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语摇摇头,笑得更加灿烂:“当然不是,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嘛,而你柴大小姐又是堂堂的大集团总裁、全京华所有未婚男人的新偶像,我哪敢有耽误你宝贵时间的胆子呀。”
转身看了看院门口,柴慕容回过头来,冷声说:“那你有话赶紧说,有屁赶紧放,我没空陪着你在这儿瞎磨牙。”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这可不符合柴家的待客之道吧?”对柴大官人的爆粗口,花漫语毫不在意。
“你觉得你有进去的必要吗?”
“嗯,你说的也是,我就不进去了。”
花漫语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从小包包里拿出一张大红请柬,递了过去:“麻烦你将这张请柬交给柴老爷子,这是我和楚扬的订婚宴席请柬,时间定在正月初六,地点是富丽堂皇大酒店,还请柴大小姐和老爷子毋须赏光哦。”
在花漫语递过那张请柬后,柴慕容的眼角猛地一抽,随即恢复了正常。
她拿过那张请柬,掀开看了一眼,随即撇撇嘴的说:“哟,花漫语,恭喜你啊,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婆啦。”
花漫语抿嘴一笑:“呵呵,同喜同喜。说起来我和楚扬能走到今天,还不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退出,我只能躲在你的阴影中眼红这个楚家三少奶奶的位子啦。”
只要能有讽刺打击对方的机会,柴慕容和花漫语,从不放过。
如果放过了,那绝对是一种无法饶恕的罪过。
“哼!”柴慕容阴着脸的冷哼了一声:“孩子都快会出来打酱油了,还举办什么订婚仪式,也不怕人家笑话?”
抬手轻轻拢了一下鬓角的发丝,花漫语笑容更加灿烂的说:“这有什么呀?这可是他的主意呢!他说你们柴家在替你们举行婚礼时,躲躲藏藏的根本见不得人,让他感到很无地自容……所以嘛,这次我们结婚,他要风风光光的大办特办,从而来弥补他的遗憾。”
柴慕容和楚扬在蜀中结婚时,除了楚天台两口子和柴名声两口子再加上周伯外,根本就没有第八个人参加。
当初举办这样一场‘简约’的婚礼,是柴慕容坚决要求的。
虽说她和楚扬的分手和这样一场婚礼的干系不大,但却注定这是柴慕容感情生涯上的一个败笔:她疏忽了男人的自尊。
现在,人家楚扬连订婚仪式都这样大办特办了,无疑正如花漫语所说的这样,要用此来弥补遗憾,更能明确的表示:他将完全忘记那场让他蒙羞的婚礼、以及某个曾经让他用生命呵护过的女人。
花漫语的这番话,一下子就将柴慕容击中了柴慕容的软肋,以至于让她拿着请柬的手,都开始哆嗦起来。
柴慕容越难过,花漫语越高兴,就像是柴慕容也会在她困难时落井下石一样。
很开心的欣赏着柴慕容脸上的表情,过了片刻后,花漫语才悠悠的说:“呵呵,好了,不多说了,就这样吧,你要是有心情的话就去,我们两口子肯定会把你当作最最重要的贵宾。当然了,如果你不去的话,那我可就感到太失望了。”
“哈,”柴慕容咬着牙的笑笑:“放心吧,花漫语,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喜欢有你来分享我的幸福。”花漫语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向胡同口走去。
“我会让你感觉很幸福很幸福的,一定。”紧紧的捏着那张异常刺眼的请柬,柴慕容望着花漫语的背影,呆了片刻后,视线开始模糊。
虽说订婚宴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因为柴楚两家的联盟关系,今天来送请柬的人应该是楚扬。
但楚扬却没有来,而是换成了花漫语。
楚扬为什么不来的原因,依着柴慕容的聪明,肯定会明白。
一个人在胡同里站了老大一会儿后,柴慕容才将请柬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闭着眼的冷笑道:“花漫语,你得意的太早,太早了。”
……
能够以原来见不得光的小三身份,将柴慕容痛快淋漓的打击一番,无疑让花漫语的心情感到非常好。
其实,花漫语在来柴家之前,就曾经考虑过柴家人、最主要是柴慕容的感受。
她算定,就算柴慕容现在很后悔、很嫉妒,但也不会在正月初六那天惹事。
因为柴慕容不是花漫语。
花漫语敢和人玩个未婚先孕,她柴慕容敢吗?
