪电般朝花倾国扑咬过去,霎时间一道惊雷从天劈下,惊诧了在场的所有人!
皇甫渊也瞬间去到了花倾国两人的生前,咯咯咯咯的笑得极为恐怖。
“给我,给我,给我!”
“不给!”皇甫霖凉薄的唇瓣淡漠吐露。
“那我就杀了你,天药是我的,我杀了你,杀了你!!!!”
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和理性的皇甫渊爆吼出声,从腰间抽出长剑,闪着寒光凶残刺向花倾国的胸膛!天谴应时降临,天地间霎时飞沙走石,狂风大作,惊雷嘶吼,电闪云狂,犹如是要撕碎这天地山河!
刺穿血肉经络,骨骼器脏的声音,贯穿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不!!!!|”
一时间已经分不清有多少人一齐嘶吼除了这一个字。
然而……血染红了天上的乌云,那腥甜的味道,越來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