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扬放下手,扭头看着那个杀又舍不得杀、折磨也、也舍不得真折磨的女人,强压着越来越暴躁的怒气,淡淡的问:“要不然会怎么样?”
“要不然就会变成水牢。”柴慕容的话音刚落,楚扬就听到头顶七八米的地方,忽然有洒水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温度很高的水,就从上面倾洒而下,而且还带着一股子臭烘烘的邪味。
不过,他却根本没有抬头去看,脸上更没有什么担心神色,只是用手抹了一把脸说:“我知道了,如果我不能在落入陷阱半小时内逃出去的话,那么这儿就会变成一个水牢。”
动也不动坐在那儿的柴慕容,依旧双手抱着膝盖的,脸上带着好像她不在这个地方的淡定:“不错,这儿会变成水牢。这个水牢是我特意为你设计的,水位最多没过你的嘴巴,但绝不会淹到你的鼻子,只要你始终站直了身子,就能吸到自由的空气。怎么样,我这样安排,对你够关心的了吧?”
“是啊,你可真够关心我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反正有你陪着我在这儿,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楚扬说着走到陷阱中心,盘腿坐在垫子上,将军刺收好后就双手在赤果果的上身上来回的搓着,好一副享受的样子:“刚才差点被你冻死,现在恰好可以洗个热水澡。嘿嘿,不过有一件事你好像失算了。”
柴慕容站起来走到楚扬对面,也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在了他的对面,抬手轻轻撩拨着白色的发混的水:“你是不是要说,我根本没有算到会被你拉下来?”
对柴慕容的反问,楚扬报之嗤的一声轻笑:“废话,你当然没有算到。”
“呵呵,你错了,楚扬。”柴慕容嘴角带着轻蔑的神色,淡淡的说:“在你还没有来到我房间时,我的确是想让你一个人落入这个水牢,每天就这样看着你被折磨到死。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你真的按照我所算计的一切来到这个房间后,我又忽然改变主意了。”
楚扬一愣,但随即就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说,你要陪着我一起死在这儿?所以才吩咐你手下在没有得到你本人的亲自命令时,任何人都不许进来?现在,你已经陪着我落入了陷阱,就算你在这儿大喊大叫,就算她们能听得到,但却不能违抗你的命令,在没有看到你本人时进这个屋子!”
“不错,要不然我绝不会在启动陷阱机括前,故意站在陷阱边缘,让你连我也拽下来。”柴慕容说着抿了抿嘴角,低低的说道:“自从得知爷爷仙逝、柴家崩溃、母亲被绑架都和你有关后,我做梦都在想着该怎么报复你,该怎么折磨死你,然后再陪着你去死……可最终,还是选择了和你同时去死,因为我根本没有狠心看着你被折磨死。楚扬,你知道吗?你是我柴慕容唯一的男人,我也想做你唯一的女人。可我这个愿望却因为你的四处留情而无法实现,尤其是柴家崩溃后,我更没有了将你‘独霸’的可能,那我只能用这种和你同归于尽的方式,来实现我永远和你在一起的愿望了。”
楚扬望着微微低着头,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意思的柴慕容,抬手抹了把脸后说:“你真的想死?和我一起被泡死在这水牢中?”
“你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猜出我所说的哪句话是真是假,但这一次,你的确猜对了。”
柴慕容用手扑打着迅速就没过膝盖的水面:“虽说我这样一个大美人儿陪着你死,是你的荣幸。不过你也不用太感激我了,因为我现在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呵呵,我显赫的世家没有了,母亲生死下落不明,而本身又服用了2012中的慢性毒药变成了一个傀儡。你说,我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女人落到这一步,活着还有什么用呢?”
楚扬慢慢的从水中站起,弯腰用双手扶住柴慕容的双肩,用无比真挚的语气说:“如果我告诉你,你母亲现在依旧好好的,而我也有绝对的把握解开你身上所中的冰河时代,再想方设法的帮着柴放肆东山再起,用最短的时间内就重建柴家昔日的辉煌,你还愿意不愿意死?”
顿时,柴慕容就打了个机灵,腾地抬头睁大眼睛的急促追问:“你、你说什么!?”
