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听了张顺的话大怒道“大胆草寇竟敢辱我,刘梦龙,派人把他给我拿下!”
高俅自打当上了太尉,何时被人这么侮辱过,顿时火冒三丈,大声下着命令。
刘梦龙旗语一打,立刻从船队里驶出两条小船,每船三五个人直奔张顺而去。
张顺看到有小船向自己驶来,不慌不忙,等他们快到近前,一个跳跃潜入水里,顿时消失不见。
两条小船上的官兵,见到张顺跳入水里不见了,全都拿着武器向水里看去,想要找到张顺的踪影。
但是无论他们如何仔细寻找,在视线所及之内,全然不见半个人影。
正当船上的官兵以为张顺逃走,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船底传来一股大力,一下把其中一条小船掀翻了,船上的三四名官军纷纷落到水里。
说时迟那里快,官兵掉入水里还未来的及挣扎,张顺露出身影,手中拿着一把剔骨尖刀,一刀一个全捅翻在水里,顿时这一片水面,被鲜血染红一片。
另一艘小船上的官兵见此,吓得赶忙划船想往回跑,但是船底又是一股大力,把这条船也掀翻了过去。
不过这次出现的不是张顺,而是阮小二,同样手中拿着一把短刃,把这几个官兵也全都解决了。
张顺与阮小二对视一眼,然后对着高俅大声喊道“高俅狗贼,若是再敢继续前进,这几人就是你的下场!”
说完二人往水里一潜,再次消失不见。
船上的高俅及其他将领,见二人一瞬间便杀死好几个官兵,心里都咯噔一下,暗暗震惊。
高俅强装镇定道“雕虫小技,还想吓唬本官,大军继续前进!”
海鳅大船行不过半里,只见从两旁的巷道里冲出无数的小船,这些船上都装满了柴草和引火之物,由一两名水手划着。
“快拦住他们,不能让这些小船靠近!”刘梦龙顿时发现情况不妙,当即大声叫着。
但是这些小船本身就轻,速度又快,很快便穿插进官军的船队。
船上上的官军见了,赶忙拿起弓箭来射,但是未等他们射出箭矢,小船上的人全都跳舞进了水里,没了踪影。
“快下去把这些船划开!”刘梦龙知道这些船是梁山准备火攻的,所以他想在未被梁山点着之前,赶快把船划走。
如此多的船,上面又尽是引火之物,一旦点着对船队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大意了,当真是大意了!”刘梦龙在心里暗恨道。
他在来时本以为梁山泊里会是一片广阔,没想到,到了这里才发现,水面广阔到是广阔,但是却芦苇丛生,巷道纵横,与长江等河流完全不同。
“是”官军也知道眼前的危机,因此急忙下去划船。
但是,梁山水军哪会给他们挪船的机会,只见从旁边的芦苇丛里,突然传来一声锣响,紧接着便是无数支火箭,从两旁边芦苇丛中射出。
“嘭”地一声,那些小船上的引火之物,一遇到火箭瞬间便被点燃了。
大火以飞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开来,一瞬间,火光冲天,势不可挡。
小船火起点燃大船,大船再点燃其它的船,转眼间,官船便有近半数量着起火来。
船上的官兵见到火起,拼命的喊着,叫着,有的脱下自己的衣服用力拍打着火苗,却不想被大火烧着了衣服,反而把自己烧了。
也有的官兵见到火起,知道事不可为,仗着自己懂水,直接跳到了河里。
高俅所在的海鳅大船,因为在前面的位置,因此也是梁山水军重点关照的对象,他的周围也是小船最多的,所以一开始就被大火包围了。
高俅当真是吓坏了,本以为在水上会比较安全,没想到却更加凶险。
不为别的,只因为在陆地上遇到危险还可以逃跑,可是在这水上,想跑都没处跑。
高俅本身又不会水,见到火起,顿时吓得水足无措,还好在一旁的刘梦龙比较冷静,大声说道“大人快到旁边的小船去,坐小船快速离开,这边火起,梁山贼寇肯定要进攻了。
果不其然,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从四面八方都传来喊杀之声。
梁山水军开始进攻了。
梁山共有五千水军,以前的几场战斗,都没有用到水军,因此水军上至李俊张顺,下至普通士兵,全都在心里憋着一股劲,就是想在这次战斗中,好好大显身手一番,让山上的所有兄弟看一看,梁山水军不仅仅只会摆渡送人。
李俊等人为了这次战斗准备了许久,也做过许多针对性的演练,他们深知自己兵力不足,不能正面硬碰硬的去打官军,几人研究许久,才想去利用地利之便,使用火攻的计策。
这也是为什么李俊当初会说,梁山是他们主场的原因。
为将者要观天时,察地利,懂人和,三样缺一不可。
此时这五千水军,化成八队,由水军八个头领分别统领,从四面八方向官军攻来。
其实,在大火着起的一刹那,官军这次失败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一方士气低落,没命躲火;一方士气高涨,恣意厮杀。
如今的高俅已如瓮中之鳖,此战大局已定!
