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个六十岁的老年人,这个人大家都认识,他就是大家正在议论的王伙夫,土楼镇现任书记的老岳父。
其实,王伙夫已经来了五分钟之久,他来到食堂门口时,他就听到食堂里面吵吵声很大,他还以为是有人在吵架呢,这搅拌站里人多嘴杂,时间一长就免不了有摩擦,互相之间发生吵嘴甚至动手的事情并不鲜见,大家也是司空见惯。
王伙夫也是喜欢看热闹的人,并且是一个不嫌事大的人,一旦有人吵架,他就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挑拨离间,让双方打得头破血流才开心。
王伙夫一听到食堂里面呼呼地吵闹声,他就把脚步放低了,蹑手蹑脚地来到食堂旁边,他想听一听是哪两个人在吵架,他好事后进行挑拨离间,把事情进一步扩大。
当王伙夫贴着老耳朵静听时,他却发现这些人并非在吵架,而是在议论自己,大家是一片议论纷纷,几乎是义愤填膺,又拍桌子又砸碗的,现场气氛很高涨,就差点没掀桌子,摔了凳子的呢。
王伙夫也不是傻瓜,他也知道大家对他意见可多,就是当着面好多人都故意骂过他,甚至还有几个家伙跟自己打过架,**味向来都很重。
可惜,这帮人还是拿他没办法,只是碍于项目部管着,他们敢怒不敢言,任由他王伙夫逍遥自在。
王伙夫没想到这群人这么恨自己,几乎都是咬牙切齿的份,都恨不得将自己扒皮抽筋。
“这可不行,我必须得把这些人给震住,要不然我的日子可难过,尤其是高峰这小子,他刚接手搅拌站,他就想大刀阔斧地动刀子,他大刀阔斧也行,可不能拿自己动刀子,老子可不受他们项目部管,老子的女婿可是镇书记,那项目部得敬他七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再者说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这个项目又不是干几十年,只不过三四年的时间,现在不乘机捞一把,那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我怎么能让这姓高的小子骑在我的头上。”
王伙夫心里合计,觉得必须把高峰给震住,只要震住这小子,其他的人都无所顾及,本来他们就惧怕自己几分,没有人敢跳出来,这不是这小子来挑事。
王伙夫盘算好了,就猛然冲进食堂里面,将高峰手里的面碗给摔碎了,又将桌子上的面盆给掀翻,盛气凌人地训斥高峰。
“小子,你是谁啊,你是哪根葱啊,你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己,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连毛都没怎么长齐,你敢这样对老子王伙夫评头论足,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可知道我王伙夫是谁,是谁的老丈人?”
王伙夫向来嚣张,今天他是更嚣张,手指都戳到高峰的鼻子上面。
“王伙夫,你欺人太甚了吧,你怎么将我们的面盆掀翻,你不给我们做饭,还将张婶做好的面盆掀翻,你这老糊涂是不是有病啊?”
“王伙夫,你个老东西,平常动不动给我们脸色看,现在还做出这种事情,你以为我们好欺负啊。”
见王伙夫掀翻了桌子上的面盆,几个年轻人按捺不住怒火,站起来就跟王伙夫理论,现场**味十足,那是一触即发。
“好啦,大家先冷静一下,我来找王伯说一说道理。”
高峰及时制止大家,他还是心平气和地跟这王伙夫说话。
“王伯,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谈一谈,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怎么弄这食堂。”
高峰还伸手去扶王伙夫的肩头,高峰的手刚要搭上王伙夫的肩头,就被王伙夫伸手给打开了,王伙夫没好气地说道。
“小子,你是谁啊,你是哪根葱啊,你凭什么跟老子谈一谈,你有这个身份吗,你们项目经理来找老子谈,老子还要看一看给不给面子。”
“王伯,你是个长辈,比我父亲还要大,你称老子我也不见外,但是我还是觉得要礼貌一些,毕竟我们现在都是文明人。
王伯,你不愿意出去谈,那我们就在这里谈一谈,我觉得您是我们的厨师,那就要保证大家有饭吃,还要把饭吃好了,真正让大家吃饱了喝足了,那才能有力气干活。
王伯,其实你比我们清楚得多,人吃不好那就没法干活,我也知道厨师很辛苦,一个人要忙活四十多人的饭菜,还没给你配摘菜帮忙的人,的确让你够忙。
王伯,我现在就安排菜花婶帮你的忙,帮你摘摘菜,还帮你打扫打扫卫生,减轻你的负担。”
