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见福海似乎有了防备之意,怕他疑心,便也不再过多询问,只好进屋去唤玉莹。
玉莹才刚躺下就被人吵醒,自然是十分不快,赖在*上不肯起来。
“公主,听福大人说,好像太后已经走了。”凌天觉得这丫头还真是任性。
“什么太后已经走了?这才出宫几天就急着回去?”玉莹听到太后竟然先回京都去了,这才从*上爬了起来,对凌天说,“你叫福海进来,我有话要问他。”
“是。”凌天点了点头,出去叫福海。
过了一会儿,福海来了,清退了屋内所有人,跟玉莹小声耳语了几句,便又急急出去了。
凌天见福海走了,便才敲门而入。
等他进门时,发现玉莹已换好了衣服,正在指挥小丫环们收拾东西。
“公主,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凌天看到玉莹脸上似有苦恼之色。
“嗯,我确实很烦恼,发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玉莹闷闷地说。
“或许公主可以说出来,小人帮您分担?”凌天假意关心她。
“陈大哥,你是在关心我么?”玉莹见凌天好像有些紧张的样子,忧郁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当然是关心你了,你一直都是无忧无虑的,能让你这么烦恼,一定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了,虽然我不一定可以帮到你,但是或许说出来,你就没有这么烦恼了。”凌天语气十分诚恳。
“陈大哥,你真好,可是这件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说出来就没事了。”玉莹苦恼地摇了摇头。
“难道说你跟福海一样不信任我吗?”凌天故意使用激将法。
“当然不是,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怎么会不信任你?”玉莹见凌天好像生气,不禁也急了,命屋内的下人全都出去,叹了一口气,小声说,“确实是发生大事,刚才福海告诉我,听太后那边的侍卫说,太后急着要离开,好像是要送什么重要的人回京都去。”见凌天如此真心待他,玉莹也并未把凌天当外人,“其实这次太后专程出宫来天音寺上香是另有目的,因为她收到消息,在几个月前,有人在天凤看到了一个长得和曜哥哥十分相像的人,太后本来就一直不相信曜哥哥死了,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一直有派人在天凤镇打听寻找,现在她这样急着回去,肯定是已经找到那个人了。”
“如果那个人就是宇文曜,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凌天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好。
“也不是不好,但是曜哥哥明明就是死了的,现在是信哥哥当太子,太后这样做,难道不是另有目的吗?”玉莹当然是维护自己亲哥哥了。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宇文曜呢?”凌天觉得这事有意思,如果那个人不是宇文曜,太后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想自己亲政,所以故意找替身来牵制宇文信吗?
“福海也见过那人,他说长得倒是很像,不过个性完全不像,所以他也不能肯定。”玉莹这次陪太后来上香,其实也是张皇后特意安排的,明说是来伺候太后,其实是暗中好让福海跟来打探消息,先太后之前找到那个人,不让太后找到。
“所以说,我们现在要尽快赶回宫中去吗?”凌天假装也紧张了起来,“如果说那个人真是宇文曜,那是不是会威胁到太子?”
“如果那个人真是曜哥哥,此事可就麻烦了!曜哥哥你没见过,他为人极其冷漠,根本不会念及兄弟之情的,如果真是他,他回宫后一定会想尽办法重新抢夺太子之位的。不过这应该不可能,因为我们都是亲眼看到他的遗体安葬的,除非这世上真有鬼魂。”听凌天这么说,玉莹更加烦恼。
“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凌天心中暗想,既然张皇后如此紧张这件事情,看来那宇文曜是本人的可能性也极大了。
“唉,一切只能等回宫再说了,你通知福海,我们赶紧回去吧。”玉莹也是六神无主了。
“好,我马上就去。”凌天点点头,便出去找福海去了。
收拾妥当,福海便派人先行,沿路通知各地大小官员,派人沿途排除清理控制一切危险人物,快马加鞭向京都赶去。
***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只不过三日,福海便护着玉莹一行就赶回了京都。
顺利到了京都之后,凌天随玉莹进了公主府,仍是被玉莹安排在身边做侍卫。
重新踏上曾无比熟悉的宫殿,看着熟悉的一砖一瓦,现在却挂上了北武的旗帜,凌天心中充满了愤怒,他暗暗咬紧了牙头,在心中发誓,总有一天,他会重夺回原本属于东凌的一切!
回皇宫之后,整个皇宫戒备好像十分森严,除了公主府,凌天根本没办法去任何地方,而玉莹回皇宫后好像也很忙,简单帮凌天做了安排之后,也一直没有过来找他,而凌天最近也极少看到她。
为了不打草惊蛇,凌天也只是尽量保持低调,不与任何人接触。不过同住一起的一个叫陈林的侍卫却是十分热情,总是不停跟凌天说话,凌天虽然有些恼他,但也不想令他生疑,只好随意应酬他。
这晚又是他俩当值,熬到半夜,陈林连打了几个哈欠,便找凌天开始聊天,“陈大哥,听说你是进京都来参加秋试的举子?若将来高中,可别忘记提携小弟啊。”
“也不一定会中的。”凌天随意敷衍。
“最近宫里气氛好紧张,害我们天天当职,都没有休息的时刻了,我听一个在太后府当值的兄弟说,过几天太后六十大寿,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陈林低声抱怨。
“你知道是何重要的事情吗?”凌天也觉得最近确实气氛紧张了一点。
“不太清楚,现在太后府好像除了太后的亲信,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陈林摇了摇头。
“嗯,我们还是去那边巡巡吧,少说话多做事。”凌天见打探不出任何消息,便不再多言了。
又过了两日,玉莹终于露面了,她从张皇后那边回来后,命人唤凌天进她屋去。
见了盛装打扮的玉莹,凌天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礼,“不知公主叫小人来所为何事?”
