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慧明方丈

慈恩寺始建于月朝建国时期,立于城外的荔山半山上,在历史的长河中饱经战乱,经过多次修缮后,变得规模宏阔,香火鼎盛。

心儿一行到达慈恩寺后,望着气象庄重的庙宇,虔诚之情油然而生。

因要为亡母上香,心儿拜别徐氏后就和小翠先行离去。徐氏等人则在一年轻僧人带领下,为寺庙添香油祈福。

心儿随着一位小沙弥身后,进入安放往生牌位的殿内,找到元氏牌位,点上香火,跪在蒲团上默默许愿:望母亲在天之灵能保佑女儿能顺利脱困,让心儿得尝所愿。

上完香,心儿起身问小沙弥:“小师傅,慧明方丈现在在何处。我有一困惑,时常缠绕心中,让我寝食不安,希望慧明方丈能为我解惑,小师傅能带我去找方丈吗?”

小沙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急需帮助,小僧便带施主去寻方丈,方丈现在应该在禅房中参禅。”说完,小沙弥就引着心儿和小翠往禅房走去。

通过曲径幽深小路,一座古朴简洁的小院出现在眼前,禅房就在小院之中,小沙弥上前敲了敲门“方丈,将军府大小姐有事相询。”

“请她进来吧。”房里响起低沉浑厚的声音。

心儿深吸一口气,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双手已经抑制不住的颤抖。她推开门走进禅房,便见到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双手合十端坐在蒲团上,双眼紧闭正在念经。

此刻,言辛辰早已迫不及待,催促着:“心儿,快,快将玉拿出来,给老和尚看看。”

心儿先行了行礼道:“叨扰方丈了。小女有一事不明白,请方丈解惑。”

“施主请讲。”

“小女有一块玉石,是十几年前济心大师赠与亡母,一直戴在小女身上。近段时间,此玉有些异常,请方丈检测一二。”

说完,心儿将玉石项链拿出来递给慧明,慧明接过后,玉石发出阵阵光晕,更盛从前。慧明似有所悟,将项链交还给心儿。“此玉的确曾是先师之物,不过先师即赠予你母亲,必是你们与它有缘。此玉甚有灵性,能驱邪避灾,可通阴阳,是难得的宝物。请施主妥善安放,细心保存。”

“可是......”心儿欲言又止。

“心儿你给老和尚说说我们的情况啊!问问怎么回事?”言辛辰见心儿迟迟说不出话,便知她定是觉得难以启齿,忍不住再一次催促道。

慧明方丈突然抬眼,一改和善脸色,神情严肃对着心儿说道:“刚才老衲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真有鬼魅之辈擅入活人之身,还胆敢进寺庙来作乱!”慧明眼色凌厉,好似看透心儿,直直望向身体中的言辛辰。双手一拍,口中佛咒溢出,整个禅房里涌起无形的气流,向心儿涌去,生生压得心儿体内的言辛辰头痛欲裂,目眦尽裂。

“方丈,请手下留情,此人正是玉石带来的。”心儿好似感受到了言辛辰的痛苦,急忙向慧明求饶。慧明闻言果真停下佛咒,看向心儿静待下文。心儿无法,只好将她受伤昏迷,言辛辰魂穿千年寄身,男女之身日夜交替等所有的秘密娓娓道来。

慧明果然是得道高僧,闻此奇事也未诧异半分。他正襟危坐,看向心儿问道:“你来此的目的是想我驱散你体内的魂魄吗?”

“不,”心儿豪不迟疑回答,“言大哥也是无意被拉到这里。一缕幽魂漂泊异世,无依无靠,已是可怜。我想能否将他送回他的时代,或者让他投胎转世,也不用消散于虚无。”

言辛辰闻言很是感动,突然觉得能穿越到这小姑娘身上也是福气,这也许是老天给他的短命的补偿?

慧明方丈摇了摇头道:“施主心地善良、宽厚仁慈,老衲甚是感动,可惜当年师傅传经授道于我,却从未提及此玉之事,恕老衲爱莫能助。”

心儿很失望,没想到慧明方丈什么都不知道,她点点头,准备告辞离去。没想慧明方丈又说道:“老衲虽不清楚此玉的玄机,但老衲的师弟慧空,却是最喜探究诡秘奇异之事,老衲曾见过他背着师傅研究此玉,也许他对此玉有些见解。”

“那慧空师傅在哪里?”心儿和言辛辰同时问道。

“慧空一向随意自在,时常云游四海,老衲甚是羡慕。”慧明方丈顿了顿,继续到:“上月有弟子下山宣扬佛法,曾在锦州源和镇灵心寺见过他。”

锦州,离京城相隔一个英州,快马需十日路程,这么远,心儿如何能去,心儿犯难。

离开慧明的禅房,心儿想着临走时慧空方丈赠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心儿稍有醒悟,虽然此次并未寻得答案,她心中却有了衡量,相信一切皆有定数,只是时机未到宜忍耐。

言辛辰一直问着心儿慧明方丈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如何能去锦州找到慧空?可小翠跟在身边,心儿也不能回答,只有一言不发的向寺外走去。

徐氏和言意灵已经在马车内等待多时,言意灵拉起帘子看到心儿出来,不满的说道:“你去哪里了?这么半天才出来,下人都说没找见你!”

“母亲,妹妹,是心儿的错。心儿上香后正好遇到慧明方丈,想到之前看过一篇佛经,其中有些地方不太明白,便随方丈到禅房解惑。谁知竟忘了时辰,请母亲、妹妹原谅。”心儿好像犯了错,在马车下连连道歉,惹人纷纷注目。

“行了!别在外面丢人现眼,让人以为将军府容你不得。”徐氏冷峻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回府!”车夫随即挥动马鞭,马车缓缓起步。

心儿面无表情望着徐氏的马车,眼底翻起浓浓嘲讽,然后也在小翠的搀扶下,登上马车离开。

回府后,心儿先去拜见了父亲。然后回屋内用了饭,便让小翠退下休息。

只有她一人在屋内时,她就习惯和言辛辰说话:“言大哥,今日虽无功而返,但至少有新的头绪,只是去锦州找慧空师傅,不是件易事,我们需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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