“哼,去球吧,小子,你这是要安插自己的人啊,你是想让这寡妇篡我的位,你以为老子是个傻瓜蛋啊,那你就想错了,你的心思谁不知道,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以前还怀疑你跟这寡妇有一腿关系,现在看来还不只这一腿两腿的关系了,那是不知道多少腿的关系了。”
“王伙夫,你个臭嘴巴瞎喷什么,你才是个不要脸的老家伙,你一直都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你不是生了一个好女儿,才让你风光得意起来,要不然你还在游手好闲,现在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你竟然不好好珍惜,还克扣大家的伙食费,老娘今天不教训教训你,那算老娘白活了。”
王伙夫的话说一半,张菜花就动手了,呼呼就扇了两个大嘴巴,扇得这家伙眼睛前直冒金星,郭富贵也忍不住了,抬手也是扇了他几个大嘴巴,打得这王伙夫晕头转向,站在原地打了几个转。
“好啊,你们几个敢打老子,老子这就找你们项目经理去,我要告你们的状,告你这小子想把我赶走,赶走老子的目的就是为了安插自己的姘头张寡妇,还有你这郭傻瓜,张寡妇都给你戴了几顶绿帽子,你还站在人家一边,你真是个大傻瓜。”
王伙夫也是被郭富贵与张菜花扇晕了,他扭头就跑了,他要去找项目经理王永强告状,他也没想到这几个敢动手,他也不敢再多呆一会,自己一个老头子哪能打得过他们。
王伙夫逃之夭夭了,大家伙就替高峰捏了一把汗,尤其是郭富贵与张菜花更不好意思,觉得一时冲动给高峰带来了麻烦。
“高兄弟,真对不起啊,我们刚才太冲动了,现在把事情闹大了,肯定会对你不利,我们看还是让我们回家吧,要不然让你很难堪,也影响到你的工作了。”
其余的人,也觉得把王伙夫打跑了,这王伙夫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找王永强去告状是当然了,他还会找自己的女婿告状,毕竟人家可是镇书记,那会让项目经理王永强很难做。
“菜花婶,富贵叔,还有大家伙,你们不用替我操心,王经理那里我会解释的,他不来找我,我正好要找他,如果他让我弄这搅拌站,那就得给我权力,我有权将搅拌站弄好,我也不管他是镇书记的老丈人,还是县委书记的老丈人,甚至是省委书记的老丈人,只要不会给我们做饭,我就有权力让他走人,如果不让我弄这搅拌站,那我就回三队继续当材料员,我也好落个清净。”
“峰哥,你不用一个人去解释,我们都跟你去项目部解释,这王伙夫太气人了,早就应该将他赶出搅拌站,如果留他一天,那我们就会受伤一天,我们连饭都吃不上,那我们还干球子活啊。”
高峰要去找王永强,所有的人都自告奋勇要跟在高峰的后面,高峰还是制止住了大家。
“大家伙,你们就呆在搅拌站里,这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何况王经理还是一个讲原则性的人,他把镇书记的老丈人安排在搅拌站里做饭,那也是他万不得已的选择,他本来就日理万机,处理的事情相当的多,我们再这样去一闹,又让他没法静心了。”
大家觉得高峰说的有道理,就接受了高峰的意见,呆在搅拌站里等待消息,高峰开着车去项目部找王永强。
“王永强,你知道老子是谁不,老子是镇书记的老丈人,那就等于是你的老丈人,老子现在被你们的人打了,被那姓高的小子打了,他联合起自己的姘头张寡妇,还有那傻啦吧叽的郭富贵打老子,老子现在来给你告状,你姓王的如果不替我做主,老子就找我女婿去,老子让他把你们赶出土楼镇去。”
王伙夫骑着电瓶车来到土楼镇项目部,径直找到了项目经理王永强的办公室,他是推门而入,来到王永强的办公桌前面,生气地用电瓶车钥匙拍着办公桌子,那电瓶车钥匙都在桌子上面留下几个印迹。
“老伯,您慢点说话,您先别生气,您说你是谁来着,您受了谁的欺负,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慢点说清楚。”
这王伙夫一口的当地话,他突然闯进来拍了半天的桌子,王永强可是半句没听懂,王永强虽然没听懂王伙夫的话,但是他还是认识这王伙夫,也知道他是镇书记的老丈人,他也猜出来了,这王伙夫是被高峰给气得来告状,王永强只不过装糊涂而已。
“哼,王永强,你别装糊涂,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王伙夫,那天我女婿带我去搅拌站,还是你亲自送过去的,你怎么可能不认识老子王伙夫,我现在可是警告你王永强,你不把姓高的与他姘头张菜花,还有郭富贵赶走,那老子就让我女婿把你们赶出土楼镇,我王伙夫可是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