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来想劝劝他，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没想到刚开了一个头，岳楚凌就是这个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表示无奈，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就算是现在不知道，回到了皇宫，太后、皇后还是有可能知道的。想到这里，摇摇头。
莫文兰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四处看看，什么也没有。轻叹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岳楚凌已经答应自己，带自己回宫，回去以后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后宫斗争避免不了，尤其是那两个人，不可能放过自己。如果是原来，莫文兰肯定是一报还一报，这两个人让自己一无所有、万劫不复，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回去以后，一报还一报，自己不可能心慈手软。可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莫文兰了，而是一个工具，岳楚瑜的工具，和当初的丽妃没有什么区别，更可怕的是，岳楚凌对于这一切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点破，这说明什么，自己的一举一动，岳楚凌清清楚楚，根本就是掩耳盗铃。岳楚凌不是一个笨蛋，虽然这么多年没有看见岳楚瑜，岳楚凌也不可能放松警惕，岳楚瑜只不过是自欺欺人；那么自己呢，刚才岳楚凌说的话，莫文兰不是没有感觉，岳楚凌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要把自己带在身边，这是不是就说明，那个人对自己一片真心，自己应该信任。可是，从今以后真的要和他在一起么，莫文兰拿不定主意。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李贺，对自己有情有义，虽然不喜欢他，可是和这个人在一起非常轻松，用不着胡思乱想、提心吊胆，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浪迹天涯，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想到这里点点头。虽然觉得那个人不可能答应这件事，可是李贺武功高强，如果两个人想离开是非之地，不是没有可能。这样想着放了心，觉得自己不是一无所有。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敲门声，莫文兰非常清楚，不是别人，而是岳楚凌。果然，过了一会，岳楚凌走了进来。看着莫文兰，定定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看到这样的目光，莫文兰有点紧张，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默默地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目光。突然之间，下巴被他抬了起来—
“说，刚才那个人是谁？”看着莫文兰的眼睛，希望可以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什么人啊？”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此时此刻，莫文兰还没有反应过来。看到这个人的目光，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怒目而视，莫文兰有点紧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想了一下，突然之间明白了，他说的是李贺。于是就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昨天晚上表演完毕，我正准备回去，突然就出现了几个蒙面人，拉着我就走，我本来想反抗，可是没有力气……”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来之前，如何应对，岳楚瑜都已经和自己说的清清楚楚
了，莫文兰明白，就算是说出来了，岳楚凌也不可能相信。果然—
“你以为你说出这样的话，朕会相信么？”打断了她的话，岳楚凌冷冷地问道。顿了一会，又道，“当初的事情、现在的事情，朕的心里清清楚楚。朕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可以把事情说清楚，朕可以既往不咎；否则的话……”
“皇上，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答应过我，关于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刚说过的话，皇上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岂不是言而无信？”莫文兰并没有害怕，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对于这件事，岳楚凌不可能善罢甘休，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所以早有准备，面对着这样的男人，也没有紧张。和刚才一样，淡淡的，好像是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关系。
“如果朕非常想知道，那又如何？”悠悠地问道，转过头看着莫文兰，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不打算告诉朕，那就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后果如何，你应该非常清楚。”说到这里，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莫文兰。
“皇上，我觉得你应该非常了解我，你觉得你说出这样的话，对我有什么用？”莫文兰轻蔑的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口干舌燥，端起茶杯，抿了抿，接着又说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看透了，生死对于我来说无所谓，虽然我承认，我怕死，但如果让我真的去死，没有其他选择，我也不会说什么。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根本不属于这个地方。”说完，抬起头非常认真地看着岳楚凌，虽然她知道，最后一句话，岳楚凌肯定不会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说出来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自己，自己明白了就可以了。
“我们都是没有选择的人。”岳楚凌听了这样的话，也是有感而发。冷笑地说道，“在别人看来，朕是一国之君，想干什么干什么，想要什么要什么。可是这么多年了，朕才发现朕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能的人，无能到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说到这里，仰天长叹，流下了眼泪，闭上眼睛，任泪水恣意蔓延。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莫文兰非常震惊。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女人死于非命，却没想到会是这样。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现在岳楚凌痛苦的表情，莫文兰还是可以体会得到，到底是怎么回事，联想到丽妃说的话，莫文兰豁然开朗，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下了地，走到他身边，扶他坐下，劝慰地说道∶“皇上，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耿耿于怀了。故人已逝，我相信那个人如果看到皇上这个样子，肯定是不忍心的，皇上，冷静下来，忘了吧。”说完以后，在准备离开，却被那个人揽入怀中。刚想反抗，就听见那个人热切的声音—
“不要离开朕，朕已经失去了一个人，不想再失去你了。”
听了这样的话，莫文兰百感交集，一方面这个人说的话让自己非常感动，虽然是一国之君，也算是有情有义；另一方面，莫文兰知道在他心里，自己并没有发生变化，只不过是一个替身，既然这样，自己就只能离开。“对不起，我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替身。”看着岳楚凌，毫不掩饰、直截了当地说道。
“难道你觉得自己还是那个人的替身吗？”岳楚凌反问道，看着莫文兰，好像是害怕了，莫文兰转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扳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质问道，“如果你只不过是一个替身，朕怎么会找了你这么长时间；如果你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今天的事情朕怎么可能以身犯险；对于你，朕完全可以不闻不问，见到了你，朕完全可以杀了你；你没有回答朕的问题，如果是别人，已经是死路一条了，可是这个人是你，朕不忍心。你知不知道，为了保护你，朕命令他们，关于你的事情，朕不让她们说出去。朕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朕对你的一片情谊，难道你还没有看清楚吗？”
莫文兰听到这样的话，确实是非常感动，但是……“如果你刚才没有说出那样的话，你说的一切，我都愿意相信，可是刚才……”莫文兰说着，深吸一口气，没有让眼泪落下来，转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接着说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你根本就不可能喜欢我，我只不过是个丫头，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你肯定是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就算是我和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你也从来没有忘记，我是丽妃娘娘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孩子，说不定我已经死了。你之所以想找到我，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那个女人。如果不是，你刚才就根本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在你心里，我只不过是一个替身，既然这样，还不如什么都没有。我是不会和你回到皇宫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说完，转过头去，根本就不理会岳楚凌。
“你敢拒绝朕？你应该知道，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朕？”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岳楚凌冷笑地说道，“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没有一个人敢在朕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没想到你……你信不信，如果朕对任何女人说出这样的话，那个女人肯定是求之不得。朕还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肯定会发生改变，没想到你还是这样，一如当初。”
“皇上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是这样的人。”莫文兰肯定地说道，声音铿锵有力、毫不畏惧，顿了一会，冷笑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一国之君，女人们和你在一起，得到你的宠爱，可是我告诉你，我和别人不一样。就算是什么也没有，我也可以自由自在、快快乐乐，想干什么干什么，而不是自怨自艾。我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你不愿意，你就让我离开吧，我求之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