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消息,张林呵呵呵,居然一时没回过神。自己叫郑天寿四处败坏梁山的名声,恶言中伤,反而是多此一举了。
那晁盖也当真被宋江挖墙角挖急眼了,他身为大头领,若不表现表现,只怕手下人愈发地要另投明主。
“好好的组织,非得搞什么兄弟义气,搞来搞去连特么上下级都分不清了,合该被人当枪使啊。”
梁山的内部矛盾也给张林提了个醒,他把石秀等人派出去的确是个好办法,不管效果如何,总归是把自己麾下的势力给凝练在一起了。
龙头大佬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张某人。
只是眼下,张林却被一件事缠的十分恼火,那梁中书支使自家堂姐来了第二次书札,邀约他上门叙话。其中想做什么勾当,一目了然。
张林再是无耻,即便跟那张巧云毫无血缘关系,却也不想冒着人伦大忌的名头去做下那般污秽之事。身边女人不少,他连苏巧巧都懒得去碰。
那天晚上醉酒后的荒唐事,让他颇有种被玷污的感觉,这段日子他修身养性,断了房事,对身边女人难免产生了些许隔阂。
胡思乱想一会,他研磨铺纸,写了一封回信去往大王乡里安排警戒和备军事宜。
梁山军马来搞事,针对的是他张林,但却没必要他一人扛在身上,得把大名府里的禁军也拉下水。
禁军归罗都监调派,知府有决策权,这件事绕来绕去终究躲不开梁中书。
他吐一口郁气,朝门外喊道:“叫吕成,备马。”
“是,老爷。”刘倩儿低低地在门外应了一声。
呃啊!
张林站起身,用尽全力伸了个懒腰,精神恢复少许便是一身闲服地出门而去。
梁府。
时隔多日,当姐弟二人再次面对面坐着的时候,之间那层亲情略显生疏,反是多了种淡淡的隔阂。
张林面色如常地道:“七姐唤小弟来说话,却是沉默不语,所为何事?”
张巧云低头不语,过了半晌才小声哽咽道:“姐也是没法子,害了二郎你,他……”
张林冷声道:“他这般做,若是传了出去,我张家名声扫地。颠倒人伦,小弟与你俱是身败名裂,还如何苟活于世间?”
一想到传出去的结果,张巧云胆颤心寒,哭道:“姐是拗不过他,二郎有何教我?”
没出息,为了保住自己富贵,连自家弟弟都拖下水。
张林厌恶地瞧他一眼,淡淡道:“他不仁,我不义。他想害我张家为世人唾弃,倒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这如何使得?”张巧云骇然地望着他,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张林望着她,冷笑道:“怎么,七姐难道还想与小弟不知人伦羞耻地苟合?此事若传到伯伯耳里,我俩还有何脸面去见先人。”
张巧云芳心大乱,坐立不安地道:“那,二郎想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做掉他,连着那沈通判,苏巧巧、陆双双、鲜花铃和这府上丫鬟小厮一起杀了。若七姐肯答应,此事倒也不难。你帮我,也是帮咱们张家上下几十口人,再说,梁老匹夫若死,七姐你也能再寻个好人家,不用受他折磨。”
“杀,要杀这么多人?”听到要杀这么多条人命,张巧云顿时满目震惊,不敢相信耳里听到的话。
张林语气森森地道:“七姐不必亲自动手,只需听小弟吩咐行事就可。怎么,七姐你怕杀伤人命,难道就不怕咱姐弟俩丑事外发?”
任张巧云在宅斗里如何出色聪颖,面对这等数十条人命大事,她也惊慌失措,满脑子都是事迹败露后满门株连杀头的恐惧。
张林知道此番若说动不得她,只怕时候她更加难以决定,起身来她身前蹲下,握住她腿间双手,苦劝道:“七姐无需惊慌,有你在旁协应,小弟保管做得天衣无缝,叫人查不出来。七姐芳华正茂,何苦整日受他阉人鸟罪?事成之后,过个一年半载,你寻个良人改嫁,难道不比这里过的快活?”
张巧云一双柔夷被他握着,珠泪垂怜,只得轻轻地点了点头。
张林大喜,刚要再开口说些宽慰话,忽而耳边冒出一句“二郎和你七姐倒真是情意深重啊”。
听到这话,张林背心冷汗直冒,慌乱中回头看去,不是那病死鬼一般的梁中书是谁?
张巧云起来欠身作礼,颤声道:“老爷。”
“姐,姐夫……”
“嗯。”梁中书拉住张林的袖口,把他按在座椅上,笑道:“二郎今番来了,怎也不知会一声我?”
张林恶心感爆棚,搪塞道:“小弟正有要事要说与相公听。”
“哦?说说吧。”梁中书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
“小弟五六月时候曾有一批马货打水泊梁山去往郓州贩卖,被梁山贼伙连人带马都给劫去了。小弟在阳谷县时曾与梁山几个还没入伙的贼人有些交情,便使人去说情,反不料被轰下山来。”
“这事一直拖到八月间,小弟打探到梁山要派兵攻打京东西路的费县独龙岗,心里不服气,便叫了几十个乡勇去教训贼人一番。因此结下了祸患。”
“嗯。”梁中书面色凝重地问:“后来又如何了?”
“祝家庄被踏破之后,小弟趁他们骄兵松懈之际,让儿郎马队趁机冲杀一番,险些把宋江那贼子给活捉,连那林冲也给打的抱头鼠窜。这不,梁山今日又传话,说不日就来攻打大名府,活捉小弟。”
梁中书点头,心里想着:只怕打大名府是假,打你的莘县大王乡是真。正愁没理由要挟你,你倒送上门来了。
他脸上忽然笑起,亲切地握住张林的粗厚手掌,阔气道:“二郎无需担忧,区区梁山草贼而已,我知会一声罗都监,保你大王乡的家眷无性命之忧。”
张林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抱拳道:“小弟多谢相公帮衬。”
“一家人,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梁中书道:“天色也不早了,且留下来吃顿酒,你这多日不在,可想煞你七姐了。是也不是啊?”
旁边张巧云坑着脑袋,低低地嗯了一声。
老子爆的你菊花稀巴烂,张林心里怒火熊熊,恨不得提起砂锅大的拳头锤死眼前这个老变态。只是绞尽脑汁却找不到婉拒借口,不由得偷偷朝自家七姐使眼色。
那张巧云明明看见了,却是装着没看到,把张林气得七窍生烟,恨其不争,心里一千一万个贱妇骂她。
等梁老匹夫叫人置办酒席离开后,他立马暴起对她低声喝道:“七姐你怎不找个理由给小弟脱身?难道还想做那败尽门风,让天下人不耻的荒唐事吗?”
张巧云不敢看他,只喏喏道:“奴,奴家没想起来,心一慌就不记得了。二郎要杀那么多人……便是,便是再依他一两回,恐也不打紧的。”
敲尼玛啊贱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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