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跟着守卫急急的来到大门前,上到寨墙向外一看,果然见到外面停着许多人马。
杜兴看着外面旌旗招展,眉头一皱,心中想道“这林冲搞什么名堂,怎么这么大张旗鼓的,难道不怕被祝家庄知道吗?”
杜兴想罢大声说道“哪位是梁山的林寨主,小人杜兴,是李家庄总管!”
林冲正骑在马上等着,见到寨墙上来了一人,林冲看去便猜出这人不是李应,长相是一方面,气质也不对。
李应贵为李家庄庄主,在原著中是一个有名的大财主,不可能是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
果不其然。
林冲听到他就是杜兴,看了一眼“呵呵,这杜兴的长相,果然不负鬼脸儿之名!”
林冲走马上前,回道“在下便是林冲,只不知为何不见李大庄主?”
杜兴见到林冲上前,忙抱拳说道“回林寨主,我家主人前些日子患了重病,至今未愈,因此不能见客,还请林寨主海涵。
只不知林寨主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可否方便告诉小人,也好让小人代为转达!”
林冲听杜兴说李应生病了,不由得心里一笑“又是这个借口,就不能换一个?原著中李应就是用这个借口来推搪宋江,现在又来打发自己,真没新意。”
林冲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道“原来如此,却是可惜,在下久闻李大庄主英雄了得,所以特地带些薄礼前来拜会,既然如此,我也不进去了,只麻烦杜总管帮忙把礼物交与李大庄主!”
说完一挥手,后面立即有两个士兵,把那箱金银抬了上来。
杜兴听林冲如此说,又见了那箱礼物,想到来时李应的嘱咐,说道“林寨主客气了,我家主人再三嘱咐小人,说他无功不受禄,万万不可接受寨主好意,因此实不敢收,林寨主勿怪!”
李应不收自己的礼物,这是在林冲意料之中的事,当下笑了笑也没勉强,只是提高了声音说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李大庄主当真高义,在下佩服。
这样吧,我这里有亲笔书信一封,里面都是在下对李大庄主的仰慕之情,还请杜总管代为转交,这总没问题吧?”
林冲说完从怀中掏出那封信,交给旁边的穆弘,穆弘会意,接过信纵马来到庄门前,跳下马将信从门缝塞了进去,然后转身上马跑了回来。
杜兴见到穆弘的动作,心里想道“主人交待不许收礼物,可这信应该没问题。”
杜兴心里想罢,让旁边的守卫下去把信拿上来,然后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替林寨主把这封信转交给我家主人。”
林冲见杜兴拿了那封信,开心的笑了一下,说道了句多谢,便转身离开了。
杜兴见林冲走了,拿着信也回去了。
只是,无论是林冲等人,还是杜兴,都没有发现在旁边树林里,一个人影一闪而逝。
林冲一行人慢慢的向大营走去,石宝若有所思道“哥哥这一趟的所作所为,我想应该并不是真的来拜访李应,而是做给祝家庄的人看的吧?”
“哈哈哈,兄弟看出了什么?”林冲大笑着问道。
“无论是我们大张旗鼓的来,还是明目张胆的送礼,以及最后哥哥有意提高声音说的那番话,再联想到哥哥给李应那封信的内容,无不透露出精心的安排。
我想此刻祝家庄探子,一定已经把我们这一路所有的举动都传回了祝家庄,说不定那祝家的人,此刻已经动身往李家庄去了!”石宝细细分析道。
“哈哈哈哈!”林冲并没有回答,只是大笑了一番。
这边杜兴拿了信,快速回到大堂,准备向李应汇报。
李应看到杜兴回来,问道“怎么样,那林冲都说了什么?”
杜兴把刚才在门口发生的事,都对李应说了一遍,然后又把林冲的那封信交给了李应。
李应接过信,也没有多想,一封信而已,两军交战,互通书信并不算什么大事。
李应接过信,先看了一下信封,只见信封上写着“李大庄主亲启”字样,笔法苍劲有力,一看便是练武之人所写。
李应随口说道“没想到这林冲到写的一手好字!”
可是当李应打开信,看到里面内容时,眉头却皱了起来,只见上面的内容勾勾抹抹,虽然内容大致能看出是一些恭维的话,但是这样一封信,也太有失林冲的身份了。
“难道这封信是林冲的草稿,出门时着急装错了?”李应暗暗想道。
李应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依然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把信叠好又重新装进了信封,随手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这时突然一个下人进来禀道“启禀庄主,祝家庄三公子祝彪求见!”
