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晅刚睡下便听人传报青要宫宫主与大祭司求见。
换好衣服火急火燎赶过去往主位一坐:“何事?”
两人不语。
宁晅只得摆手让人通通退下。
待又安静下来,绿玉淡淡瞥了一眼门口,确认没人,跳起来兴冲冲向主位跑过去。
宁晅抬手就是一个屏障。
绿玉:“……”
青女咳了一声:“让她在你这睡着吧,闲话也不差这一两句。”
“云桐也缺娘。”
宁晅皱眉:“出来!学大祭司说话倒是学得挺像?”
云桐扭捏着出来,上前一一行过礼,看着绿玉甜甜地喊了声:“娘!”
绿玉险些腿一软摔下去:“别!我还年轻!”
宁晅皱眉想了许久,撤了屏障对绿玉招了手。绿玉一步三回头地看青女和云桐的反应,终究没敢坐得离宁晅太近。
“你愿不愿意抛下青要和我走?”
绿玉眨了眨眼没说话,也不敢说。
“一切事情我会安排好,绝不敷衍……云桐去把你表伯喊过来,丫头和大祭司先回去。”
云桐拜过退下,绿玉伸手拉了拉宁晅的袖子:“我睡不着……”
宁晅冷着声调:“你上辈子买那么多布老虎不是用来抱的?”
绿玉:“……太方了,看着玩的。”
“乖,凑合抱。”
绿玉:“……”
宁晅不见,绿玉被随云拉去禁地……放风筝。
“我看你老是在我家楼下放风筝,怎么都放不起来,笨死了。”
绿玉:“……”
“把你叫出来看我放,在禁地免得说我用法术作弊。”
绿玉:“……哼!你说女孩子笨会注孤生的知不知道!”
随云看了绿玉半晌终是笑出声:“咱们俩都把对方看穿了你还在乎这个?”
绿玉:“……”
“这风筝是我亲自做的,从劈竹子到糊纸上色。”
绿玉打了个寒颤,他在竹子面前说劈竹子……真不知道是双商低还是真的没注意又或是真的故意的……“嗯,画得真丑。”
随云:“……”
“还记得当年放风筝大赛吗,班花抛下你和体委组团去了,我在他们之间当电灯泡,也算为你出气吧?不过班花做的风筝真挺好看的……”
“谁告诉你我喜欢班花?”
绿玉回头瞥了他一眼,想来八卦哪有问过当事人的?“……哦。”
南禺侯并非每日都有空,约她必以青鸟传信,绿玉也没多想,总比待在青要发霉好。刀横在脖子上的时候还是许久不曾反应过来:“在禁地法术全失,别告诉你本就恰好与凤族南禺侯长得像。”
“武侠小说里的人皮面具还是挺好用的。”
“哦……”绿玉翻了个白眼,“我应该没惹你?”
“你男人惹我了。”
绿玉:“……你说哪个?”
白朱:“……”
“我怕你误会了!”
“误不误会都一样,反正他会管你的死活就行了!”白朱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凤王。”
绿玉:“……”好吧没误会。
“什么仇?你还想把我从落仙崖扔下去不成?大哥你冷静点,你把我拖到这里没准我反手一使劲是你掉下去!”
“只要主公能登基,我死不足惜。”
“你主公谁啊这么流弊把你洗脑成智障?”
白朱:“……凤族摄政王。”
绿玉:“……”好吧应该和风应没关系纯属这孙子自作主张。
“你……是应哥的迷弟?”
“……你开心就好。”
“你怎么和我聊这么久就不怕反派死于话多?”
“说了老子无所畏惧。”
绿玉:“……特么你到底谁啊!”
“窃脂世子,白朱。”
绿玉:“……不认识。”
“我见过你的。”
绿玉翻了个白眼:“不认识!不听!不知道!”
白朱:“……能不能让人好好绑架?”
“可是我一开始就没感觉到你绑架的诚意!”
白朱:“……”为什么没人告诉他青要宫宫主是个话痨?
绿玉看着到的人半晌,扁了嘴:“你爹呢?”
云桐只将手里的诏书抖开:“五运更始,三正迭代,司牧黎庶,是属圣贤,用能经纬乾坤,弥纶区宇,大庇黔首,阐扬鸿烈。革晦以明,积代同轨,百王踵武,咸由……”
绿玉翻了个白眼:“好了好了我没心思你爹的文笔有多好!某人是不是该把我放了?”
白朱反手将人推落悬崖:“红颜祸水,死不足惜。”
绿玉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宁晅握着绿玉的手回想与风应的谈话。
“我想下一步险棋。”
“又是险棋?以身犯险,太危险,外界也不见得两次都信!”
“这回是绿玉犯险。”
风应顿了顿,随即搓了搓手:“她……怎么死?”
宁晅瞥了他一眼,勾了嘴角:“霈玥怎么死,绿玉怎么死。”
风应拍起了手:“合情合理!合情合理!会不会真死?”
宁晅抬眼冷了脸色,风应咳了一声:“出意外就不好了……”
“白朱一直想让你登基,你向他透露点造反的意思,再引导他去绑了绿玉。我照顾绿玉,人尽皆知,这点流言不用怕。窃脂一族仗着我爹的事跋扈了如此久……如今我不想留了,你若是对白朱有情谊便让云桐保他一个。只保他一个,窃脂族部不用想。届时云桐送诏书,我在落仙崖下等。你当年虽没救成,好歹救下了两副肉身,不然……也不好打破常规转世维持他们俩的仙身。”
风应看向别处装死,宁晅皱了眉:“按说能救下……”
“那你呢?君绿玉脱身了你可还活着!”
“我死还不简单?绿玉才是难题……”说着掏出帕子咳了一声,放下,一片猩红。
风应:“……”
“电视剧里常用的那种糖浆。”
“……”风应扑过去掐宁晅的脖子,“你差点吓死老子!”
绿玉醒来环顾四周是不熟悉的木屋,身上并没有过多不适感,起身寻出门,屋外是恢复真实容貌的宁晅挽着袖子在打理花草。
宁晅回头瞥了她一眼:“青要宫宫主时隔千年,因故再次摔下落仙崖,必死。凤王久病缠身,正遭变故,气绝身亡。”
看宁晅说得一本正经,绿玉笑着上前挽了他的胳膊:“还是习惯原来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