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司弦哥哥,我没做过这种事,我,我……”泫然欲泣的表情,手足无措的反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叶小姐金枝玉叶,当然没做过这种事,还是出去吧,让我这个助理来收拾。”沈雪咬牙切齿,她叶伊伊分明是故意的,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洒了水要先用纸巾把水吸掉,直接擦只会波及的范围更广,她不信叶伊伊连傻子都不如。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司弦哥哥。”明明是沈雪在和她说话,她却只认准了司弦,轻轻拉着司弦的衣袖,声音怯怯,好不可怜。
“好了,出去!”吵吵闹闹早没了喝咖啡的心情,烦躁地扯扯领带,司弦的神色很不好。
“我把文件拿去处理。”司弦一定会生气,不能让他更生气。沈雪忍住心中的愤怒和委屈,伸手去拿文件,却被叶伊伊抢了先。
“这个,我,我来处理的,我也可以的。”
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识好歹,沈雪简直是怒不可遏,伸手就去抢文件。
“拿过来!”
两人在办公桌的对面,沈雪前倾的身子碰到了桌上摆设的玉雕,手还没碰到文件,就被司弦猛地一推。
“出去!”司弦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点耐性,烦躁的扯着领带,另一只手直指门口,他在赶沈雪出去。
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站好,一抬头正好看见司弦满目的烦躁与不悦,心中的愤怒与委屈,还有父母逝去之后的悲伤,一瞬间就爆发了出来,压抑已久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也不再去管文件,转身就跑了出去。
离去之前,司弦对着叶伊伊说的“我没事”,让沈雪一点都不想再待在这。
市中心最繁华的街道,与司家的公司只隔了一条街,坐在路边的小店里,看着窗外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沈雪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铃声响了好久,沈雪似乎终于听到了声音,动作僵硬地接听了电话,只一瞬间,身体更加僵硬。
“小姐,老爷和夫人的车祸,不是一个意外。”
脑中一片空白,沈雪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站起来,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什么意思,曾隼,你查到什么?”
“小姐,老爷和夫人,他们,是被人害死的。”
“不,不会的,爸爸妈妈从来没有得罪过别人,怎么会呢?”沈雪大声质问,内心深处却有一个自己不愿意相信的声音。曾隼不会骗她,他们一起长大,曾隼做她的执事管家已经很久了,他是不会骗她的。
沈雪的声音不算是很大,在这个小店里却十分明显,引得周围不少人都窃窃私语。
“小姐,小姐,你还在上班吗?”似乎想到了什么,曾隼突然急躁了起来,刚刚说出沈父沈母是被人谋杀都没有这么急躁,惊得沈雪都忘了说话。
“小姐,快说啊,你在哪里?”
“我在公司外面,怎么了?”
“很好,小姐,你在那里不要动,我过去接你。”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曾隼的语速慢了下来,又嘱咐沈雪不要回去。
“曾隼,到底怎么回事?”刚刚才伤心愤怒过,又被曾隼弄得一脸茫然,沈雪的语气很不好。
“小姐,这个,等我去接你,我们回来再说。”
“曾隼,有事快说,你知道我不喜欢磨磨唧唧的。”心情烦躁,沈雪拿起面前还没有动过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脸上泛起微红,心情却一点没变好。
“小姐,你别激动。”
“你快说!”
“老爷和夫人的车祸,和,和司弦有关。”
“你说什么?”
不过一瞬间,沈雪的声音已然沙哑,仿佛一声惊雷,炸掉了她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沈家的亏空,也和司弦有关系,小姐……”电话另一头的曾隼吞了吞口水,显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电话两端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小姐,你别动,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过去接你。”
“嘟——嘟——”许是急着出来接沈雪回去,曾隼挂断了电话,听着传来的忙音,沈雪却没有一点反应。
不,不,不会的,不会是司弦,怎么会是司弦呢,不。一杯杯的威士忌灌进嘴里,却仿佛没有一点效果,沈雪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和司弦有关,如果真的是司弦做的,她该怎么办?一杯一杯又一杯,仿佛要将烦恼忘记,又仿佛记得更加清楚。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喝了多久,瓶子已经空了,周围还有零零散散指指点点的声音,呵,谁去管她们。
为什么要喝酒来着?对了,好像有人要来接自己,对,没错。摇摇晃晃地结了账,出了店门,摇摇晃晃地有着,突然茫然地看向四周,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
回公司?不不不,司弦在那里,他不会喜欢自己满身酒气的,好像还有一个贱人在那里,不能回去,回去了一定会生气发火,司弦会不高兴的。她要干什么来着?啊,对,有人要来接她,让她在这里等,对,在这里等。
终于确定了自己要做什么,沈雪看起来心情不错,红扑扑的脸蛋上还挂着微笑,直接就停下了脚步,再也不肯动一步,低下头翻找着手机。是谁说要接她来着?好像不记得了。
川流不息的街道,红绿灯不停歇的工作,井然有序的一片中却有着那么一丁点不和谐,车水马龙正中央站着一个女人,停在那里,拿着手机摆弄来摆弄去,似乎站都站不稳。
正是沈雪。
“妈妈,你看那个姐姐在做什么呀。”
一辆轿车里,低头为儿子剥香蕉的妈妈抬起头来,顺着儿子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香蕉都不管了,一把将儿子从椅子上拉下来,不顾儿子的挣扎捂住了儿子的眼睛,自己也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看,随之传来的,是刺耳的刹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