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简玉庭听了外面的话,将毛笔一放,一本正经地看着清颜。
“怎么啦?”清颜不解地回望。
“紫玉和擒风成亲之后,过来玩还行,别让她进屋伺候了,擒风好歹也是五品大员,这夫人还给别人当丫鬟,擒风的面上过不去。”
“知道了,侯爷大人,”清颜笑着应道,自己当然不会是那种拆散人家恩爱夫妻的恶人,这里面的各种滋味她还不知道嘛,想不到他的耳朵还伸得挺长的。
清颜等简玉庭重新拾笔后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除了窃窃私语之外还有欢快笑声。
“侯爷,少夫人,用膳了,”马妈妈端了午膳过来,简玉庭想起昨晚的事儿,提声问道,“奶奶那里的事情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忙?”
“侯爷也太小瞧了本少夫人了,不过几个耍耍伎俩的厨娘,不在话下,否则侯爷您的午膳还能有找落。”清颜摆起脸来,简玉庭也忒她没信心了吧。
简玉庭下了炕,扯平了略有发皱的黑色织锦长衫,明纹反射出来的亮光让简玉庭看上去更为俊朗,先去了净房净了面之后才出来用膳。
菜肴丰盛,六菜一汤,简玉庭相信了清颜说的话,难以想象她一个娇弱女子的狠着脸教训下人的样子。
一贯的沉默不语,膳后简玉庭拉着清颜上榻歇午觉,但是她惦记霞光院的事情,想要过去瞧瞧,可是简玉庭将她牢牢地困在了怀里,“陪我歇一会儿,早上醒得早。”
清颜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仔细些身子,事情没解决可别累倒了。”
“我知道,”简玉庭将她身后的锦被拢了拢,闭上眼睛只剩下他独有的男子气息。清颜闭眼却怎么也说不着,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极为安心。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清颜隐约听到门外是秋霜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移开简玉庭的手,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穿好衣裳时,秋霜正要离开。
“秋姑姑,留步。”还好来得及叫住她。
“少夫人,”秋霜屈膝行礼,道,“奴婢扰了您休息了。”
清颜羞红了脸,清天白日被简玉庭拉上床,着实不大好看,“是不是爹他。。。。。。?”
“是侯爷,他醒过来了,所以夫人让奴婢过来和您说一声,免得您担心,”秋霜含笑说道,一是简越明的苏醒却是喜事,二是清颜和简玉庭鹣鲽情深,她看了自然高兴。
“真的?”清颜明显感觉身后一阵风吹过,简玉庭已经站在了身后,一脸的惊喜。
“禀侯爷,老侯爷的确已经醒过来了,而且手脚都还能动一下了。”
“走,去看看,”简玉庭拉起清颜的手,一路小跑至霞光院,清颜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而秋霜还一脸的泰然,为二人掀了帘子。
“先生,”简玉庭首先看到了玉虚道长,“父亲他怎么样了?”
“唔唔。。。庭。。。。”简越明在床上叫唤着儿子,声音明显比以前清晰许多,简玉庭一个跨步上前,简越明已经微抬了手,简玉庭急忙握住了父亲的手,“父亲,孩儿不孝,您受苦了。”
简越明分外激动,眼泪肆意了,“好。。。好孩。。。子,”他歪着嘴艰难地说道,就这几个字就让简玉庭红了眼睛,他回来之时,简越明已经生病。
“老爷,您先歇着,等好了再和庭儿好好说话,以后多得是时间。”侯夫人喜极而泣。
清颜想不到玉虚道长这么快就让自己公爹的病情好转,连忙上前一跪,“清颜多谢先生救命之恩。”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振奋人心,简玉庭正遭困局,简越明的好转就好像迎来了一个转机。
“少夫人请起,”玉虚道长捋着胡须亲自扶了清颜起身,“若不是少夫人的提醒,贫道都还不知道怎么医治老侯爷。”
“我?”清颜疑惑道,同时侯夫人和简玉庭都看向了他。
“大家请看,”玉虚道长指着柱子上已经全部发黑的三枚银针,“这三枚银针控制了侯爷全身血脉和神经,导致侯爷全身不能动弹,少夫人的缜密心思发现了侯爷身后的有东西,贫道才得以用内力吸出这些银针,也因此打通了他的血脉,导致毒素游走全身。”
“怎么会中的毒?”简玉庭凝眸问道。
“这个就要小侯爷去查了,这些毒是慢性毒药,依侯爷的状况来看,应该是服用了短短几日而已,所以贫道调制的解毒药才这么快就见效了。”玉虚道长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这的确算是误打误撞了,清颜一颗高吊的心轻轻地放了下来,侯夫人投来感激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庭儿,你一定要找害你爹的人,那银针到底是谁发的?药是谁下的?”侯夫人紧张得不得了,整个人更为憔悴了,“这府里真真是不能待了,把你爹送去外祖那里吧。”
简玉庭在思索着侯夫人的话,可清颜觉得不妥,虽然这样简越明可以有一个好地方养伤,但是简玉庭的困局中简越明是关键,这样跑老跑去定会分了心思,另外简夫人和太夫人未必同意简越明的再一次出府。
“娘,不如让爹搬去暮岩吧,先生也住在那里,正好方便照顾。”简玉庭思索过后,说道,这话也得了玉虚道长的赞同。
“这样可以吗?”侯夫人神经过于紧张了,甚至怀疑了玉虚道长是否能够保护简越明。
“娘,您放心,暮岩那里极好,一般人进不去的,”清颜安慰道,这里她去过,除了外面简单的摆设之外,里面别有洞天。
“夫人,你等等,容奴婢通禀一声。”是秋霜的声音,侯夫人面色一沉,“腾”地一站了起来,打了帘子就出去了,清颜不放心,连忙跟了出去。
简玉庭好生安慰了简越明道,“父亲,您还是当原来那样,儿子出去看看。”
简越明艰难地点了点头,这个儿子越来越成熟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