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千兰,又看看旁边的贱和装血的杯子,愣愣才是赶紧把杯子端起来了:
“没有啊千兰姐,少将军让我回去,当作有什么都没看见过,可他突然就吐血了,我这心里着急,听说中了毒,就想着把毒血放出来,是不是就会好些了。”
吱吱唔唔的说着,其实此刻也没有多少心思去做戏,心里还是一团乱,然而此刻表情太过惊慌失措,原本就是本色出演了。
放血虽没什么帮助,但多少能缓解症状,千兰看着韩月,也不像有什么谋害之心,不然早就可以杀了少主一百次了。
“是少爷为你解穴的?”千兰有些诧异,没想到少主会放她一马,不过看来少主,对这韩月真是挺上心的。
“嗯,是啊,你们刚走,少将军就把我给放了。”点头,但目光依然离不开男人的脸,身体也依然还在发抖着,那种想哭的感觉也没有缓和过去。
对韩月的试探并非一次两次,她也并非需要怀疑之人,而且既然少主决定了放了她,那千兰也不会说什么:
“这里我来就好,你找到川枫之后就快带他回去吧,不过记住,今晚的事谁也不要说,否则就算少爷不杀你,夫人也不会放过你。”
千兰此刻的口气很缓和,并非是警告,而是熟人的劝诫。见她并没有怀疑什么,便是拿着那杯血赶紧走了。
却一出门就险些站不稳,扶着廊子里的柱子,酿跄着往自己房间去,易楠凡去追黑影什么的,现在早就全抛诸脑后了。
花很才终于回了自己住的小院,这才想起还有守卫盯着,便赶紧先把杯子藏在了较为隐蔽的灌木丛里。
“韩月小姐,你怎么在外面?”守卫的人立马就围上来,也就笑笑。
“各位大哥,我表哥不见了,趁我睡着了翻窗户跑的,我找半天也没瞧见他,这便回来了。”
“你怎么不先问我们?”守卫显然还在怀疑,而且已经有一个回屋查看了,便是一脸难色的抱歉。
“这不是怕给你们添麻烦吗,而且少将军下了禁令,我还不是怕挨骂。”
“屋里没人,川枫真不在。”那个
人过来回报,几个人又看了自己几眼,便让进屋去,川枫他们会帮忙找的。
进了屋里,这才担心起易楠凡来,却是一直堵在心里的那种难受,终于让自己哭了出来。
她的元谕已经死了;
她的元谕不可能再回来了;
但那个家伙,为什么会没有戴着人皮面具呢!
“……呜呜呜……”捂嘴哭着,眼泪根本停不下来,也说不上什么原因,只是心里面,从不曾像现在这般的悲伤。
“娘子——娘子——”
不知何时,外面传来了傻呼呼的喊声,见川枫这傻子自己回来了,守卫们也不会无聊去问一个傻子跑哪里去了,便是让他赶紧进屋。
却是易楠凡一进来,蓦地就呆住了。
那黑影轻功极好,他没一会儿就是追丢了,却发现牧叔就追在自己后面,甩掉牧叔之后,就是去了冒牌货那儿,但凤儿已经不在了,就是连忙回来,见屋里亮着灯才松了口气,怎料……!
“……发生……什么事了……”他过去,杵着也不敢碰她。他最怕见她哭,她一哭,他全然是脑袋空白,不知该怎么办了。
尤其是现在,她还哭得这么伤心。
“……呜呜……”见到易楠凡就抱了上去,原本还多少有些忍耐,此刻却眼泪和决堤一般。
他也不动,就这么给她抱着,心疼的要死,但却讲不出一个字来。等她哭够了,舒坦了,才听她一点点说了。
顿时脸就黑了:“不过是削骨整容而已,值得你为个假的哭成这样?”
“……整容……?”肿的核桃一样的眼睛看他,他却瞪来。
“你不会觉得他是真的吧?你忘了,羽元谕拇指上可是有颗痣的!”他忿忿举着手,则是把那手抓过来。
“我才没忘记,元谕手上的痣就在这里,但那家伙,根本没有。”婆娑着易楠凡拇指下面那一块,那里却有很大一块旧疤。
这块疤痕,自己早就见过,不过他的手又细又长的,好看极了,虽然有疤也不影响,可没有就更完美了。
“易先生,我以前背上那样的伤
,你都能治的不留痕迹,为何你自己手上的却没治好?”
也就是好奇,他却不想解释,直接把手收回去,说起削骨整容的事。
所谓削骨整容,其实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开皮动骨头,改变人的容貌。
自己只是意外,古代居然也会有整容,但出乎意料的是,古代的整容这么直接,还这么的凶残。
用这种方式整容的人,一般都是在幼年或者少年,因为还处于成长阶段,整容留下的伤痕容易愈合,而成年人就没指望了。
这种整容术,往往都是有目的的,比如专门为了整容成某个特定的人。
只是当年前往逸云观守孝的路上,易楠凡还不知道削骨整容,所以那个时候,几乎是吓坏了他。
那时候,整个守孝队伍里早就全是敕瞑堂的人,还没到逸云观便是将还在发烧的他绑了起来,准备直接丢下万丈悬崖!
然而夫人却是心生恻隐,是好歹在将军府六年,看着他长大,毕竟还是个孩子,如此摔死太残忍,便是给他服了安眠丸,让他在睡梦中死去,痛苦也就少些。
却他暗笑,这样恻隐之心,还真是够温柔啊!
他服下了药,加之原本就在发烧,神智立刻变得更加模糊,却就在这个时候,他迷迷糊糊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少年,与他差不多年纪,而且,竟是有一张与他九成相似的脸!
那一瞬间,他的心中觉得和其可怖,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然而他没有机会思考,便被无情的丢下了悬崖绝壁,意识也随之沉入黑暗里。
之后他醒来,尽管筋脉尽断,身骨尽碎,师傅却出神入化的医术治好了他,而期间用百药试百毒,虽治好了病弱的体质,可较强的抗性也成了又一个弱点。
伤病倒还无甚所谓,多养养便是,却一旦中毒,后果难以设想。
师傅告诉过他,之所以还能保住一命,全因落崖前服食过保护心脉的药。
他立刻明白,那是假夫人给他吃的安眠丸,却是这又如何,那只不过是出于害了羽家的愧疚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