“你母亲不是被我绑架的,而是被蒋公瑾所挟持。”楚扬回答:“在来墨西哥前的白天,我就成功的将她解救出来,并委托花漫语要好好照顾她,让她安心留在冀南,等我把你身上所中的毒解了后,就让你们见面……”
在水面迅速的增高中,楚扬就简单的将他是怎么救出林静娴、怎么来了墨西哥后给谢妖瞳、北宫错服下解药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末了,在水流停止了时,他垫着就脚尖,双手托着柴慕容的肋下,使她的脑袋始终露出水面时说:“柴慕容,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欺骗你。”
双手紧紧搂着楚扬的脖子,柴慕容居高临下的望着这张让她恨过爱过再恨过的脸,凄惨的一笑:“呵呵,我信你所说的这一切。”
楚扬大喜,连忙再次垫了一下脚尖,使下巴也露出了水面:“你既然信了,那就快让人把我们救出去啊!只要一出去,我马上就先给你服下解药,然后再带你回国……你、你怎么了,怎么总是这样笑,笑的我心里发毛。”
“晚了,晚了,你告诉我的这些太晚了,因为我真的没办法让人救我们出去。”柴慕容轻轻摸索着楚扬的脸,那凄美的笑容慢慢变成邪恶:“楚扬,你知道吗?我为了防备你在水中能够坚持到有人来救你,所以放进这间水牢中的水……你应该觉得有些与众不同吧?”
虽说水牢中的水要远比楚扬和商离歌在一起时感觉要舒服很多,可看着柴慕容脸上那邪恶的笑容,楚扬一颗心慢慢的凉了起来:“这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难道你还在这个陷阱中安装了蒸汽的管道,可以将我们活活的煮熟了?”
“不是,我怎么舍得那样让你死去?”柴慕容咯咯的笑着:“咯咯,这水中只是有一些墨西哥热带特产,比方与众不同的水蛭啊水蛇什么的,它们在水中,会不停的蚕食你的身体,直到最后把你啃的只剩下一堆骨头才会善罢甘休。谢妖瞳那么不在乎的一个人,当时被我放进这种水中才十几分钟,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在柴慕容说到这儿的时候,楚扬就觉得上身开始有轻微的疼痛和痒痒,他腾出一只手在肚皮上抓了一下,举出水面后,果然就看到一个大约有毛毛虫那样粗细的白色水蛭,顿时就浑身打了个冷颤,连忙将它捏成了一堆烂肉。
柴慕容将下巴放在楚扬的头顶,低声说:“楚扬,别费力了,这里面大约有上万根大大小小的水蛭、水蛇,就算你一直不停的捉下去,它们也会在将你啃咬成一堆白骨时灭绝不了的。”
“哼,你还不是也一样这样死去?”
“和你同归于尽,本来就是我算计好的。”柴慕容吃吃的笑着:“你有狐狸精一样的花漫语,有粉妆玉琢般的儿子,有在华夏最少显赫十几年的家世,有很多很多我无法比及的优秀条件,可结果怎么样呢?呵呵,可还不是陪着我在这儿死去?最后成为相亲相爱的两具骨头?”
这个臭娘们真他嘛的变态了!既然你这样说,那我还是先弄死你拉到……楚扬刚想有所动作,却又强忍着怒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温声劝道:“柴慕容,我知道你肯定有离开这儿的办法。快,别闹了,还是抓紧带我出去,我也好带你去见你妈妈啊。”
“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会因为妈妈安然无恙而开心,然后不顾一切的去找她。可现在么……”柴慕容笑着摇摇头,不再说话。
“现在怎么了?”楚扬连忙追问道:“只要我们出去了,你一样可以去找她啊。”
“现在知道她安然无恙,我就更加放下最后的一件心事,从而专心致志的陪着你去死了。”柴慕容说着亲吻着他的额头,喃喃的说:“只有这样,我才能把你牢牢的拴在身边,使你成为我一个人的男人。楚扬,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爱你呢,为什么?”
“都说一个女人要是真爱一个男人的话,那就该为他着想,为了他能够活的更加快乐,哪怕是做出再大的牺牲,也会心甘情愿……”不等楚扬将这番话说完,柴慕容马上摇头打断他的话:“不,我才不会做那样的傻女人呢!我只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我绝不会做出那种傻事的!楚扬,你就不要再说了,因为你就算是说破了嘴,我们一起在这个水牢中喂虫子的下场,绝不会改变的!”
楚扬听柴慕容这样说后,就知道她已经鬼迷心窍的让他死了,再也不奢望用话语来打动她,于是就森森的一笑,双手一抬将她高高的举起:“好,既然你执意要这样做,那你现在就去先死吧!”
说完,楚扬不再废话,就将手中的那个女人狠劲的抛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