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夏瑶的手快要揭掉他的面具时,一道艳丽的黄色身影冲了过来。
女子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发髻高挽,头戴珠翠,环佩叮咛,显是地位不凡。她挽住雪弈的胳膊,微撅着小嘴,声音如黄莺鸣唱,“弈,你答应过我的,你的样子只能给我一个人看,你不能食言。”
雪弈转首望着她,露出一抹浅笑,温柔道:“好。”
男子唇边的浅笑似三月桃花,又似明月从碧海波涛中升起,刺痛了夏瑶的双眼,她心中微堵,这样的笑容,这样的宠溺,是那样的熟悉。
龙洛走了几步,见自己家主子还愣在原地,他又折回头,刚要唤夏瑶,目光却被眼前的男子所吸引,那样散漫的风华就连日月也无法争辉。
他痴痴的望着那抹修长的身影,眼底震惊一览无疑,“殿,殿下?你还活着?”他紧紧抓住雪弈的衣袖,泪水滚滚而落,神情悲慽激动。
雪弈站着没动,眼底的闪过一抹探究之色。
他身旁的女子不悦皱眉,拂去龙洛的手,说道:“他是我的未婚夫。你们不准觊觎他!”她的目光挑衅的看向夏瑶,在宣布着自己的所有权。
龙洛没理会她,而是继续说道:“殿下,你不要龙洛了吗?我是龙洛啊,你知道这半年来我有多想你吗?”
雪弈淡淡说道:“你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们,我只是一个商人,怎么可能你们尊贵的殿下?”
“不会错的,你就是我的殿下,虽然你戴着面具,但是你的气息龙洛最熟悉了,我跟在你身边十几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龙洛激动不已,“殿下,你不记得我没关系,但是你不能不记住夏姑娘啊。”
雪弈的目光转向夏瑶,眸底闪过一丝迷茫。
那身穿鹅黄衫的女子见状,怒道:“你是哪里来的蛮人?在此胡言乱语,来人,管家,把他们给本小姐轰出去。”
夏瑶连忙做揖,恭敬赔礼道:“小姐,请勿动怒,由于雪公子与我们殿下十分相似,未免认错人了。在下云号商铺的老板,追云,此次前来贵府拜访。”
雪弈说道:“如此,两位请随我去前厅吧。
”他握住那女子的手说道:“玉儿,我和他们谈些生意上的事,你先回屋休息。”
段玉儿抱住他的胳膊,娇声道:“不嘛,人家要陪着你。”
…………
前厅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雪号的经营方式与云号有异曲同工之妙,实在令在下心生佩服,不知雪号的这方法从何而来?”夏瑶浅笑,眼底却是暗蕴凌厉锋芒。
段玉儿娇笑道:“你是在怀疑我们偷窃你云号的经营方法吗?”
夏瑶说道:“在下并无此意。”
“实不相瞒,这方法是我想出来的,这些经营手段,似乎在我脑海自成一系,每当我接触这些东西的时候,都有种似曾计算过的感觉。”雪弈如实说道,段玉儿眼底冷光一闪,她没想到雪弈一遇见夏瑶和龙洛两人,竟然全盘托出,如此,那她的计划岂不全乱了。
“啊……”段玉儿忽然抚住胸口,眉头紧皱,一张精致的小脸煞白如纸。
雪弈连忙扶住她,神情担忧焦急,“玉儿,你怎么了?”
“弈,我的胸口好疼,好像是旧疾复发了。”段玉儿窝在他怀中,娇弱不已。
雪弈看向夏瑶,眼底有丝犹豫,夏瑶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已打扰多时,这就先告辞了。雪公子还是先为玉儿姑娘看病要紧。”
雪弈抱起她转身向殿堂走去。
夏瑶和龙洛离开了雪府。龙洛不解的说道:“主子,我们为什么就这样离开了?我可以肯定雪公子就是我们的殿下。”
夏瑶眼眸微眯,“这个我早已知晓。只是凌风他失忆了,现在他已经不记得我们了。”
龙洛一怔,诧异道:“那怎么办?那个叫玉儿的姑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觉不能让殿下在他们的手里,不如,今晚夜闯我雪府,将殿下带出来。”
夏瑶摇头道:“不行。玉儿姑娘对我们已经心生怀疑,我可以肯定她一定知晓我们的身份还有凌风的身份,她这么做一定另有目地,或许玉儿姑娘不仅仅只是一个商人之女那么简单。”
“主子,你怎么知道的?”龙洛疑惑皱眉。
“她身上有一种娇贵冷傲的气息,并不是一个商人所有的气质,或许她的身份很高贵。并且她身姿柔软轻盈,应该是练过武的,如果你今晚擅闯雪府,就会落入她的圈套之中。”夏瑶淡淡说道。
龙洛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她明知道殿下的身份,却将殿下留在身边,难道她的目地是我们西楚国不成?”
夏瑶抿唇浅笑,“你猜对了。”
龙洛一惊,“主子,那现在怎么办?我不能让她利用殿下对付西楚!”
夏瑶说道:“凌风虽然失忆了,但是他对我们还有一丝印象,这就证明他并没有完全忘记我们,只要我们唤醒他的记忆,凌风就会醒悟过来。”
龙洛点头道:“主子,你真聪明。那我们要怎样唤醒殿下的记忆呢?”
夏瑶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玉儿姑娘必定会忍不住对我们出手。我们现在先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沧州城的护城湖上泛着一艘精致的画舫,舫内雪弈和段玉儿正在品茗泛舟。
夏瑶一身青色素雅的女装,静静站在拱桥之上。精致的云仙髻上斜插两支碧玉簪,女子眉目如画,薄唇轻抿,潦黑的瞳仁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微光。
风吹拂面,墨发飞扬,衣袍当风,恍如清丽绝尘的仙子。忽然几个地痞走上桥头,惊叹于女子的美貌,出言调戏。夏瑶佯装惶恐害怕,而她的目光却是轻轻瞥向湖上的那艘画肪。
雪弈自然望到了远处桥上的那一幕,他心中一惊,便要站起身来,段玉儿连忙抓住了他的手,“弈,你怎么了?”
雪弈望了段玉儿一眼,又坐了下来,目光却是紧紧盯着桥头之上女子飘然纤细的身影。她似乎不甘被污辱,竟然纵身从桥头跳下。这护城河的水极深,有二十余米。雪弈一惊,奔出画舫,脚尖点地,身子凌空而起,踏风而来。
湖水因扑面而来的劲风,波光潾潾。
漫天散漫细碎的光影中,男子的绝世风华,令天地失色。他伸出搂住了夏瑶的腰,夏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她知道,就算他失忆了,也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