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门后面拿着根木棍拨拉蚂蚁玩的楚灵,听到门口有人说话后,马上就抬起了头。
院门口,一个身穿白色裙装的女人,在几个外表朴素的‘村民’陪伴下,就站在那儿。
楚灵先是一愣,接着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惊讶的说:“咦,怎么是你呢?沈云在,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了呢?”
那几个陪着白色裙装美女的‘村民’,看到楚灵的确认识她后,相互使了个眼色,默不作声的退到了一旁。
这个面容有些疲倦的女人,正是今天早上在越南、中午去了日本、又从日本转机赶在天黑之前来到陈家祠的沈云在。
因为楚老太太一直在陈家祠,毫州机场肯定不能连续一天都戒严吧,所以沈云在下了飞机后,机场那边早就恢复正常了,她拿着楚扬给她写的地址,打车来到了真源县陈家祠。
沈云在来陈家祠之前的这一路上还是很顺的,只是等她在从村外下车向一个‘老乡’打听陈怡情家住哪儿时,才发现附近的气氛好像不怎么对,因为那些貌似普通的村民根本没有普通老百姓的纯朴,一个个眼神如刀的,让人不敢对视,尤其是听说她要找陈怡情后,更是不由分说的将她带上了一辆车中,严加盘问来这儿是干嘛的。
刚开始的时候,沈云在还真的有些懵,刚想发脾气才想起这儿是华夏不是韩国,肯定没有人买她这个童颜天使的面子,再加上她右肩伤口还没有好利索,实在没把握对付这些好像军人一样的村民,只好忍气吞声的说是受人所托来找陈怡情的。
负责保护楚老夫人安全的那些地方特警,自然不会放过问她是谁要找陈怡情了。
特警小头目这样一问后,倒是提醒沈云在了:嘿,我可真够笨的,京华楚家的招牌应该很好用吧?
于是乎,沈云在就实打实的告诉人家:俺是受京华楚家三太子之托,来这儿找一个叫陈怡情的大师,诸位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跟着俺去问问那个陈大师呀。
当沈云在把楚某人的招牌抬出来后,那些特警顿时就对她改变了态度,就问她除了认识三太子他老人家外,还认识谁。
沈云在是多么聪明的一妞儿呀,从这些特警的问题中,就想到很可能楚家的人来这儿了,要不然这些人绝不会这样如临大敌的化装成这样子守在这儿,而且还喋喋不休的问她认识楚家哪一头,于是连犹豫也没犹豫的决了楚玄武和楚灵的名字。
当初在京华楚家的时候,沈云在就看出楚玄武、楚灵对她态度不错了,所以就牢记住了这对兄妹的名字。
其实呢,人家兄妹对楚某人带回家的每一个女人,态度都不错的……
楚家四少爷的威名,这些地方特警肯定没有听过,但大家却知道华夏第一小公主楚灵就在这儿。
于是,就在两个女特警以保护首长安全为由、将沈云在仔细的搜了一遍后,特警小头目这才亲自带着俩人陪着她来到了陈怡情的小院前。
在门口问了一声的沈云在,话音刚落就看到一脸惊喜的楚灵从门后走了出来,心中顿时就放心了,扭头刚想和那些特警说什么时,才发现人家都已经很知趣的退走了。
这些人见风使舵、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很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后,沈云在向前走了两步,一把抓住楚灵的手:“楚灵,原来你真在这儿呢,你和谁一起来的,是不是也是为了花漫语和柴慕容闹矛盾才来找那个陈怡情的?”
听沈云在上来就问出这句话后,楚灵先是一楞,马上就想起陈怡情所说的话了,顿时就被她的神算给再次折服了:“偶也,买嘎达,原来她真能算得这么准!”
沈云在很纳闷的问道:“什么算得这么准?”
“那个陈怡情说,今天傍晚要的等一个人……哎呀,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还是进去见过我奶奶再说吧。”楚灵顿了顿脚,一把拉住还要问什么的沈云在的手,转身就向小院中走去。
听到有人来了后,不但陈怡情没有向那边看一眼,就连楚老太太生怕扭头的动作会影响这个便宜孙媳妇的卜算,所以也没有向那边看。
在楚老太太紧张的注视下,陈怡情终于停止了掐指动作,缓缓睁开眼的说:“奶奶,楚扬风这孩子出生那天的时辰很不好。2011年5月28号那天,是地狱每逢六十年一次的群鬼大赦之日,而他又恰好生在午夜鬼门将开之前,所以呢,唉。”
见陈怡言又止的,唬的楚老太太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颤声问道:“孩子啊,奶奶年龄大了,心脏不好,受不了这种卖关子啥的,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你说所以什么?”
