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赞的担心完全不是杞人忧天,当天下午,庄铭就打来了电话,刘延被律协的人请去喝茶了。说他前两年有个案子处理的不合适,违反了律协的什么狗屁规定。还派了人去人刘延那个没几个人的个人律师事务所。
刘延被拖住要应付那一大票没事找事的人,根本不可能脱身去处理曲赞交代的事情。
“邵运文这次干的事情真不是一般的恶心人。咱们等着瞧,消息传出去了他这就是在生意场上遭人诟病。”
庄铭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气愤和瞧不上,但他也就嘴上说说,他和曲赞一样清楚,就算背后有人说邵运文什么,但当着邵家大少爷的面还不是得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
“刘延有没有说具体的情况?”
曲赞看在最关心的是这个。
“他现在都离不开事务所,哪有机会多说。如果这样下去,一时半会儿他时脱不了身的。”
曲赞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当监听器的陈姓助理,毫不避讳的说:“你说的对,邵运文干的事情确实是让人恶心。”
这个大少爷觉得自己已经放下身段来想挽回他了,他还不答应,就抓了他的七寸来打。
邵运文深知雅悦的投资是自己大半个身家,不管他以后重新开始事业还是他和曲赞以后的生活,都得倚靠这次从雅乐抽回手的资金。
曲赞不知道是邵运文自己想出来这么干的呢?还是下面的人提的建议。
如果是邵运文自己想这么干的,他倒不担心他的钱会易主,邵运文还看不上他那点身家,不过就是想把他的资金拖住。让他的钱离不开罗津,自然他这个人也走不了。
如果是邵运文的那些所谓的智囊团或者肖斌这类人提出来的,那他就真的该担心了。这些人如果背着邵运文在关键时刻使点其他不起眼又致命的手段,那别说他的钱要出问题,连他和刘延都要出问题。
“你有什么打算?我和赵成煜手上的有些关系都已经去套过话了,但好像都知道这件事有蹊跷,虽然说不上推诿,但也不敢立马就答应能搞定。估摸着都在等着看邵运文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不用庄铭说曲赞都知道会是这样,他完全没有时间去对邵运文表示愤怒,反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一会儿回给你。”
挂了电话后,他立刻给庄铭发了信息过去,他想到了什么就发什么,一连发了十几条,最后让他别把找人帮忙这件事闹的太开,尤其是他最后离开罗津时去拜访过的那几位。
他的人脉关系里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只要出面,邵运文也要给几分面子的人,但这样的人脉太珍贵,更加不能随便用了。重要的关系得用在刀刃上才行。除非他确定邵运文是要他以后变成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否则曲赞还舍不得用这样重要的人脉。
要知道,欠了人情都是得还的。
曲赞思前理后的想了半个多小时,一边想能在这件事情上出力的最合理的人,一边在想他究竟要不要给邵运文也找点麻烦。
但无论如何他最先要解决的都是刘延的事情,他怎么想,都只有一个人最合适。但愿对方不会拒绝。
曲赞拨了记忆中的号码,并没有等多久就被接了起来。
“曲总,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能接到你的电话。”
对方听到曲赞的声音应该是觉得有些诧异。
“可别再叫我曲总,你知道我早就不管雅悦的,现在可是正游手好闲呢!”
曲赞笑着一边同佟诗晨讲话,一边起身离开沙发去了阳台上,在陈姓助理想跟出来时顺手反锁了玻璃门,隔着玻璃用口型警告对方。
曲赞就不信他一个小小助理敢直接砸门,就算自己的警告不管用,找人拿钥匙开门那也得好几分钟,足够他喝佟诗晨把该说的说完。
“无妨,佟氏正缺一位你这样的高手来指点,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曲赞觉得佟诗晨应该听说了邵运文做的事情才对,没想到回放还会这么说,就像是在对他伸出橄榄枝。
“想必佟小姐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既然你还能笑着开口请我去佟氏,不管你是不是开玩笑的,相必也知道我这次恐怕要麻烦你了。”
佟诗晨在那边笑了:“这个嘛,要看氏什么样的忙了,如果是要找人去救某位被恶魔囚困了的公主,恐怕报酬有点高哦!”
