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太太冷笑了一声道:“既然是她爸留下来的厂子,当然要她去填窟窿,明天我们去厉氏。”
祁彩一听立即反对道:“不行,我答应了小溪姐不把这件事告诉你们的,你们不准去。”
祁老太太顿时拿起拐杖就要往祁彩脑袋上打去,韩英立即拦住道:“妈,她年纪小不懂事,小彩,进去睡觉,不该说话的时候给我闭好你的嘴。”
祁彩抓起包愤恨的走进屋里关上房门,扑到床上哭了起来。
她才不想留在这个家里,奶奶一直嫌弃她是个女孩,从小动不动就打她骂她,妈妈又整天只会打麻将,爸爸也整天忙得不见人。
在外面受气,回到家还是受气。
如果她有别的路能够离开这里,她真想永远都不回来。
现在好了,她本来终于联系上了小溪姐,指望她能在厉氏帮帮她,最好能让她也进厉氏。
现在一切都被毁了。
不行!
她不能就这么妥协!
祁彩从包里掏出手机,正想拨通祁溪的电话,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打开。
祁老太太冲上来,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狠狠道:“死丫头,我就知道你要通风报信,胳膊肘往外拐。”
祁彩抱住祁老太太的腰哭道:“奶奶,我求你们不要去,要是小溪姐知道我背叛了她,肯定再也不会相信我了,我求求你。”
祁老太太狠狠打了她一拐杖怒道:“死丫头,这个时候还只念着你自己,果然是个贱骨头,你给我好好待在房里,别想给我出门。”
说着她甩开祁彩,走出房门,并将房门严严实实锁上。
祁彩拍打了几下,只听到外面传来母亲韩英的声音:“小彩,你就消停点吧,这个时候就别给家里添乱了。”
祁彩心底一沉,放弃了拍门,抹着泪走到床边,对这个家更加厌恶起来。
次日清晨,祁彩一听到关门的声音,便立即从床上爬起来,从包里掏出银行卡划开房门,跑到奶奶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才在枕头底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她慌张开机找出祁溪的号拨通。
祁溪收到来电的时候正准备开车出门,看到祁彩的名字也是一愣。
接通之后听到祁彩的喘-息声传来。
“小溪姐,我奶奶和我妈要去厉氏找你,你今天千万别去上班,她们见不到人就不会闹了。”
祁溪愣道:“她们找我干什么?”
祁彩愧疚道:“都怪我,我昨天晚上不小心把昨天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祁彩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祁溪,本以为她会生气,但祁溪却只笑道:“我怎么会生气,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你。”
祁彩高兴道:“小溪姐,你听我的,今天别去上班,不然她们见到你肯定会大闹一场的。”
祁溪笑道:“谢谢你提醒我,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要担心。”
祁彩听她语气笃定,便放下心道:“那就好,那我先挂了小溪姐,我得赶紧告诉我爸,他过去的话还能拉一拉。”
祁溪说了声好,便挂了手机,脸上却有些烦忧。
这件事情确实不好办,她得想办法别让祁老太太和韩英闹到公司去。
厉睿明去美国处理分公司的事情,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
祁溪想了想,拨通了方秘书的电话。
祁老太太和韩英打车到了厉氏门口,被厉氏的宏伟狠狠震了一震。
祁老太太自认一辈子见识的也不少了,以往她也去过儿子的服装厂,做的好的时候上上下下几千来号人,好歹也算是个不小的产业。
但是一跟厉氏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厂子里的工人哪有这里的人打扮好看,整天穿个灰扑扑的工装来回转悠,而且早年的时候收的员工有的连大字都不识一个,说的好听是员工,说的不好听跟菜市场买菜的大妈没什么区别。
但是这里的人来来往往,男人无一不西装革履佩戴精表,女人无一不短裙高跟淡妆优雅,甚至里面还有不少高挑美丽的外国人。
更别说室内装潢有多辉煌了,光大厅顶部的一盏巨型琉璃吊灯,都让她看了好久。
两人本来为了撑面子,今天特意将自己最得意的一套衣服穿了出来,韩英甚至还将自己最贵的一套金项链戴了出来,但现在两个人站在这群人当中,怎么看怎么灰头土脸。
韩英咽了咽口水,对祁老太太道:“妈,咱们还去吗?这里的人看起来好像很不好惹。”
她边说边看着大厅里装备齐全的四个警卫人员。
祁老太太也有点心虚,但一想到马上自家就要承担起的巨额欠款,便立即有了力气,道:“去,为啥不去,今天我一定要让那丫头瞧瞧厉害。你过去,先问问那死丫头在哪。”
祁老太太边说边指着正在通电话的前台小姐。
韩英将祁老太太扶到一旁沙发上坐好,便捋了捋衣服和头发,吸了口气装模作样地冲着前台小姐走去。
她本来准备好了一番说辞套话,却没想到她刚走过去,前台小姐便挂了电话,冲着她笑道:“请问是韩英女士和祁老太太吗?”
韩英一愣,呆呆点了点头。
前台小姐道:“方秘书刚才给我打过招呼,请您稍等,我送您们上去。”
韩英又是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
方秘书又是谁?
她想了想问道:“那个,我们来找祁溪,祁溪你知道在哪儿吗?”
前台小姐道:“这个……不然您上去问问方秘书吧,他是总裁身边的贴身秘书,让我带你们去总裁办公室,抱歉,我只能按要求做事。”
韩英一惊,总裁办公室?总裁知道他们来了?
对她这么客气,还让前台亲自送他们上去……
韩英不禁高兴起来,哪里还顾得上去想她们来厉氏的消息怎么会被厉睿明知道。
她只想能得到厉氏总裁这么客气对待,恐怕全A市都没几个人有这个待遇。
韩英高高兴兴跑到祁老太太那里告诉了她这件事。
祁老太太也十分高兴,突然刚才刚进门时的怯懦顿时变成骄傲,仿佛这是天大的光荣一般。
但她却比韩英想的明白。
“肯定是祁彩那个死丫头给祁溪通风报信了,害怕我们把她那点丑事抖落出去,这才对我们这么恭敬。不管怎样,她既然怕,对咱们来说就是好事。厉总裁跟她穿一条裤子,那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要我们拿住祁溪,就不怕她拿不出钱。”
祁老太太跟韩英边向电梯走去边这么说道,这时候大门外却跑来一人,正是祁志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