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枫太二

凌瑾枫太二

凌瑾枫将苏月彤垂落在池水里的几缕头发拂了起来,坐在巨石边看着她,他早就听说她睡功了得,世上只怕无人能及,无论是假山旁、凉亭里、水池边,到处都可以睡。

有时候睡着睡着,扑通一声,跌进水里,她还能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拧干衣服,再卧成先前的姿势,继续被打断的美梦。今日,总算亲眼领教了。

不知睡了多久,苏月彤悠然醒来,扭着纤细的腰,舒服地伸懒腰。

“醒了?”磁性的男性嗓音,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响起。

“啊!”苏月彤倏然侧头,赫然发现凌瑾枫就坐在几尺之外。

她立刻收回手,从慵懒的侧卧,变成正襟而坐,嘿嘿干笑两声,“嗨,王爷你怎么来了?”

一件男式衣袍因为她突然的动作,从肩上滑落,跌落到地上。

凌瑾枫目光滑过衣袍,淡淡解释道,“水池边太凉,会着凉。”

他高大的身躯倚靠着巨石,俊朗的面庞带着几分赧色,与他浑然外露的霸气相较,感觉诡异无比,苏月彤嘴巴呈“哦”形,然后重重地吞了一口口水。

他这是,在害臊?

凌瑾枫脸上的奇异之色更重了,他避开她探究的视线,咳嗽一声,转移话题,“你刚才在梦里叫着一对凌凤轩是什么意思?”

说起这事,凌瑾枫就略觉不悦,虽然理智告诉他应该和她撇清关系,但他却忍不住因为她的事情生气,发怒!她不光在梦里叫“一对凌凤轩”还嘟囔“三个凌旭云”,这女人做梦怎么老是叫其他男人的名字,倒是将他这个正牌相公忘得一干二净!

苏月彤满脸黑线,她居然说梦话了,还说这种不和谐的东西,要死了!

苏月彤心知理亏,干笑两声,“王爷,天色也不早了,是否该用膳了?”

凌瑾枫抬头看看耀眼的阳光,凤眼危险地眯起,“别妄图转移话题。”

苏月彤小脸皱巴巴的,“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污蔑皇族这罪名,她这副小身板实在是扛不起。

凌瑾枫冷哼两声,“那得视情况而定!”

“那我还是不说了!”苏月彤脊背一挺,颇有骨气。

“嗯?”他拖着长长的鼻音,斜睨她,“那小茹和云儿?”

鄙视你鄙视你,就知道拿别人威胁我,苏月彤愤懑地在心底扎小人,脸上却是一笑,攀住他的胳膊,“王爷,我想了想,这事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凌瑾枫边听嘴角边抽搐,美男扑克,也亏她想得出来!

所谓的美男扑克,是苏月彤自创的无聊玩法,她把她所认识的美男按漂亮程度和牌的大小依次对应,例如被誉为南诏第一美男的寂雪是大鬼,北辰第一美男北庭皓月是小鬼,凌瑾枫是2,依次类推,不论花色,从大王到3,共计14位美男。

因为美男扑克涉及各位皇子,担心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所以苏月彤很低调地只在栖梧院内部推广,顶多把呆瓜侍卫王英叫来凑数,培养他和小茹两人之间的感情。

她刚才送走父母,闲得无聊,于是让小茹进去取扑克牌,云儿彩英准备吃食,打算大干一场,没想到被瞌睡虫找上,趴在池边睡着了,说梦话还被凌瑾枫抓个正着。

她扑闪着大眼睛,指天发誓,“王爷,我绝对没有不敬的意思,只是做着好玩而已。”

“本王为何不是大鬼?”凌瑾枫严肃地问道。

“哈?苏月彤没反应过来。

“本王为何是2?”凌瑾枫一本正经。

苏月彤揉了揉耳朵,她没有听错,凌瑾枫真的一脸严肃地和她讨论这个严重的问题,为何他老人家不是鬼而是2!

总不能说他本来就比较二吧?

苏月彤眼珠子一转,拍马屁道,“这副扑克名为美男扑克,自然是长得美的男子排在前列。因为王爷您帅绝人寰,酷傲群雄,霸气浑然天成,自然不是那些像女人一样漂亮的男子可以比拟的!”

这话说得妙啊,虽然排名第三,凌瑾枫冷峻的脸部线条还是柔和下来,很亲民地问道,“这扑克怎么玩的?”

苏月彤赶紧顺着杆子爬,“这扑克打法极简单,越漂亮的牌越大,允许成对成三成四……除大小王可以组合为一对超级美男炸弹外,其他的牌只能自行组合,比如一对凌旭云,四个凌凤轩。王爷要不要试试?”

难得她这么上道,凌瑾枫满意地点头,“好,本王就陪你玩几把。”

明明是你自己想玩,当然这话她不能说出来,招招手叫来小茹她们,“我们来玩斗地主好了。”她洗好牌,简单说明怎么玩之后,一场美男对美男的世纪大战开始了。

院中欢声笑语,热闹非常,院外一道纤细的身影躲在树后,目中升起一抹恨意。

凌瑾枫那厮果然不容小觑,苏月彤仗着熟练赢了他三四把之后,他摸准了她的手法,知己知彼,见招破招,很快就占了上风。

用毛笔在她脸上添了一只乌龟之后,凌瑾枫豁然大笑,“彤彤,这样可不行,你的脸上已经画满了乌龟。”

苏月彤怨念得不行,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她这个前浪被后浪直接给拍死在沙滩上了!听了凌瑾枫略带挑衅的话,不服气地扬起脖子,“我们来场终极比试!”

为了师父的尊严,她豁出去了!

凌瑾枫笑容意味深长,“可以,不过赌注本王说了算!”

“好!”苏月彤豪气地拍了拍桌子,“你说!”

凌瑾枫戏谑地盯着她,“输的那一方要伺候赢的那一方三个月。”

苏月彤两眼放光,伺候?她自动脑补自己女王般坐在太师椅上,凌瑾枫狗腿地替她揉肩捏腿,腆着脸笑,“女王,你看这力道如何?”

苏月彤摸着下巴笑得奸诈,但下一秒她猛然清醒,自己想的东西不也是凌瑾枫想的东西么,不能让他得逞!

她干咳了一声,故作严肃地说道,“王爷,伺候这活儿,不是专业人员还真干不了,你不怕我不小心将砒霜当成盐巴放到菜里,我也怕您老人家力道太大捏碎我的骨头。”

凌瑾枫的脸倏地一下子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