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倒是独特。”老太君赞道。尤氏的双手更加勤快了。
清颜急忙地而入时,裙角都掀起了地上的残叶,老太君笑道,“颜儿,什么事这般匆忙?”
清颜见老太君和慕容锦安然无恙时,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祖母,姨娘的吃食被人下了药了,孙女还以为祖母和爹爹。。。。”
“以为我们也被下药了?”老太君打断清颜的话,感觉肩上的双手紧了下。
“是。”清颜平静地说道,“好在祖母和爹爹都没事。”
“可知是谁干的?”
清颜摇摇头,“邱妈妈那边也问不出来,不过孙女儿在厨房里找到这个东西。”清颜手心里躺着那张黄纸。
老太君示意周妈妈拿来给她瞧,周妈妈接了之后又递与老太君,老太君看过并无察觉什么一样,又拿来嗅了下,除了一股子辛辣味之后,还带着一点奇香,好熟悉的香味,老太君凝神不语,“你姨娘怎么样了?这又是什么药?”
“巴豆粉。”清颜说道,慕容锦手里的茶杯一放,起身说道,“儿子先去看看她。”
老太君点点头,身后的尤氏见状也要跟随,老太君伸手一拦,你去厨房给我弄点清凉的吃食,这中秋一过,燥得慌。”
尤氏听了,不大情愿,可老太君的话谁能不听呢。
“绣云,你也太不小心了,”老太君看着周妈妈,说道。
周妈妈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可老太君目光灼灼,应道,“是奴婢的错。”
清颜茫然不解,怎么会是周妈妈的错,“祖母,孙女儿不明白。”
“呵呵呵,”老太君扶着周妈妈的手起身笑道,“这几天秋燥,我便有些腹满不得解,所以才让张医正开了点消腹之物,是你们周妈妈太不小心了,居然端错了吃食,让你姨娘遭了这份罪。”
“一会儿奴婢去给姨娘陪个罪。”周妈妈歉疚地说道。
“应该的,去拿只山参给她补补气,这身子可不能损了。”老太君慈祥说道。
“是。”
清颜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窦生疑团,周妈妈是老太君身边几十年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会讲整包巴豆粉都倒进吃食,而且许氏的吃食和老太君的必是分开而放,自己也看过许氏的份例,不可能是拿错了的。
“只要祖母没事就好,姨娘今天不能随爹爹回府了,还得将养几天才好。”清颜如是说道,面上平静无波澜,外人看着像是她相信了老太君的话语。
“嗯,如若是这样还是先修养几天吧,让她这几天好生歇着,不用过来给我请安了。”老太君关爱地说道,“说到底她还是为了我才遭罪的。”
“孙女儿代姨娘多谢祖母体恤,孙女儿先告退了。”清颜说完转身出去了,不想让自己心中的不快表露出来,老太君想袒护一个人,自己也不能下了她的脸面,能在老太君面前站稳脚跟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并且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呢。
“您为何将这件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呢,要是四姑娘以后知道了指不定怨上您。”周妈妈说道。
“你到底不了解四丫头,怕是她已经知道了是我故意这么说的,只是不愿在我面前发作罢了,她要是像个寻常般的孩子,我也不必想尽脑汁这般胡编乱造了。”老太君话里意味深长,“她自然是明白我的意思,这事情张扬不得。”
“为何?许姨娘虽然只是姨娘身份,可也生了姑娘的,难道您知道了是谁下的药。”
“这要是让我瞧我也瞧不出什么来,可屋里头那个那手上的味道和这纸上的味道如出一撤,我刚还夸了她一下呢。”老太君瞧了眼屋子里的,不削道,“这么不动脑子的人也少见,怕是你们夫人着急了。”
“看来您的主意是对的,这要是一进门就纳了她,指不定生出什么事端来,这老爷一来庄子就歇在许姨娘院子里,定是心生怨恨了呢。”周妈妈附和道。
“那还不至于说道怨恨,只不过她不想许氏跟着回府倒是真的,伎俩拙劣了点。”老太君不以为然,“不过,四丫头可能不会让许氏这般轻易回去了。一会儿让你们三爷到我屋里一趟,屋里的那位眼不见为净,让她下去吧。”
周妈妈许久不见老太君这般费神了,只能说她对四姑娘和许氏不同一般。
慕容锦出了许氏的院子,手里捏着许氏亲手给他做的香囊,回想她楚楚艾艾都说道,“原想这次能和老爷一起回去,可身子不争气婢妾也没法子,只希望老爷别忘了婢妾,也能时常想想婢妾。婢妾在这里安心等着老爷过来。”许氏一番心底表白,让慕容锦心生愧意。
见清颜也过来了,慕容锦这才没有多留。
老太君焚香念经,慕容锦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老太君开口,“内院之事我这做娘的也不愿意多管,只是这种肮脏的手段你也不能视而不见,那个尤氏也该敲打敲打了,总不能依着絮儿为所欲为,虽然许氏是个姨娘,她一个通房不行礼也就罢了,还敢嘴上叫姐姐,尊卑不分,乱了规矩。”
“娘说得是。”慕容锦应道,“这次还要多谢娘为儿子全了脸面。”
“这些事情原本就不是你该管的,为娘也只是多个嘴而已,本也不是大事。”老太君望了眼儿子,“我准备在这长住了,有空就过来看看娘,娘就心满意足了。”
“那怎么行啊。”慕容着急道,“这府里可不能没了娘坐镇啊。”
这话老太君倒是受用,不过,老太君道,“现在你二哥已经搬出去了,扉哥儿也成了亲,絮儿管着府里的事情定是没有问题的。你还是早些回去吧,等以后空闲了些,带着孩子们过来住一段时间,我也念着她们啊。”
慕容锦行礼离去,确实还有些经济上的事情等着处理。
而清颜将老太君的话做了番整理之后告诉了许氏,许氏听了一笑置之,看不出来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