曲赞被她的形容说的心里面受不了的大了个恶心的寒颤,苦笑一声:“不得了了,这下在罗津我又被人取笑成了被束缚的公主,邵运文还真是让我这么厚脸皮的人以后也没法出门见人了。不过要劳你费神的可不是这个。”
邵运文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关他太久,否则也不会给他这支手机。
“说来听听。”
“我知道佟老先生虽然退了,但影响是还在的。我的私人律师,不知道能否保他不出事,我敢保证目前律协找他扯的事情绝对不是原则性的问题。” шшш.ttκΛ n.¢O
佟诗晨似乎很吃惊他要求帮的忙居然是这个。她的语气变的严肃了些。
“曲赞,你也说了不是原则性问题。但如果有心人要把事情弄大了,那也是会很麻烦的,对吗?”
“不错,但我敢把身家交给对方管,我对刘延是很了解的。我担心的是有人故意把事情往其他方向引导。”
“邵运文不是正在这么干嘛?”
“不,是邵运文身边的其他人,有可能把事情闹得比邵运文想要的还大。”
佟诗晨在那边沉默了,应该是明白了曲赞的意思。
“曲赞,你太善良,你怎么就知道不是邵运文自己想做绝,而和他身边的那些人没关系?”
曲赞沉吟了一会儿:”说老实话,是我的推测。我毕竟在他身边转了那么多年。我只是认为从他现在对我的态度来说就是想要挟要挟我。”
“好,我姑且信你。但我只能在你的推测成立的前提下帮这个忙,保证不会有更过分的事情找上你的律师。”
曲赞松了口气:“这应该足够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太善良了。生意场上的老手开口的话不会请我只帮着一件事。要知道,只要我找人出面了,不管做的程度深也好,浅也好,你都欠了我一个人情。”
曲赞何尝不懂这点:“只要刘延没事,不管是我在罗津的资金还是我本人都不会有事。让你帮太大的忙,岂不是让你明着和邵运文作对?那我会觉得太抱歉。”
话是这么说,但曲赞自己再清楚不过,人脉资源辛辛苦苦建立起来后可不是源源不绝的,每次得用的适度,才能长久,才能不让对方厌恶。
“好。这件事不是三五两天可以弄好的,还是要看邵运文的动作而行。但你可记得是欠了我一次。”
曲赞没想到末了她又说了这么一句,就知道对方恐怕是说真的,他反应很快的回道:“放心,只要是我付得起的。”
“我记住了。”
完了对方突然又问了一句:“曲赞你以后会结婚吗?”
曲赞愣了,从没人问过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问?”
“就只是好奇,你看现在你和邵运文的事情闹的可不小,若是以后你们还是都结婚了,那岂不是笑话。”
曲赞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结婚岂不是在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吗?你这么问不会是将来想让我当新郎?”
曲赞调侃了起来,他们之间交情虽然不像和庄铭他们那么亲密,但却一直挺随意的。
“你恐怕还没这个荣幸。”
对方对他的调侃也不示弱的回击,然后留了一句“等你律师的电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影。
放下电话,曲赞知道佟诗晨既然这么说了,刘延应该出不了什么事,佟诗晨那位老先生在这方面的威力是退下来好几年去也还没有消退的。
曲赞开了阳台的门进去,那位陈助理似乎在犹豫究竟该怎么办。
陈助理之前看着曲赞低着头十指飞快的发了一条又一条的信息,但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把手机抢回来。
不抢吧,老板离开的时候偶有交代这位曲总和别人说了什么他的记下来。抢吧,老板临走前又让他们对人客气点。
再说他虽然干这一行,但又不失不讲道理只知道动手的野蛮人。这不是让人为难么?
后来对方干脆锁了门去阳台避开自己打电话,自己还没确定究竟该不该去找人开门,对方就结束了通话,似乎没说几句。
曲赞可不管他的这些纠结,反而看着对方犹犹豫豫的样子觉得挺可笑,以前没留意过,邵运文身边还有这样的人。
“请问陈先生全名是?”
“陈沿,曲先生。”
对方回答的样子还是客客气气的,似乎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因为他踢了他老板那一脚就变的对着他厌恶和如临大敌。
“你用不着这么不知所措,随便去查查就知道我给谁打了电话。手机可是你们给我的。”
陈沿被他直白的话说的脸上突然有点惭愧的表情,笑了笑:“曲先生说笑了。老板不要求我们怎么会去查呢!”
曲赞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么一句来。
“你这么说,恐怕你老板知道了得找你麻烦。”
曲赞一边这么说,一边这么在心里想,凡事和邵运文想法有异的人,或许他都可以拿来用一用,比如高泽,又比如这位叫陈沿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