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玉明对倾城应声。
“记住,一切谨慎行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倾城再次叮咛。
“是,奴婢记住了。”玉明对她说道:“娘娘,让奴婢给您换衣服吧。”
“不用了,我现在是九真,你该避嫌的。赶紧离开这儿吧。”倾城迅速穿好衣服,问道:“对了,这里的内侍我多数都不认识,你说的八顺长什么样子?”
玉明不假思索说道:“八顺很好认的,左脸颊有个很小的胎记。”
“好,那你先去吧。”倾城对她说。
玉明刚走,一个左脸颊上有胎记的内侍就来了,一进门就说:“嗨,九真,你小子跑哪儿去了?”
倾城应对:“八顺,我不就是欠你几两银子嘛,回头发了月俸就还你!我要先走了,还得去伺候皇上呢。”她又恢复了九真的嗓门。
八顺没有察觉不妥,嚷道:“什么,才几两?足足十二两银子呢!最近我手头紧,不然也不会催着你要了,你就行行好,赶紧还给我吧。”
倾城身上没有银子,不由为难,说道:“这一时半会儿我也不能给你啊。这样吧,明天晌午给你,行吗?”
“你小子就老实交代吧,是不是和哪个宫女好上了,想去她那里借点银子吧?”八顺一脸嬉皮笑脸:“嘿嘿,这种好事我怎么轮不上呢。”
“等你也能伺候皇上了再说吧。”倾城随口说。
八顺却说:“唉,还是张耿那小子好,从原来的御药房调去了喜福宫,昨天这小子还和一个女人出宫门了呢。不能伺候皇上伺候伺候太妃也是美差啊。”
“你说什么?”倾城问道。
八顺瞪了一下眼睛,说道:“你聋啦?我说张耿他命好,跑去喜福宫伺候如太妃了。昨天还和一个女人出宫了呢,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宫女还是什么人,头上包着头巾,看不清样子。”
“你是亲眼看到的?”
“没错啊,昨天夜里的事儿。”八顺说道:“我在宫里待腻了,也想着出宫去赌一把呢,也许这小子就是出去赌钱去了。”
倾城对八顺说:“好了,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你走吧,我也得走了,迟了主子该骂人了。”
两人一同往外走。八顺问道:“皇上近日是不是脾气特别不好?宫里都传开了,说要变天呢。”
“敢议论主子,小心你的舌头。”倾城无意多说,吓唬他一下。
八顺果然不再说话,屁颠屁颠就走了。
倾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是沉重,想到刚才他的一番话,疑窦丛生。珍珠才说主使者是喜福宫的太妃娘娘,这喜福宫就有人趁夜出宫了,这里面会不会真的有问题呢?
入夜,倾城在给御麒喝的茶水里加了安神的草药,他很早就歇下了,鼾声轻微,应该睡得踏实。她这才放心下来,顾不上休息,穿了玉明悄悄找来的夜行衣,去了喜福宫。
喜福宫内,柳如烟睡不着,兴奋之余独自喝上了小酒。昨天,她命人将梦萦送出了宫暂避风头。而释放瑞王回宫的圣旨也已经下达。想着不久之后就可以母子团聚,柳如烟更加得意,几乎有些手舞足蹈。
倾城从偏殿潜入喜福宫,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侍卫发现她的行踪。正殿就在前面,烛光暗淡,偶尔有喝酒的声响传来。她并不急于去正殿,而是在各处探看,尤其是偏僻的房间,更是她的目标。
倾城轻手轻脚,身形轻盈又灵活,如暗夜的幽灵徜徉在喜福宫内。忽然,一个小间内散发出的异味引起了她的注意。就着清淡的月光,倾城靠近那个小间。
小间的门是虚掩的,倾城轻轻一推一拨,门就开了,她侧身而入,眼前一团漆黑,待适应了光线,倾城这才看清屋内的摆设。这里好像住过人又好像没有,一切都显得寂寥而寡淡,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怪异气味,说不上是什么。
倾城仔细搜寻,试图找到蛛丝马迹。忽然,她的脚下踩到了硬物,心中咯噔一下,弯腰拾起,还来不及细看,就听到外头有脚步声响起。她赶紧将硬物藏入袖中,躲在屋内一声不吭,待外头的脚步声走远,这才趁机走出小间,想着来日方长,悄然从远路返回了九真的房间。
点亮蜡烛,倾城这才从袖中取出那硬物,一看便什么都明白了,这是半个龟背,可以用来占卦问卜,许是屋内之人走得匆忙,从包袱或者身上掉落,摔成了两半。
倾城不由开始想着:这屋中住的到底是谁?若是普通人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此人会是与八顺口中所说的张耿一起出宫的女子么?她是谁?和喜福宫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疑问在倾城脑海中闪现,不断重复不断猜测,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会用龟背占卦之人一定懂得江湖数术之类的。倘若真有巫蛊之术,与此人脱不了干系。
想累了,倾城合衣躺下,正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敲门声。她警觉,小声问道:“是谁啊?”
