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沛香深受打击般的愣愣,转眼就哭成了泪人,委屈得不得了:“那谣言不用想,都知道是尚无泪传出去的啊……呜呜呜……”
“我知道,之前初一时候……在欧阳爵爷府上,没帮小姐说话澄清……可我一个小丫鬟,当时一个是爵爷,一个是睿亲王府的三小姐,哪里敢当面得罪呀……呜呜呜呜……”
“我冤枉啊小姐,公子,我怎么知道会传出那等流言蜚语……”沛香哭着就是跪下了,抱着自己的腿。
“小姐,小姐您就相信我吧……初六在吟弦问月楼,沛香就是怕您怀疑,心生误会,才那般替小姐辩解辟谣的呀!”
“沛香知道,以前自己干了很多错事,也不敢奢求小姐原谅……可如今没有了十八姨奶奶,沛香便只有小姐和公子可以依靠了啊,哪怕再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万万不能害自己的主子呀……!”
这墙头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简直和背了天大的黑锅一样,说句实在的,确实看着挺烦。
“你说跟你无关,我倒真有点不信。”浅勾嘴角,便从易楠凡那儿把信拿来,在沛香面前晃了晃。
“今天尚无双给了我一封信,说是有人匿名送给她的,告诉她羽元谕根本就没有表妹来京,我是冒名顶替的。”
“这事只有将军府上的人知道,而且严令保密,试问除了你,府上还有谁最有嫌疑?”耸肩笑笑,但见沛香越发喊冤。
“我没有啊,我真没有啊,小姐!将军府上上下下这么多的人,怎么就只能是我呢?!这事情……”
“这不就是和之前彩孔雀金钗被盗一样,分明是有人想要陷害给我啊!”沛香此刻看上去,简直比窦娥还冤,着实难辨真伪。
但如果这些真是她的演技,那这墙头草,确是有几分可怕了。
心里琢磨着,眼里则一直在观察沛香的神情和反应,便是听易楠凡冷清清的插`话:“你的意思是,这回又是夜芸所为?”
“公子,究竟何人写信告密、何人散布谣言,沛香是真的不知道啊!
”她满脸冤屈,狗急跳墙般的想拉夜芸给她垫背。
“如果这些事真是夜芸干的,夜芸当真勾结了尚无泪,然后尚无泪又欲盖弥彰的写了这封信,为了洗脱她放出谣言的嫌疑,也并非是不可能的啊!”
“沛香,你这番推托之词,想不到还挺合理呀。”挑眉俯看着她,就见她把自己的腿抱得更紧。
“小姐,求您相信我吧!您想一想,光凭这样一封来历不明的信,皇上和睿亲王也不能拿羽家如何,但万一真闹出个欺君之罪的乌龙,一旦追查下来,睿亲王那边也没好处。”
“反正尚无泪肯定是记恨祝荣退婚之事,兴许就是想坏了小姐和祝荣的名声,闹大了对她百害无利……所以……勾结了夜芸,如此大费周章,也许真有可能呀!”
她一副疯狗乱咬的模样,自己也就冷冷一笑,抬脚把她从腿上踹开:“看来真是小瞧了你,洗脱嫌疑,分析利害,你竟这么拿手。”
“我没有啊小姐!我真是冤枉的啊!您就相信沛香吧!公子,这些事真与我没有关系啊!”
“沛香给你们磕头了!求求你们了!”她说着便真的磕起头来,还每一下都实打实的,在青石地面磕的咚咚响。
没一会儿功夫,那额头上就见了红。
“好了,你起来吧,只不过问问,无需这么紧张,事情说清楚了便好。”易楠凡还挺会怜香惜玉,谁让他骨子里是个温柔的人,又是大夫。
不过沛香再这么磕下去,就算他不说话,自己也得开口。毕竟只是试探试探,又没找到证据,如此犯下大事一般,难免夸张了些。
“小凤,你陪沛香下去涂药吧。”门面功夫的说了句,而让小凤陪着这话,八成又戳了沛香痛脚,觉得自己还是没有相信她。
便是这墙头草,竟不依不饶起来:“不,我才不要上药,我是清白的,这封信一定就是夜芸写给尚无双的!”
“小姐,公子,咱们这就去夜芸搜查吧!我知道,五姨奶奶平时买了哪些东西,用了哪些钱,这些个琐碎繁杂的支出
,夜芸都会给记下来。”
“只要现在去了,把册子找出来,定能证明我是清白的!”沛香一身狼狈,脸上还挂着泪光,活像个迫不及待的疯婆子。
虽然有那么点不爽,可沛香的分析确实都在点上,反正笔迹也没对上,去夜芸那儿看看也好。
自己和易楠凡回来的时候已然有些晚了,这会儿夜芸刚伺候完傅颜宽衣,才回房里,而其他几个丫鬟已是去洗澡了,只她一个。
“韩、韩月姑娘!”见几个人突然推门进来,夜芸吓了一跳,准备洗澡换的衣服差点掉在地上。
“你这个小贱人,快点把平日记录五姨杂项开支的本子拿出来!”沛香此刻当真是干劲十足,凶神恶煞的就冲上去,推开了夜芸,在她的柜子屉子里乱翻。
“……干、干什么啊……”夜芸战战兢兢抱着换洗衣物,脸色被吓得铁青,一双眼怔怔看着翻箱倒柜的沛香,神情已不足以用震惊来形容。
便是没一会儿工夫,沛香就将那册子找出来,交到易楠凡手上。
见易楠凡拿出那封信对照,夜芸顿时惊得浑身一抖,腿都险些软了,就是听沛香几分得意的叫嚣:
“哼,怎么,做贼心虚了吧?那封匿名信肯定就是你写的!就凭你这点手段,还想栽赃害我!”
夜芸此刻也不作声,只鼓着眼睛又愤又恨,不可饶恕般的死死瞪着沛香,而她紧紧捏在一起的手,像是随着准备拿出些什么,来反咬沛香一口!
却这个时候,易楠凡的一句并非夜芸所写,又是让事情跌入迷雾之中。
“你当真看清楚了,不是夜芸的字?”自己对这结果不算太意外,既然幕后黑手敢写信,那肯定是不怕被查。
怎料易楠凡才点头嗯了一声,沛香就猛地咋呼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不对的,不可能不是夜芸写的?!”
“这府上除了夜芸想害我,栽赃嫁祸于我,就只有……就只有……”她疯子似的抱头念叨,最后目光瞧向了自己这边。
“是你!一定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