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匆匆赶来,连忙把脉,扎针灸,殿中的气氛更是变得诡异沉闷无比,仿佛连跟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入耳。沉闷的气息压在心头令人情不自禁生出一丝恐慌的感觉,众人心中如雷鼓击,如果皇上去世了,他们要投靠谁?是太子殿下,还是九皇子抑或是漠城一役中神奇获胜的寒王?
众人的眼睛都情不自禁的望着太医的手中动作,无论跟着哪位皇子都是极危险的事情啊,如果胜出还好,万一失败了,就被当成叛贼乱党了。几番折腾后,太医们终于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宗政若宇见太医们虽暗松口气但脸色依然凝重,不由上前问道:“我父皇怎样了?”
“回太子,皇上他现在虽已无生命危险,却已全身瘫焕,并且一直处昏迷状态,以后的事情恐的不好说……”太医神情凝重,有些吞吐的答道。
“你可知皇上中的何毒?”夏瑶走上前,开口问道。
太医摇了摇头,“这病症怪异。臣等行医多年,探测皇上脉博许久,仍不知这是何毒,这还得待臣等去翻查医书仔细研究一番。”
宗政逸文眸光凌厉如刀,望向宗政若宇冷声说道:“太子你为何要加害父皇?如今害得父皇半死不活,你这个谋害父皇的叛臣,理应当诛!”他话声一落,立刻便有部份大臣站了出来,一同严声厉喝,显然这些人是九皇子的党羽,宗政逸文的气势瞬间大涨,殿中其余群臣纷纷低头交耳,讨论着宗政安中毒一事。
殿上立刻又有部分大臣站了出来,是以太子殿下为主的势力,严声辨护着,还剩下一部分的人只是静静的看着或是互相议论着哪边胜算比较大再投靠哪方,是属于中立型。殿中沉闷诡异的气氛再次变得剑弩拔张起来。
宗政逸文道:“柳贵妃有没有下毒,只要让太医检查一下父皇用过的酒樽便可得知。”说罢眼角一动,立在一旁的太医便立刻将丹陛下的酒樽捡了起来,又看了看酒壶,验证一番后,说道:“酒樽壁上涂了剧毒,而酒壶内无毒,故此柳贵妃喝下后无事,而皇上便是中毒瘫焕昏迷不醒,若是无解药,恐怕皇上撑不过三日。”
太医的话声一落,全场便是倒抽冷气的声音,太子当真与柳
贵一起谋害皇上?原本拥护太子的一些大臣立刻噤了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于是选择了中立。
宗政若宇面色坦然说道:“父皇一向待我甚好,我和母妃怎会下毒谋害父皇?对于下毒之事定有内情,待本太子抓到下毒嫁祸于我之人,定将他斩首以示天下!”
宗政逸文眼眸微眯,“一般杀了人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凶手!并且都想方设法将事情推到别人的头上,就不知道太子这次是想找谁做替死鬼呢。”
柳贵妃终于从慌乱中镇定下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珠,一脸悲慽的神情,“本宫没有害皇上。皇上对本宫盛宠,更是本宫的丈夫,本宫有何目地要伤害皇上?”
“太子是你的儿子,如果他当了皇帝,你不就可以更高枕无忧,谁知你藏的什么心。到时柳贵妃也可以称为太后了。”宗政逸文轻挑眉头,言语中满是挑衅的神情。
这时,只听殿中响起一道清脆而又冰冷的声音,“九皇子此言差矣。”
众人回眸,只见夏瑶步步迎上,神情淡然高雅,吐字如冰却字字珠肌。
“众所周知,皇上对太子疼爱有加,意欲传位于太子,既然皇位早已注定了是太子的,那他又有何目地谋害皇上?况且在这种宫宴上谋害皇上,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们有见过凶手会明目张胆的下手吗?除非是有人想杀害皇上,夺权,然后故意陷害给太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招果然够狠!”
宗政若宇感激的看向夏瑶,这个时候只有她不怕死,肯相信自己,并且站出来替他说话。
众人一怔,忽然觉得夏瑶的话甚有道理,柳贵妃是太子的母亲,如果柳贵妃下毒谋害皇上不就是在向大家说太子力图谋不轨吗?况且皇上对柳贵妃甚是宠爱,她真要下毒,机会有很多,犯不着故意这般在众人面前下手,有这么傻的呆子吗?并且皇位只要不出意外便是太子的,太子根本没有必要谋害皇上啊。
宗政逸文眸光一冷,有些愤恨的看向夏瑶。
宗政逸寒想要上前拉回夏瑶,伸出的手终于是慢慢滑了下来。原来她还是在乎太子的,忽觉心中有些堵……
其实众人心中皆明白,这已是一场诸位皇子之间的争夺战。若是一个不
慎被卷入其中,弄不好便不是人头分家,此时谁也不敢大意,更不敢乱说话,一时间中立的人越来越多。
宗政逸文嘴角噙着一抹高深的讽笑,不管大家是否中立,只要大臣们不支持太子便可。他冷声一喝,“太子和柳贵妃下毒谋害皇上一事,有待查证,先将太子和柳贵妃押入天牢。待本皇子查明真相!”
他话声一落,便立刻有数名侍卫涌入殿中。众人更是一怔,这九皇子果然狠,趁皇上中毒瘫焕之际便已是暗中掌握了部分权力,此时竟然是连人手都安排好了,一些大臣暗中唏嘘不已,顿时有部份大臣纷纷投靠了九皇子,这时的九皇子是最有希望的赢家。
这些大臣看似学富五车,个个冠冕堂皇,实则个个胆小如鼠,害怕惹上麻烦,一撮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宗政若宇眼眸一眯,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人已被宗政逸文掌控,他的势力恐怕已有大部份潜入了皇宫内。况且他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便无法洗脱冤情,这对于他的势力和声望都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会使他失掉一部分大臣的支持。
但宗政若宇并未表现出慌乱的神情,他只中淡笑一声,“宗政逸文,你的所做所为总有一天会被揭露在众人面前,到时候你一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宗政逸文目光骤寒,轻声说道:“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如今这殿内殿外大半皆是他的人,而太子暗中布置的人马早已被他生擒或杀,只要宗政若宇入狱被擒,那么一切都好办。
宗政若宇只是看了眼夏瑶,轻轻说道:“瑶儿,别担心。”他从容不迫的转首对殿上众人说道:“本太子乃清白之身,就算入狱又何妨?本太子相信真相很快便能公布于诸。”说罢便是扶着柳贵妃,两人在侍卫们的监督下慢慢朝殿外行去。
夏瑶眼张了张嘴,一片无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宗政若宇和柳贵妃被侍卫抓入天牢,大红袖袍下的双拳紧握,黑亮的瞳仁中眸光闪烁。
宗政逸寒自始自终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淡然的脸上一片是漠不关己的神情。
太子骤然失势入狱,让朝中拥护太子的大臣们立刻变得不安起来,一场喜气团圆的宫宴,最后竟是以悲剧而收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