听老夫人这样一说后,陈怡情俏脸一红,扭头看了一眼跟着楚灵向这边走来的沈云在,低声说:“所以他会在成年之前遭受三煞五魂的纠缠,当前、也就是在今天下午日落之后,他将迎来八灾中的第一灾。”
“什么!这、这可怎么办?”听到重孙子今晚有灾后,楚老太太腾地一下就从马扎上站了起来,把这时候走过来的楚灵给吓了一跳:“奶奶,你一惊一乍的这是做什么呢?”
楚老夫人根本没有搭理楚灵的问话,只是双手抓住陈怡情的胳膊:“怡情呀,你快说说,该怎么才能给扬风免灾!只要能让那孩子平平安安的,哪怕是花再大的代价,我们楚家也都认了!”
陈怡情缓缓的摇头:“奶奶,那个孩子的这八灾免不掉的,因为他母亲做事实在太有违常规却又不图反省,所以上苍才把报应落在了那个孩子身上,目的就是籍此来惩罚她。所以呢,我们这些人根本没办法,这一切都取决于花漫语她本人。”
“取决于漫语本人?”楚老太太双眼无神的松开陈怡情的胳膊,缓缓的坐在马扎上,喃喃的说:“漫语那孩子一向是颇有个性的,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很少能半途而废的……更何况她也不会信你所说的这些,该怎么才能让她反省呢?”
看到老祖宗一脸的无神样,楚灵也有些慌了,赶紧的走到她身边蹲下,双手放在她膝盖上着急的问道:“奶奶,究竟发生什么事啦,刚才你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现在忽然就这幅样子了呢?”
“唉,你怡情嫂子说,扬风那孩子会在日落之前遭灾。”楚老太太叹了口气,抬起头来时才看到沈云在,先是一愣随即也明白她就是陈怡情说要等的那个人了,于是就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后,就将怡情大师说得那些,简单的叙述了一遍,末了又不死心的追问神棍孙媳妇:“怡情呀,你能不能再仔细算算,看看怎么才能能免了扬风的灾呢。”
陈怡情很为难的摇摇头:“奶奶,我知道你很担心扬风的安危,但这是天意,天意是不可更改的。”
楚老太太马上急切的追问:“那他能不能熬过这八灾去,活、活到成年?”
“我刚才说了,这得看花漫语的态度了。”陈怡情说:“如果她能及时反省不再做那些逆天而行的事情,扬风肯定会逢凶化吉的。但假如她始终执迷不悟的话,谁都不敢保证老天爷会不会变本加厉的惩罚她。”
这时候楚灵也听出个大概来了,在一旁插嘴说:“怎么才算是变本加厉的惩罚呢?”
“这位姑娘你来了,请坐。”陈怡情先单手竖在胸前的向沈云在表示见礼后,才回答楚灵的问题:“灵儿,一个母亲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的是什么?”楚灵眉头一皱,随即脱口说道:“自然是最怕孩子出现什么……啊,你、你是说假如漫语嫂子再一意孤行的话,那么扬风他就会、会出事,对不对!?”
陈怡情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茶壶替沈云在满了一杯水。
她不回答楚灵的这个问题,实际上就是默认了,顿时就让楚家这一老一少大为彷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反倒是沈云在,却隐隐猜出了什么,所以仍然保持着清醒,接过茶杯说了一声谢谢后,直截了当的问陈怡情:“陈小姐,我来的晚一些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会说花漫语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一意孤行呢?要是让普通人看来的话,不管她是停止生产‘龙宾健肝王’,还是惹出别的什么是非,这都是一种要维护她女性权力的正常反应吧?”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是非得一意孤行,这就逆反了天意。”陈怡情神神叨叨的说了这句话后,就转移了话题:“这位姑娘,你来找我也是为了花漫语之事吧?是楚扬让你来找我的吧?”
在来找陈怡情之前,沈云在就曾经听楚扬说这个女人是个神棍,而且刚才楚灵在看到她时也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好像这个女人一直在等她,于是心中就莫名其妙升起了一股子惧意:“是的,是楚扬让我来找你的。他让我转告你,只要你去冀南和花漫语去讲一个神话故事,她就会收手的。”
陈怡情还没有说什么,在旁边发呆的楚灵忽然抢先问道:“沈姐姐,你说是我三哥让你来的,那我三哥现在哪儿,他为什么还不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