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个旧仆同自己不卑不亢的态度中,顾浅霜已发现了春纤和画眉的变化,不觉由衷赞:“早听说五可妹妹与众不同。今日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了,就春纤和画眉这两个丫环,从前在家服侍我的那几年,一直是畏首畏尾,同我一样没个主见。如今却被你教导得行事沉稳有度。若不是有你这样的主子,怎能历练出这样的丫环。你二人好好跟着这个主子,且莫打错了主意。将来自有你们的福享。”
春纤,画眉二人见旧主子仍是这般谦和可亲的模样,这般为自己着想,新主子虽小,却也这般通达明理,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有福。日后定要忠心不贰地忠于云家这两位少夫人。
顾浅霜陪着五可说了半日闲话,不知不觉已日落黄昏,后又月上柳梢头。却仍不见云程回到洞房来。五可由于昨晚上没怎么睡好,整个人便开始萎靡不振,昏昏欲睡。顾深雪见她先前还巧笑嫣然,与自己有说有笑,看了看天色就垂首不语,好像很不开心。她私下以为五可是在生云程的气。
本来就是,同云展对自己的深情厚谊比起来,云程对待五可的态度简直是恶劣极了。连她这做嫂子的,都觉得云程太过。但感念云程也是为对顾深雪的一番深情所累。又有陈长歌的叮嘱,她不由亲热地挽了五可的手,温情软语说道:“可儿,怕是你不知道。我和你大伯云展成婚那年,云程和我三弟青春意气相投,成了莫逆之交。于是时常到顾家走动。一来二去,不知怎么,就与深雪相识。见面的机会多了,心里也就互有了彼此。前两年婆婆也曾打算去我娘家求亲,可是我母亲常常在婆婆面前说,曾有位得道高僧给深雪算过命,说她命格奇高。将来身份贵不可言。婆婆便不再做此种打算,却一直没有和二弟说,二弟本与母亲不睦,总以为母亲待他与你大伯、三弟不同。”
“哦!原来如此。”陈五可迷迷糊糊中也听明白了一些,云程这大嫂是怕自己伤心难过,在一点点的宽慰自己,她忙强打精神同顾浅霜说话。
“二弟,表面上看着是个睥睨世人,玩世不恭的人,其实他心地纯良,性格急燥。家里人都怕他那火爆性子,没一个人能克制得了他。其实,在你同三弟刚订婚那时,看见你们在芙蓉堂的宴会上吵架。我就想,也只有你这古怪精灵的性子才治得了他……二弟妹,可儿,嫂子我也不太会说话,我总觉得二弟并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你不要因为他现在不理你你就伤心绝望,你要慢慢地等着……”
顾浅霜说得断断续续,陈五可听得迷迷糊糊,但也明白了。这位好心的大嫂子是劝自己想开些,云程慢慢会收心。其实,她眼下最想办的事情就是睡觉。至于别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