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艺偏生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再问下去,这宁福海就是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一来二去的到真是让严艺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
说这话倒也不觉得时间过的很慢,这路程也在不知不觉当中缩短了,不过他们注定是不用走到那内堂去的。
或许还有一段路程,总之他们老远的就听到了一阵喧闹声,不过更多的是别人的哀嚎之声。
还没有站定,只见不远前方不远处跑过来一个小队,面色惊慌,急急忙忙的往他们这边跑。
很快他们也看到了宁福海一些人,连忙诚惶诚恐的跪下来请罪。
“放肆!贵客在此,怎能如此失礼?”宁福海面有怒色,底下跪着的人就更是胆颤了。
“大……大人恕罪,小的们无意惊扰……”
“何事如此惊慌?”
平时也是知道他的规矩的,不敢如此失礼,现如今他们从内堂的方向里走出来,该不会是内堂出了什么事情吧?
果然,下一刻底下人说出来的话就让宁福海脸色微变。
“那……那两个抓回来的人造……造反了,要拆了大人您的内堂,小的们拦也拦不住哇!”
在他的地界儿公然闹事,现如今又敢闯到自己家中来作威作福,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是可忍熟不可忍!
尤其是还在严艺面前丢了面子,这可不是多少钱就能换回来的事情,宁福海暴怒不已,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恐怖,和他一副老实人的面相十分的不搭配。
“打不过打不过那就给我加派人手把他们两个抓回来,死活不论!”
听他们的意思,那两个人是还没有走,还在那头闹事,那么自然最好。
只要落到了她的手中,想死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能这般猖狂,两个人做事的作风也让严艺有些意外,不过是意外的熟悉。
只是他们还没有踩脚,走出几步路,这边一道清冷的声音就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宁大人好大的口气,本事见长……”
容墨搂着顾久柠,二人壁画似的款款走来,皆是如此的出尘绝艳,只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到一阵来自灵魂的颤立。
那是发自内心的伏低,说不出理由却又不让人恼火。
女子笑得明媚,那眼中的光芒就连九天里的太阳也比不过,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写着的都是飞扬的自信,仿佛天地都不在她的眼中。
而搂着她的男人同样世上仅有,若说二人合体是一对壁画的话,那么也是清酒流传永不消亡的绝笔。
什么是天旋地转,什么是眼冒金星,这还没人打他,宁福海就已经感受到了。
“主子!”严艺激动上前,随即利落跪下,满目尊崇。
活生生的人正站在他的面前,一如既往的傲视群雄,这怎么能让他不激动?怎么能让他不开心?
不仅如此,严艺身后带着的人也在同一时间跪下来,眼中满是忠诚激动。
有的人就是有着这样莫名其妙的力量,一个眼神一次挥手,也带着震撼人心的感动。
容墨就是这样的人。
能在这里遇到严艺,说实话也让容墨有些意外,不过想一想倒也不算复杂。
京城那边不可以完全没有人把守,严艺自然会心急得跟着徐莹莹一起跑出来找他,但是一旦时间过长的话,严艺也想得到这其中的厉害,自然便会先行回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时间卡的这般凑巧,还真就刚好和他们撞到了一起,也无形之中减少了他更多的麻烦。
“起来吧。”容墨淡淡开口,“这些日子辛苦你来回兜转了。”
他失忆了,前世不知。
那些日子和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如果这其中不是他的这些手下仍然运筹帷幄,才让京城少了很多乱子的话,恐怕皇兄也还是会焦头烂额。
尽管他下落不明,甚至是生是死都不能确定,但是他的这些手下仍然守护着他。
“这是属下的职责,主人没事就好。”严艺按捺心中的激动,只觉得看到面前这活生生的人,眼眶微热。
盼了这么久,总算是把人给盼回来了,想必京城里面的人知道了,也要宽慰欢欣。
而站在严艺旁边的宁福海,此刻连怎么下跪都已经懵了。
谁能来给他解释解释,为什么好好的两个小贼变成了面前他如何都惹不起的大佛?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方才那些狠话仿佛像是看电影一样,一遍一遍的在宁富海的脑子里回响。
在那一刻宁福海甚至都想好了自己千百种死法……
顾久柠窝在容墨怀里,探出一只手来朝严艺挥了挥:“好久不见!”
严艺点点头,看着顾久柠的眼中满是感激——他从不曾想过,原来顾久柠真的将自己的主人带回来了。
当初他甚至也是埋怨过顾久柠的,都是因为她,容墨才会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她。
可现如今顾久柠已经将容墨毫发无伤的带回来了,所以说结果是好的,但是这其中的艰辛不用想他也知道。
那对顾久柠最后的一层隔膜,也算是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所有的不满意皆是出自他看待两个人关系的不平等而出现的,现如今无论是容墨对顾久柠还是顾久柠对容墨,都已经掏心掏肺生死置之度外了,这样的爱早就建立在了平等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又还有什么配不配之说呢?
“咳咳,哎呀……”顾久柠重重地叹口气,瞥了一眼两腿发抖忘了求饶的宁福海,朱唇轻启,
“都说这宁家镇不算繁华,但好歹也山清水秀,本想着路过此地赏赏风景,放松放松,怎的就多了那么多不识趣儿的人呢……”
她说的语气云淡风轻,好像在说一件不重要的事情似的。
只是这字里行间每一个点都打在了宁福海的心上,胆子上,让他七上八下原本就没有底的心,更加的紧张。
直接瘫倒过去的操作,没劲极了……
跪下来可能宁福海是没这样的力气了,此刻他早已经四肢瘫软的倒在了地上,额头的汗像是被人泼了水似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