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厉睿明送过两小只之后,又径直回了公司,连给她说一句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早上祁溪醒来,她将自己想说的解释都写在了一封信里,压在了床边的桌子上,然后随着众仆人或安慰或同情或欲言又止的目光中,提着行李离开了厉家。
S市是个靠海城市,往来贸易频繁,经济十分发达,比赛举办方给顺利通过第一道淘汰赛的五十名选手安排了宿舍,每两个人一间,然而祁溪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跟莫薇儿分到了同一间宿舍。
乌黛则就住在她对面,跟一个名叫白双双的设计师住在一起。
乌黛来找祁溪时看到莫薇儿时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拉着祁溪出门就小声道:“你怎么会跟她分在一个房间?”
祁溪疑惑道:“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是随机的吗?也许凑巧了吧……”
“如果说是别人凑巧我还信,她么……”乌黛嘲讽地笑了笑,表情很是不信。
祁溪回头悄悄看了一眼房门,对乌黛小声道:“什么意思?”
乌黛抱着手臂缓缓道:“你知不知道邵俊那件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明星转发?”
祁溪一愣,顿时惊讶道:“你是说,这件事情是莫薇儿搞得鬼?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猜?这是她惯用的伎俩,我之前跟你说过她在娱乐圈的人脉很广,背后的靠山我都不知道有几个,那些明星也都是前后跟她有过合作的,另外,你知道之前她那几个后辈是怎么被逼走的么?”
“怎么被逼走的?”祁溪好奇道。
乌黛目光一沉,脸色讽刺非常道:“第一个女孩是她的同校学妹,因为一套服装设计让某明星在红毯上出彩亮相而被这位明星聘用成了御用造型师。”
“但就在签合同的当晚就有人在网络上爆出了这位学妹的性丑闻,而这件事同样也是众明星正义的‘参与’才导致事件影响恶劣,最终这位学妹被业内封杀,不得已改了行。这个流程是不是很熟悉?”
祁溪看着乌黛调侃的目光,顿时心里也是一沉。
这岂止是熟悉,如果不是因为邵俊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个乌龙事件,现在她恐怕就直接分毫不差的走上了这位小学妹的路了。
这么一想,那个小号真的很有可能是莫薇儿或者她的人,那些明星现在看来也是她通过人脉安排的了。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针对我,就算是为了比赛,现在也太早了些吧?”祁溪有些搞不懂道。
“她一向都是这样,只要能利用的除掉对手的机会肯定会利用上,不过想来她应该挺郁猝的,我估计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为你站出来说话。”乌黛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
“那你的意思是这次我跟她被分在一个房间,很有可能是她安排的?”
乌黛点了点头,眉头轻皱道:“这不是什么难事,花点钱就能买通安排住宿的人改名字,我估计她因为网上的事情已经记恨上你了,你自己小心点,实在不行我帮你搬出去住。”
祁溪却摇了摇头道:“宿舍里能随时收到比赛讯息,搬出去太不方便,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乌黛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巴黎服装设计比赛被誉为全世界规模最大也是最受世界瞩目的赛事之一,不管是从繁冗的赛事过程还是从庞大的资金投入上来说都是令人称奇的。
每三年举办一次,首先从各国的国内淘汰赛开始,各国都在同一时间举办,且都各有四道淘汰赛程序,且每三年的比赛规则都不一样,简直是变了法的折磨选手。
但也因此具有了极为瞩目的娱乐观赏价值,所以几乎每年的比赛从第二道淘汰赛开始都以电视直播的方式直接向大众播出,且节目播出的效果简直堪称万人空巷。
因此各国都有不少企业争相加盟赞助比赛,而举办方则以赞助资金高低来选择加盟商,所以大众期待的这次的淘汰赛一切都是未知的,选手未知,比赛规则未知,就连加盟商也都是未知的。
举办方给这五十个选手两天的时间整理行装和仪容心态,后天一早八点则开始集合进入举办方准备的神秘的直播场地。
祁溪没什么可以整理的东西,只有几套衣服和鞋袜,不像莫薇儿,她扫了一眼她那大包小包的行李,估计里面光是高级化妆品就装了一箱子。
两人自从进来之后只互相介绍了一下身份打了个招呼之后便没有任何交流了。
尤其是祁溪在听过乌黛那一番提醒之后便更是对跟她拉近关系没有什么兴趣。
但显然莫薇儿不这么想,她在收拾完东西之后,甚至从包里掏出一些精致的小点心,主动送到她面前,表情十分友好的邀请她共享。
祁溪也没有拒绝,意思意思拿了一块,看她到底想捣什么鬼。
然而莫薇儿只是找她没事聊几句而已,不让气氛过于冷漠也不显得过分热络,祁溪心想果然不愧是人脉宽广的人,不说其他,就这与人相处的水平就十分高明。
如果不知道的肯定当她是个十分好相处的女人。
祁溪也不动声色的你来我往,对方说话她也跟着说几句,对方笑她也笑,表现的十分大方自然。
来到宿舍的第一晚,也是离开厉家的第一晚,只剩一天就是正式比赛了,但她却失眠了。
临床莫薇儿早已经沉沉睡去,她却握着手机辗转反侧。
这个时候他是还在公司忙吗?还是知道她已经走了就回到了厉家?
他有看到自己留在床边的信吗?还是说连看一眼都懒得看?
她想着心里忍不住的失落,她本以为她和他之间是不会产生争吵和隔阂的,平时就算有,只要她厚着脸皮,他也会软了面孔。
她甚至不怕争吵,就怕他这样冷冰冰的将她拒之门外。
那天他牵着两个孩子的手离开厉家时,她就在想,如果她不再是他心上的人,她也就完全没有立场再留在厉家 ,两个孩子现在已然离不开他们的爹地,那她该如何自处?
这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丢弃一般,这种滋味就像她发现秦安背叛自己的那一晚,就好像全世界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一般。
她越是这样消极的想,就越是酸涩难忍,她翻来覆去看着始终安静的手机屏幕,终于忍不住拨通那个她看了许久的电话号码。
她不想等,也不能等,就算是厌烦了她也要那个男人痛痛快快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