“凌哥哥,没有外人,你就不用拘礼了,最近太忙,抱歉忽略了你,你在宫中还习惯吗?”玉莹的脸上不再有天真的笑容了。
“多谢公主挂念,小人很好,不过小人看公主好像很不开心呢。”凌天假意关心。
“唉,最近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怎么开心得起来?”玉莹十分苦恼的模样。
“公主为何事而烦恼?还是那宇文曜的事情吗?”凌天见没有外人,便小声相询。
“那是一件,另有一件,我也是十分苦恼。”玉莹好像真的十分不开心。
“那个人真的回宫了?他真是宇文曜。”凌天突然有些期待,很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魔王。
“应该是真的,不过我们都没有见到。不过是与不是,也没有关系了。”玉莹苦恼的好像并不是这件事情。
“此话怎讲?”凌天不解。
“现在信哥哥已是太子,而且又有母后和舅舅辅佐他,就算他是真正的曜哥哥又能怎样?”玉莹好像对这件事情不太在意的,凌天不禁想到,或许是张皇后已有了万权之策了?
“那你为何事而恼?”凌天假意安慰。
“凌哥哥,不如你带我走吧,我们出宫去,走得越远越好。”玉莹突然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天下都是你们宇文家的天下,我们又能走到那儿去?”凌天好不容易才混进来,怎么可能轻易出去?
“也是,整个天下都是我们宇文家的天下啊。”玉莹看着凌天俊美的脸庞苦笑不已,“凌哥哥,我只是在这宫里呆腻了,厌烦了宫中的名争暗斗,今日我所说的事情,你也不必当真。”
“公主,人活在世上,必定就会有烦恼,不管你是公主或是平凡百姓,人的烦恼都是不会少的,所以你凡事还是看开些才好。”凌天看她皱成一团的俏脸,忍不住安慰起她来,“别不开心了,不如我陪你玩游戏?”
“这宫里也只有你是真心关心我了。”玉莹摇了摇头,她没有任何游戏的心情。
“怎么会呢,公主府里的每个下人都很关心你呢,太后,皇后还是太子一样都很疼你的,听说过几日,太后会在宫中举行寿宴?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长长见识?”凌天故意装作十分期待的模样,趁机提出要求。
“他们真正关心的都是自己罢了,何曾又想过我到底需要什么?算了,不说这些,你既然想去,那就陪我一起去吧。”玉莹漫不经心地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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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善孝皇太后寝宫永和宫。
宫内宫外,热闹非凡,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今日皇太后六十大寿,皇帝为太后庆生,所以在此宴请了百官。
中午时分,永和宫外大摆宴席,桌子摆着各种佳肴美酒,而桌旁已坐满了文武百官,整个永和宫,热闹非凡。
宴会正式开始。善孝皇太后虽然已经六十岁了,但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的模样,她穿着传统的大红色宫廷绣花长袍,头上戴着凤冠,打扮得极其雍容华贵。
宴会正式开始,大内总管高公公宣读了皇帝宇文政的贺词,无非就是一些歌功颂德的说辞,末了又说为太后祈福,皇室将大赦天下,减免百姓赋税。
贺词念完,立刻引起了文武百官的称赞鼓掌。
凌天努力克制自己,强迫自己冷清,偷偷地观察那狗皇帝宇文政。只见他坐在高大的龙椅上,头戴玉冠,身上穿明黄色的宽大龙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身材看起来很高大,样貌堂堂,五官立体而深刻,看起来十分威严,并不是凌天所想的大歼大恶之像,而且远远看着他,凌天竟然觉得有些面熟。不过宇文政看起来身材却十分消瘦,脸色有近乎病态的苍白,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凌天冷哼,不禁暗想,这或许是跟他长期炼丹有关?
在凌天打量宇文政的同时,庆典到了献礼环节,各地的官员、使节,纷纷献上了各种珍贵的贺礼,然后各皇子、公主、后宫妃嫔也都献上了各自收罗的奇珍异宝。
在太子宇文信送了两棵千年人参之后,宴会达到了*,引起了百官的鼓掌欢呼称赞。
身穿太子龙袍的宇文信,长得和宇文政有几份相似,长相虽然也是十分俊秀,一表人才,不过他整个人看起来却确实显得中气不足,少了宇文政的那股锐气。
正当众人纷纷夸赞太子孝顺之时,突然从大殿的一侧,威风凛凛地走进了一群人,而中间穿黄色龙袍的年轻男子,一进大厅就立刻引起了众人的一片惊呼之声。就在他进门的一瞬间,整个永和宫立刻变得异常安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凌天正站在玉莹身后有些心不在焉之际,突然听到玉莹轻呼了一声,“果然是曜哥哥!”
凌天一听,马上转头想看那传说中的魔头宇文曜到底是何方神圣?却见人群中的男子,身材高大挺拔,气宇轩昂,他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不似凡人,只是他的目光却十分凛冽,眼中似乎有着千年的寒冰,完全没有一丝温度,令人不敢直视。
他的突然到来,仿佛如同神明降世,令永和宫内所有人纷纷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而众人眼中的焦点,却完全不在乎任何人的的目光,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浅弧,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径直走到了善孝太后和宇文政面前。
小乖?!看清了宇文曜的长相,凌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魔王宇文曜,竟然长得和自己妹妹捡到的傻子长得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