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啃着包子瞅着二夫人,忙把包子从嘴里扒拉下来,瞥头瞅着展墨羽。
她是没什么办法,不知道他可不可以,展墨羽蹙了下眉头,那女人见了就讨厌,出了事还得他娘子帮她。
可岳母都求上门了,能不帮么,不帮回头事更多。
展墨羽凑过来嘀咕了两句,辛若点头瞅着元老爷,“爹,当初我从宁王府带回的那张纸条还在么?”
二夫人听着,眉头蹙了下,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一张纸条还真不一定在了,那张纸条只写着让辛若去救辛柔,也没别的什么啊。
二夫人瞅着元老爷,元老爷扭了眉头思岑了一下,点头道,“当初好像被你祖父随手夹在了一本书里,回头我去书房找找,应该还在,那纸条有什么用么?”
那张纸条能没用么,那可是阮文霖的亲笔,一般的小厮可不会识字,更别提写的那么好了。
辛若点点头,“爹只要把那张纸条交给丞相大人,再把当初宁王府的事翻出来说一遍,辛柔的事基本就能解决了。”
元老爷一听,眼睛倏然亮了起来,随即又蹙了下去。
辛若说的这么肯定那就肯定能行了,瞧他们两夫妻方才的样子,这个主意该是羽儿想出来的才是,那张纸条可没几个人知道呢,“羽儿会兵法?”
辛若睁圆了眼睛瞅着元老爷,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就转到兵法上了,这个好像没用到吧。
元老爷轻咳了一声,“昨儿无意间听同僚提起,前些时日,福宁王住在监牢的时候曾上表奏请皇上准许羽儿去战场,爹好奇就多问了一句。”
元老爷昨儿还在猜是不是因为他和半月坊熟的原因,福宁王利用他引出半月公子呢。
没想到一转眼王爷就让他守城门去了,把他都弄晕了。
先是请奏让皇上封他东征大将军,皇上没同意,王爷就让他去做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官兵,这一前一后变幻也太大了点,当真醉酒糊涂了?
这事辛若还真不知道,只知道皇上要封半月公子为东征大将军。
没想到王爷人在监牢呢,还管着朝廷里的事,让他去找半月公子他不去,反倒上奏请皇上封自己的儿子为东征大将军,皇上搭理他才怪。
展墨羽一傻多少年啊,才好没两天呢,王爷就让皇上把那么重要的职务交给他,不当他疯了就不错了。
一个才好的半傻子能跟半月公子比,福宁王未免太高看他自己了吧,把大御的安危当成儿戏了!
辛若想这事肯定少有人知道,估计皇上是真当王爷醉酒糊涂闹着玩的,没在朝廷上议论这事。
福宁王的流言已经够多了,再添上这么一笔,他以后也不要在朝廷上混了。
假公济私也不带他这样的,福宁王不能太没威信了,所以皇上得为了他留两分威望,那就把这胡言乱语压下来,不然非得闹得沸沸扬扬不可。
要是这事福宁王府那群人知道不闹开了才怪呢,王爷让他去守城门才比较正常!
辛若瞥头瞅着展墨羽,展墨羽摇摇头,这事他也不知道。
父王答应过不泄露他是半月公子这件事的,没想到他会上奏折让他顶半月公子的位置去做东征大将军。
不用说,肯定没人搭理他的,展墨羽拿起筷子给辛若夹了两个饺子,然后吃将起来,完全没把那事放在心上。
辛若也就没在意了,这两人没反应,元老爷就更没说话了,谁没点雄心壮志啊,得不到认可谁心里好受啊,他就不该多问的。
吃完了饭,歇了一会儿,大夫当着老太太的面给元老爷瞧了伤,老太太才放心的让元老爷去书房找纸条了。
辛若和展墨羽回了小院,展墨羽有事出去了一两个时辰,二夫人带着凝儿昕儿来玩了大半个时辰。
辛优在长公主府上学习了一个时辰回来又来窜了一会儿门,总之这一天玩的开心极了就是了,什么烦心事都没有。
辛若想着就该多住一日的,不过就算展墨羽肯留,二夫人和老太太也得轰她走了。
二夫人的话是这么说的,羽儿留下成,你是福宁王府的媳妇,还得去那里待着才合礼数,辛若那个憋闷啊,是她亲娘不是啊?
二夫人寿辰这日吃过午饭,辛若就得回去了,因为老太太寿辰在前,老太太没大办,二夫人就更低调了。
左右二夫人也不兴那一套,多少年都没大办过,就是凌清衍送了份寿礼来,他就没来了,周文怡就更没来了。
孕吐的厉害呢,脱不开身,就是老太太的寿辰也只让人送了份礼来,让二夫人帮着置个歉。
辛若这才想起来,凌清衍和二夫人是一天生的,她把这事给忘记了!
