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沐书瑶的带动,一些得到灵松堂恩惠的人也知恩图报,身体好了一点马上就拎起工具加入除雪。
数日后,京城的这一场雪灾总算是安然渡过。
京兆尹进宫向皇上奏报时着重提及了灵松堂和璃王府对这一场雪灾的贡献,并明确统计出灵松堂收治的百姓人数,以及璃王府出资修复与重建的房屋数量,还有璃王妃免费施暖茶、免费为所有受灾百姓发放物资数额。
朝堂之上朗朗道来,听得群臣人心振奋。
大家都选择性地遗忘三皇子趁乱起事的事,罗皇却是心中一点也不糊涂,只是现在先处理灾后重建比较重要,反正那个不省心的儿子也被楚煜辰抓进宫里关起来了。
众人见罗皇连连点头称好,定远将军与左相对视了一眼,齐齐上前,就听左相道:“璃王与璃王妃一心为民,臣等十分感动。如今京城内受灾百姓已经安置妥当,城外的灾民也不能不管。微臣愿捐银五万两,用于城外救灾。”
定远将军跟着道:“微臣也捐五万两。”
这两人一带头,其它大臣纷纷表示愿意捐款,有三万的,两万的,五千的,更有甚者说愿意到城外去开个粥棚免费施粥。
身为右相的沐永年自然也不能落于左相之下,赶紧也跟着道:“臣也愿捐银五万。”
罗皇很满意这种气氛,一边命金宝记下每人许下的捐款数额,一边高兴地道:“众爱卿能如此心系百姓,朕心甚慰,璃王与璃王妃更是个中表率啊!”
所有臣工忙齐齐地跪下,“能为皇上分忧,能为百姓解难,是臣等份内之事。”
“好!”罗皇重重地点头,“有爱卿如此,是我天璃之福啊!”
沐永年激动地趁热打铁,把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臣启万岁,京中冬灾严重至此,想我天璃北边紧临雪山,将更是损毁严重。臣吸取往年教训,今年一早就通过商户与北界粮商粮农提前做好了交代,平粮价,绝不私藏一粒粮食,齐力撑过冬灾。”
“此话当真?”罗皇是真的高兴了,每年冬灾这个粮食都是个大问题,各地粮商漫天要价,官府就算开仓放粮也根本不够用。粮价光贵不说,那些粮商还囤米,大量的米面不往外放,以至于灾民无食,冻死一片,又饿死一片。
“臣绝对虚言。”
“好!好!好!”罗皇霍然起身,“沐爱卿,你若真能将今冬北界米粮问题解决,朕必有重赏。”
“微臣谢主隆恩。”沐永年又是一个头磕到地上,同时悄悄抬起头,对着二皇子罗晖使了个眼色。
罗晖很有眼力劲地上前一步,在沐永年身边跪了,朝上磕头道:“父皇,儿臣请命亲自前往北地,救一方灾民,请父皇成全!”
“微臣愿随行,一力辅佐二殿下,共同为皇上排忧解难。”沐永年又说。
楚煜辰微怔,沐永年公然请命跟罗晖一起去北地,他难道不怕皇上治他个结党营私的罪过吗?而且沐永年之前不是支持罗昀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转换了阵营,最厅怪的是罗晖居然还会用他?
罗皇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脸色有点不好看,深吸了口气道:“你们二人要一起去北地?”
“回父皇,正是。”罗晖说。
沐永年见罗皇脸色不好,忙又磕头道:“回皇上,自入冬以来臣便一直挂念着米粮之事,此番若不亲自前往,只怕商户之间会有变动。另外,臣去一次,往后便年年得利,再也无需为冬季米粮担忧了。至于二皇子,是金枝玉叶,实在不必去那种苦寒之地受苦。”
罗皇点点头,他这么说到也对,一去解多年之忧,也是划算的。
“也好。”他应下沐永年的请求,“朕便加封你为镇北钦差,三日后出发前往北地!至于老二,京效和天璃境内还有不少难民要安置,你就跟着璃王好好历练一翻吧。”
“是。”罗晖低头,隐晦地向沐永年撇了一眼,才重又站道原位上。
“臣,遵旨。”沐永年接到罗晖的眼色恭恭敬敬地朝上磕了个头。
沐永年回府后,叫了管家洪平,吩咐道:“去帐房支五万两银子备着,这两日宫里就会派人来取。”
沐永年一边走一边又道:“再把大小姐叫到书房来,就说我叫她有事。”
洪平又应了一声,见沐永年再没旁的吩咐,这才转身离开。
而回了书房的沐永年等了半个多时辰,才看到沐嫣然慢悠悠地踱步而来。
他也有好长时间没见沐嫣然了,此时竟见她面色有几分惨白,不过精神头儿倒还是不错的,因此也放了心了。
他看着沐嫣然,不自觉地就想到那日金昌县发生的事,心情不由得又低落了几分,就想斥她怎么来得这样慢,却又想到叫她来此的目地,到了嘴边的话就乖乖地咽了回去。
沐嫣然来到沐永年面前款款下拜,乖巧地说了声:“嫣然见过父亲。”
沐永年点了点头,“你先坐吧,为父找你有事说。”
沐嫣然也没客气,走到椅子边上就坐了下来,然后看着沐永年问道:“不知父亲找女儿是有何事?”
沐永年看着这个女儿,就觉得经过那件事之后,这沐嫣然似乎比之前更美了几分。虽然面色不太好,但却是有一种病容之下别样的美,能让一个男人看了心生无限怜惜。
他暗里点了点头,十分庆幸当初留了她一命,今日早朝后二皇子还特地问了句,“听说府上大小姐病了,不知好点没有”。想来,那二皇子也是放不下沐嫣然的美貌,虽然她现在已成了庶女,可是她的美貌依旧,哪个男人看了会不动心。
“然儿。”他定了定心神开口道:“为父三日后就要以钦差的身份前往北地援灾,在这之前,有件事情必须得先办妥。”
沐嫣然有些不解地问:“不知父亲所说的是什么事?叫女儿来又是为何?”
沐永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只道这个女儿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且还是对着他这个父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