和楚扬结婚那么久了还是处女一个,可真够给广大姐妹儿丢人的……
心情很好的花漫语,驾车回到楚家的门口时才想起,今天楚扬那个这个国家老婆和妹子要来。
花漫语刚将车子开到楚家门口,就看到了一辆花残雨曾经开过的车子停在那儿。
“哦,她们来了。”
花漫语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开门下车快步的走进了门口。果然,当她走进院子后,一眼就看到前宅正厅中坐满了人。
这儿所说的坐满了人,并不是说楚家那些有分量的角色都在,而仅仅是指人多的意思。
虽说李孝敏和沈云在在这个国家都算是高人一等的主,但她们的到来,还远远达不到让楚勇楚江山等人来捧场的地位。
陪着她们的,无非就是楚龙宾老两口、楚天台两口子、楚扬楚玄武楚灵兄妹。
再加上还在云若兮怀里咿呀学语的楚扬风,总起来也有十个人了。
这十个人坐在老式客厅中,自然会显得人多。
看到花漫语走进院子后,楚灵就从客厅中跑了出来:“嫂子,你回来了啊。”
花漫语很享受被楚玄武兄妹叫‘嫂子’时的感觉。
事实上,她也很喜欢他们。
“嗯,这个国家的客人来了?”
“是啊,是花三哥派人送她们来的。”
花漫语轻轻的点了点头,就走进了客厅。
虽说在今天之前,李孝敏就和花漫语就见过面了,而且俩人的关系还处理的很恰当。
但当李孝敏看到花漫语走进来后,还是马上从圆凳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对她弯腰躬身行礼:“大姐回来了。”
在这个国家还叫朝鲜的时候,二房三房的看到夫君的原配后,不管自身的身份有多高贵,都得在见面后恭恭敬敬的喊大姐,籍此来区分在家中的位置。
对这些这个国家风俗,花漫语根本不怎么懂,不过她却很享受这种被别人喊大姐的感觉:“呵呵,孝敏你太客气了,坐,坐。”
“不,不坐了。按照我们这个国家故老相传的规矩,有大姐在场的正式场合,就没有我坐的道理。”
别看李妖蓝在这个国家享有那么高的声誉,但今天和楚扬的家人见面后,她却觉得非常拘谨,而且还有些小心翼翼。
一方面京华楚家在华夏的超然地位,让她这个出身于弹丸小国的‘公主’感到了压力。
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楚天台这个老家伙好像不怎么摆她。
李孝敏和沈云在自从来到楚家后,楚天台的眼皮子就一直耷拉着。
带有严重种族歧视思想的楚天台,除了这个国家这俩妞在喊‘爸爸’时点了点头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表示了,甚至连装着很高兴都懒得装。
对老楚的态度,心机深沉的沈云在,表面上看起来并没什么不愉。
可直通通的李孝敏却做不到:虽说我是倒贴上门的,可你总该给点面子吧?
李孝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到了啥叫自卑,甚至暗地里有些恼怒,估计要不是守着这么多人,她弄不好得掐着老楚的脖子,问他还想不想看到明天的日出……
对此,楚扬同志对李孝敏小姐是致以真诚的同情:嘿,都说外来的和尚吃香,可外来的媳妇就不一定受到待见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楚老爷子都认可了李孝敏,楚天台总不能总冷着个脸子的装清高不说话吧?
所以,在李孝敏说出她守着花漫语不能坐的理由后,他马上就说话了。
但所有人都在楚天台终于开口说话后,觉得他还是不说话的好,因为他在看了一眼很拘谨的李孝敏后,冷冷的说:“你说的这个规矩只适合你们这个国家,可这儿是华夏,我们这儿不讲究这些酸毛病,随便坐就行!”
本来李孝敏就在受到怠慢后不知道该把手脚放在哪儿了,此时被楚天台这样一抢白,脸色马上就是一变,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人在生气时,就算他再怎么掩饰,可总是会做出一些毫不起眼的小动作。
这种小动作,外人很难看得出。
不过人家楚天台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在战场上历经过腥风血雨的猛人,眼神好使着呢!
哟,楚扬这混蛋领家来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没大没小!
看到李妖蓝攥拳的动作后,楚天台马上就想到了那个敢和他对掐的商离歌,于是就冷哼了一声,刚想说诸如‘咋?不服气咱们出去遛遛’之类的话时,云若兮适时的站了出来:“唉呀,我说老头子啊,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人家闺女这样说还不是为了尊重漫语?”
“咳,”对楚天台的小家子气,连楚龙宾也看不下去了,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天台啊,虽说楚扬和漫语都去了柴家,可依着你和名声的关系,是不是应该去拜访柴老头?我看这就去吧,正好让他们到正月初六那天来赏光。”
这是嫌我碍眼要支开我呢,恰好我也不愿意在这儿……楚天台心里嘀咕了一句,从椅子上站起来点了点头,谁也没看的就到背着手的走了。
等楚天台走出去后,客厅中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
其实,有楚天台在这儿,感到拘束的又何尝只是李孝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