辛若那个歉意啊,脑子最近总忘事,拽着二夫人的胳膊,辛若讪笑道,“娘今儿去舅舅那里么,一道吧。”
二夫人嗔了她一眼,“你舅母身子不适,受不得累,今年的寿辰就这么着,明年再大办也是一样的。
你舅舅方才给娘送的信上说你送的礼物他很喜欢,你还是赶紧的回王府要紧,别再跑一趟了。”
辛若蹙着眉头,连他的寿辰都没想起来,还谈什么礼物啊。
辛若想着把眼睛瞄向展墨羽,不好当着二夫人的面问,出了元府,辛若就忍不住了,“相公,你给舅舅送的什么啊?”
“琉璃砚。”
辛若听得倏然睁大了眼睛,上回在书房她帮着研墨时无意间提了一句,也不知道琉璃可不可以用来做砚台。
她知道顺应那些才子文人的要求,中国的砚台多种多样,就她知道的就有铜砚、陶砚、银砚、徐公砚、木胎漆砂砚等等,这还是冰山一角呢,所以有些好奇琉璃能不能用作砚台。
没想到,他直接就给变成真的了,连都没给她瞧一眼就送给他舅舅了,辛若瞅着他,展墨羽闷笑道,“你又用不到,瞧了也是白瞧。”
辛若脖子一哏,“怎么就用不到,装装门面也好啊,我不管,既然能制,你也得送我一方。”
展墨羽摇头
,妖魅的凤眼夹笑的瞅着辛若,笑问道,“你那门面装给谁看?写出来的字估计也就为夫连蒙带猜的能弄明白。”
辛若微窘了脸,死鸭子嘴硬,“我决定从今儿起修身养性了,好好练练字。”
展墨羽不大相信,“真的?”
展墨羽说着,不知道何时手里就多了个包袱,辛若接过来打开了一瞧,立马道,“假的。”
又不是不会写字,何必拿毛笔为难自己呢,她不是没练过,还修身养性呢,安静的性子都快被毛笔给磨没了。
包袱里有一方砚台,没有想象的那么五颜六色,是墨色的,上面的花纹是墨竹,跟他用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地。
要不说是琉璃,她还真不一定分得清呢,包袱里还有个琉璃。
辛若瞧着眼睛那个闪亮啊,简直爱不释手,“回去就把原来那个给你。”
展墨羽瞅着辛若把玩着琉璃,眼睛都不在他身上了,扒拉下来塞包袱里了,“为夫就在你面前呢,它能有为夫好看。”
一样好看,因为是同一个人嘛,这话辛若只搁在心里想想,没说出来,两人就那么聊着天,没一会儿就到王府了。
有两日没关注王府,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辛若问道,“相公,父王怎么样了,还在床上躺着吗?”
展墨羽点点头,这么好的机会,就是赖也得赖着,晚上睡地上,白天就转到床上,真能折腾,两人去了王妃的屋子。
在屋子外面就瞅见一个大夫背着药箱子守在那里,旁边站着个丫鬟。
辛若有些印象,往常都是站在卢侧妃身边的,这大夫应该是她请来的,只是为何站在外边不进去?
辛若和展墨羽进了屋,就听见卢侧妃的说话声,含了丝指责。
“姐姐,王爷到底生的什么病,都在屋子里一趟好几天了谁都不见,也不见你找个大夫来瞅着,王爷要有个万一,你让整个福宁王府怎么办?”
王妃啜着茶没答话,卢侧妃实在忍不住了,把心里的疑惑全都吐了出来。
“昨儿妹妹听下人说,王爷不是因为在监牢被烟火呛着受的伤,是在书房被羽儿打的是不是,不然王爷怎么罚他去守城门。
整个福宁王府谁不知道除了你就属王爷最疼他了,姐姐宝贝羽儿,出了事就让他去元府避难,可王爷受了伤就得治,这么拖着……”
辛若站在屏风处止了脚步,难得矛头没指着她了,现在改指着她相公了,绕着弯的说他不孝被王爷罚活该。
卢侧妃这是怀疑展墨羽把王爷打残了还是咋的,不过上回王爷那样子好像是有些重了。
王爷不是不让人透露一点口风的吗,没想到安静了几天还是不得安宁啊。
辛若瞅着展墨羽,不孝这顶帽子王爷说说那是闹着玩的,那是人家父子之间的事,可卢侧妃她们说问题可就大发了。
万一闹到御史台那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刑罚,估计整个大御人人都得唾弃他,展墨羽脸上有一丝的薄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