当高俅在水中受困之时,先锋王文德和张开也遇到了麻烦。
两人按计划领着两万大军为先锋,一路小心谨慎,派出大量的探子,在前方及两边搜查,唯恐自己再受到梁山的伏击。
不过让两人放心的事,经过大量探子的仔细排查,确实在通往梁山的路上没有发现埋伏。
而一路平安的走来,也更加验证了这一点。
可就当二人稍稍放下心来的时候,一名探子快马回报“禀先锋,在前方五里处,发现有一队贼寇拦路,人数大约有万人!”
“全军戒备!”听到探子的禀报,二人知道大战即将开始,因此下达了戒备的命令。
王文德和张开,小心翼翼的领人来到阵前,果见对面一队人马挡住去路,当先四将各执兵器,威风凛凛。
“大胆草寇不再水泊里藏了,还敢出来露头,嫌死的慢不成?”张开为了提高士气,故意大吼一声道。
“无知,天闰头功交给你了!”史文恭淡淡的说道。
“哈哈,小弟谢过总教头!”厉天闰说完一提手中亮银枪,纵马冲出阵前,大声叫道“莫逞口舌之利,不怕死的出来与小爷比个高低!”
张开被厉天闰说得脸一红,本来他是想说完之后直接冲锋的,没想到对方却出来向他挑战。
没办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能不应战,否则自己丢面子不说,这官军的士气可就荡然无存了。
“草寇猖狂,看我擒你!”张开心中想完,立刻提枪向厉天闰杀去。
其实这张开武艺并不算太弱,他在原著中能逼走过张清,不过张清除了飞石功夫了得,确实在枪法上一般。
张开与厉天闰战到一起,两人都一般使枪,只不过一个年少一个年长。
厉天闰要夺这头功,抖擞精神,一杆枪使得出神入化,逼得张开只有招架的份。
另一边王文德见张开敌厉天闰不过,恐他有所闪失,便拍马前来助战。
这边司行方见王文德赶来,大骂道“无耻之徒,以多欺少,看我司行方战你!”骂完快马接住王文德。
厉天闰见王文德与司行方打在了一起,怕他先一步斩了敌将,立即使出平生平事,一条枪如闪电般刺向张开。
张开本就难于招架,见厉天闰这一枪来得凶猛,赶忙架枪来挡,但却依然慢了半拍,未能挡住,这一枪不偏不倚正刺在张开的胸口之上。
厉天闰见一枪刺中张开,随即用力一挑,一下把张开挑于马下,拍马复上一枪结果了性命。
身后史文恭见厉天闰挑了张开,手中方天画戟一挥,立刻全军冲了上去。
这边王文德见张开惨死,心中大惊,又见梁山全军冲锋,忙一边抵挡司行方,一边大叫“全军冲锋!”
在他身后的官军,听到主将命令,也全军冲了上来,只不过在士气上较之梁山士兵,差了很大一截。
双方在阵前展开了混战,这时官军的后队人马也到了,见到前面已经厮杀起来,做为临时主将的酆美毕胜二人,赶忙下令全军冲锋。
官军中军,以及左右两翼的杨温韩存保,全都领人冲了上去,只剩下后合荆忠未到,因此没有参战。
梁山这边,做为第二阵的关胜呼延灼,第三阵的石宝山士奇,第四阵的鲁智深武松,以及第五阵的王寅欧鹏,见到前军冲锋,也都依次领人杀了上来。
双方十几万人在山前的这片土地上,展开了惨烈的厮杀,没有阴谋,没有诡计,有的只是一腔热血和对胜利的渴望。
人性在这一刻早已泯灭,这里没有怜悯,只有杀戮,若不想死就只有把眼前的敌人杀死!
就在双方在前面展开殊死搏斗的时候,作为官军后合的荆忠,却依然慢悠悠的走着,其实他早已经接到前方交战的消息,但是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参战,他在等结果,等双方分出胜负的结果。
己方胜则快速出击,己方败则提前撤退。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一支梁山的军队,正在慢慢的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