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怎么会真的对她们不管不顾。
顾久柠坚持留在林家村料理林樱的后事,而屋外也来了很多人,还有那个之前趾高气扬的妇人,此刻捧着那个官银主动送上来:“民妇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容将军不要责怪!”
“这官银既然给了你,那有哪里有要回来的道理。你不是说了,你丈夫被推伤了,你的地让人糟践了吗?”
“哎呦,那么个推搡能有啥子事,歇两天都好了,那个地,那个地都不是我的,我那天喝了酒,脑子不清晰,官老爷就不要跟民妇开玩笑了。”说着脸色苦的都要哭出来的模样。
顾久柠想到林家村也算是她母亲从小长大的地方,也不便难为她,就接过那官银,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呢,好了,银子我们也收回了,你可以放心了吧。”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那妇人忙不矢的道谢,眉开眼笑的离去了。
挑了挑眉,容墨却没有说话。
等到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三天后,顾久柠也深知不能久留了,雁栖关的人还在等着他们回去班师回朝。
“林菀婉,你可是愿意让林毅跟着我回去?”她没有邀请林菀婉一齐,因为她太明白爱慕的眼神了,林菀婉对容墨的那点心思,可算是再直白不过了。
她顾久柠又怎么可能圣母到引狼入室?
但是林毅还小,若是留在这个小村子里,这辈子估计连书都读不上,姨母就这么一个儿子,她有心提拔扶持他。
“这……他一个小孩子,跟去了,只怕是徒增麻烦……”林菀婉其实想说的是,不若让她跟着一起,这样就可以照顾着林毅,解决麻烦。
可惜姐弟两不是个心有灵犀的,只见那林毅却是一口应下:“我跟你们去。阿姐,等我以后厉害了出息了,我再回来保护你!”
顾久柠看着眼前这个表弟,不由有些暖意,这个林菀婉其实除了看上了自己的男人外也是个出落标致的,谈吐得体,这个姨母也是个有本事的,能将两个孩子都教的这么好,这个表弟虽然有些顽劣,但是从他能够对舜英出手相救这件事上来看,本性不坏,只是过于顽皮对自己一行人有误会罢了。
“那你现在就可以去收拾收拾东西了,跟我们走吧。”舜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此刻环抱着双臂,等着林毅跟上他们一齐离开了。
那林菀婉看弟弟去意已决,只能泪眼连连的应允了,她知道这个小村庄里是出不来什么气候的,她也希望林毅能够有个好出路,而这出路也只有顾久柠才能给他。
当即领着林毅去收拾行李,出来的时候,本来好看的一双眼已经肿的通红。
林毅也眼眶发红,但是硬是忍着没有出声。
离开的时候,朝着林樱的排位跪下来磕了几个头:“娘亲,儿子要离开这里了,日后定会回来,好好庇佑阿姐,您放心,儿子一定会好好努力,不给娘亲丢人。”
一旁的林菀婉早就哭的泣不成声,成了个泪人。
而林毅却是站起来背着行李就跟上了顾久柠他们,头也不回。
“阿弟,自己照顾好自己!”林菀婉追出来在后面喊道。
而在林毅身旁走着的顾久柠看到他用手捂着嘴,一直红着的眼眶,这才倔强的任由它留下泪来,却还是用手捂着眼睛,胡乱的擦拭着。
“想哭就哭出来吧,只是以后就不能这么随心的哭了,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容墨突然轻飘飘来了这么一句,但是却让林毅彻底哭了出来,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他这些日子应该忍得很辛苦,在料理林樱后事的时候,一直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着林菀婉,一直忍着不哭,其实心里的悲伤不必林菀婉少。
顾久柠被带动的情绪也有些伤感,连忙加快了步伐走到容墨身边,容墨一副了然的握了握她此刻有些冰凉的小手。
待林毅宣泄完心中的悲伤和不舍得时候,舜英从怀里摸出了一些糖,用纸细心包裹着的,都是她平日里舍不得吃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喏,吃点糖吧,可好吃了,苦中一点甜。”
林毅看了一眼她,脸上有些绯色,不知道是哭的,还是什么缘故导致的,垂下眸子,不再看舜英,手却接过了那个包裹,小声道:“谢谢。”
“嘿嘿,不用谢,之前你救了我,谢谢啊!”舜英很是开朗。
而林毅听到她提及上次的事情,脸色更加红了,但是这次明显带着点羞愤的意味,他以后一定要学成本事来,真正的“救”她,而不是连累她一起被绑起来。
这次没有林菀婉在,很快就赶回了阮林关,而这时严艺正逗着虎妞玩呢,看到他们回来了,面浮喜色:“你们回来了?虎妞一直在找老大你呢。”
“虎妞?你怎么在这?”顾久柠看到虎妞很是惊喜。
而虎妞看到顾久柠却是刷的哭了出来,蹦着小短腿就冲到顾久柠怀里。
肉肉长得很结实的虎妞把顾久柠撞的差点跌倒,还好容墨一直护着顾久柠才堪堪稳住身形。
“顾先生,我爹爹他们都去哪里了,还有二叔,虎妞好想他们啊,他们是不是都不要虎妞了……”顾久柠想到了张连还有二当家的情况,眼睛里也浮现出一抹痛色和自责:“他们最喜欢虎妞了,才不会不要你呢,你放心吧,他们会回来的。”
“嘿,这小女娃你认识啊,这小娃娃还是老大上次去找你的时候带回来的,你是不知道,老大当时为了去黑山寨找你,可是落下了……”
还不等严艺巴拉巴拉说完,容墨已经先一个冷眼放了过去:“看来,这次回京后是必须要操练操练了。”
“老大,我错了!”严艺当即告饶,抿着嘴不再说话了,还故意用手捂着嘴。
本来很难过的顾久柠,被他这么折腾一下子,又忍不住笑意了,但是虽然没有听他说完,不用细想也能知道,容墨应该当时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