李应听了心里想道“这祝家的人来得好快啊,看来他们是得到了林冲过来的消息坐不住了,想探一探我的口风,哼,这个祝家还真是不信任人!”
想归想,这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李应说道“快快请三公子进来!”
没一时,祝彪领着几个亲随走了进来,神情倨傲,目空一切。
“是三公子,有失远迎,勿怪勿怪!”李应客气道。
“李庄主不用多礼,我刚才听说那梁山贼寇,特意带了许多礼物前来拜会庄主,不知可有此事?”祝彪丝毫没有把李应放在眼里,很狂妄,很不客气的问道。
李应听了祝彪的话眉头一拧,随即又舒展开来,笑着说道“却有此事,不过被我以生病为由,搪塞过去了,他们带来的礼物我也没有收,都让他们带走了。”
这些情况祝彪早已听探子说了,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听说那贼寇走时还留下了一封信,是杜总管亲自拿进来的?”
李应听完笑了,说道“三公子知道的很详细嘛,看来你们祝家庄对我李家庄,很感兴趣啊?”
祝彪听出了李应话中的讥讽之意,浑不在意道“我祝家只不过一直在监视梁山贼寇罢了。”
李应不愿与他一般见识,冷冷的回道“是有一封信。”
“信呢?”祝彪直接问道。
此时的李应心中早已怒火冲天,可是他却是一个极为隐忍之人,仍强压下怒火,转身从桌子上取过信,“唰”的一下递给了祝彪。
祝彪迫不及待的抽出信,迅速打开来看内容,可他也是越看眉头越皱,当把这封断断续续的信看完,祝彪质问李应道“那抹去的内容写的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封信送来时就是这个样子!”李应也语气不善的回道。
祝彪“唰”的一下把信撇到地上,大声说道“李应你拿我祝彪当三岁孩童不成?
此信分明是你与梁山贼寇,密谋的证据,你见我来,便把重要地方抹去,只当平常书信哄我,是也不是?”
“放肆,我与你父相交之时,你还不过一孩童,现在却再这里大呼小叫,别忘了,这里是我李家庄,不是你祝家庄!”李应大声回道。
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一个七尺男儿,堂堂李家庄庄主呢?
那祝彪毫不示弱,刷的一下抽出别在腰间的腰刀,大声说道“是你李家庄又待怎地,你还想造反不成,小心我连你一起拿了,与那梁山贼寇一起押解官府,告你个通贼之罪!”
李应被祝彪的一番话气的血气翻涌,大喝一声道“忒也放肆,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站在一旁的杜兴早有准备,听到李应的命令,大叫一声,也抽出身上的腰刀,向祝彪杀去。
那祝彪武艺高强,岂是杜兴所能比拟,战无三合,祝彪一刀砍在杜兴的胳膊上。
杜兴啊的一声惨叫,摔倒在一旁,那祝彪趁此机会,大叫一声“李应反了,速撤!”说完便向外跑去。
李应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因此也没有派人堵截,放祝彪跑了。
祝彪走后,李应赶忙过来扶起杜兴,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杜兴在李应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用另外一只手扶住胳膊,头上疼的冷汗直流,咧着嘴说道“无事,应该没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之伤。”
李应见杜兴无事,遂放下心来,急忙唤人取来金疮药,为杜兴敷上,又让人替他把伤口包扎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应气愤道“可恨祝彪这厮,太过霸气,全不念平日恩情,你放心,他砍你一刀之仇,我早晚帮你报了。
他祝彪如此辱我,等梁山泊攻打他祝家庄时,我绝不去救,他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也是他祝家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杜兴附和道“是啊主人,他祝家也太没把主人放在眼里,简直欺人太甚!”
不说李应与杜兴二人在这里大骂祝家人,只说这祝彪。
祝彪从李家大堂跑出来,急忙与几个亲随上马,一溜烟跑出了李家庄。
虽然祝彪武艺高强,但毕竟那是在李家庄,不说李应功夫如何,就是他庄上的几千人马,也不是祝彪单枪匹马能够对付的。
祝彪逃出李家庄,一路飞奔回到家中,刚一进院一边从马上跳下来,一边大声喊道“父亲,大哥,二哥,不好了,李应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