外头响起玉明的声音:“娘、呃,九真,不好了,皇上出事了!”
倾城睡意全无,囫囵而起,打开房门说道:“玉明,皇上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
玉明脸上有着难以言说的恐惧:“皇上不见了,皇上他不见了!”
倾城比她冷静,说道:“玉明,你先别急,我们一起去各处找找,皇宫这么大,兴许是皇上自己走到哪儿忘了回来。”
玉明急得快哭了,说道:“没有,哪儿都没有,我和几个宫女一起找过了,除了炽焰潭,到处都找遍了。今晚是我值勤,我到御龙殿的时候,守殿的侍卫都瞌睡着,连无情和无恨都不清楚皇上的去向。”
倾城的心这才提了起来:“怎么可能,走,我们再去找找。”说罢,拔腿而走:“你们几个再各自找找,我去炽焰潭走一趟。”
“好,我和
她们几个都急死了,倘若皇上不见了,我们可就••••••”玉明不愿想下去,这个结果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倾城的脚下好似生了风,以平生最快速度去了炽焰潭,可是,无论是潭内还是炽焰居内,都没有御麒的身影,她还不死心,大声喊了一次又一次,又里里外外找了一通,还是一无所获。
倾城压抑着自己内心的不安,继续在皇宫内搜寻御麒的身影。天色很暗,有几次她差点跌倒,可内心的急切盖过了一切。她心急如焚。御麒啊,你会在哪儿呢?
当众人在到处寻找皇帝踪影的时候,金御麒却在一个黑暗的房间内醒来,四周不见一丝光亮,却闻到一股奇特的香气,令人更加昏沉。
迷糊中,金御麒看到一个身影朝自己走来,就说:“九真,是你吗?”
西门诗羽媚笑着上前,说道:“皇上,是我啊,我是诗羽,您最忠实的奴婢。”
“诗羽?”金御麒费力想着,终于想到了这个人的名字:“哦,朕记得你,你是西门诗羽。”
西门诗羽一阵窃喜,说道:“太好了,皇上还记得我,真不枉费奴婢心中对皇上的牵挂,今夜,就是奴婢伺候皇上的时候。”
“九真呢?朕要见九真,这里太暗,快点蜡烛,快点蜡烛。”金御麒有些恐惧无边的黑暗,心间漫过异样感。
西门诗羽不齿道:“皇上,这儿是僻静的冷宫,九真是不会找来的,况且,他只是个奴才,这会儿该睡得像头死猪呢。”
“朕怎么会来这儿的?冷宫是你该待的地方,朕不能来这儿。”金御麒想要起身,却顿觉浑身乏力,说道:“朕这是怎么了?浑身无力。”
西门诗羽几乎笑出声音来:“那是因为皇上见到奴婢就化成一滩水了呗。嘻嘻,皇上,奴婢想要伺候您已经很久了,您还在生我的气吗?”
“朕要起来,快扶朕起来!”金御麒的双手乱挥:“你这个女人不守妇道,如今还好意思想要伺候朕,朕还怕你污了这榻呢!”
西门诗羽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幸好是在暗中,他看不到。过了一阵子,她才坐在了他的身侧,双手抚摸上他坚实的胸膛:“皇上,奴婢虽然失了身,可这身子还是干净的,您是我的夫君,奴婢伺候您也是应该的啊。您闻闻,奴婢身上香不香?”
这香料是母后给的,人也是母后安排的,西门诗羽心中笃定,今夜必能成就好事。她等待着有一双大手移到自己身上来。
金御麒闻了,起先没觉着什么,可过不了多时,他就觉得浑身燥热,与之前的感受完全不同了。他的脑海里浮现着一幕又一幕与女子欢情的场景,心里涌动起激情,双手不由自主地爬上了对方的身体。
西门诗羽一阵颤栗,身体瘫软下来,整个人投入他的怀抱:“皇上,您快点儿吧,奴婢有些迫不及待呢,等以后奴婢肚子大了,就给皇室生一个大胖小子,您说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