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香梅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心里奇怪,莫文兰怎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于是接着说道,“娘娘,我可以活到现在,就是因为曹嬷嬷。我是丽妃娘娘的人,丽妃娘娘完了,我也是必死无疑,如果不是曹嬷嬷帮忙,我就见不到你了。还有那个紫云,也是这样,刚才她说的话你不是没有听见,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不是曹嬷嬷说漏了嘴,前皇后也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可能……”想到刚才紫云说的话,一阵感叹,那个太后娘娘真的是心狠手辣,再看看莫文兰,也不知道莫文兰能不能成功,是不是太后娘娘的对手。
莫文兰却摇摇头,很不以为然,说道∶“曹嬷嬷跟了太后娘娘这么多年,应该是一个非常稳重的人,怎么会动不动就说漏了嘴;一次也就算了,两次都是这样。如果事情真的如此,曹嬷嬷应该知道利害关系,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告诉别人,而且这个别人可不是一般人,而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和皇上伉俪情深。如果这个人把事情告诉皇上,后果如何,难道她不知道?”说到这里,看到香梅动了动嘴,好像要说点什么,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个人是不小心?可是曹嬷嬷那个人,你不是没有见过,你觉得她是一个不小心的人吗?而且,如果是别的事情,那也无所谓,可是这件事,关系到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关系,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告诉别人,如果是你,你还这样做吗?”
“你是说曹嬷嬷根本就是故意的,把这件事说出来的?”香梅控制不住自己,脱口而出。说完以后,看到莫文兰的表情,非常为难,意识到什么,左右看看,没有别人,才放了心。看着莫文兰,压低声音说道,“曹嬷嬷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是太后娘娘的人么;如果事情真的如此,理所当然为太后娘娘保守秘密,怎么可以把这件事说出来,难道这个人有什么目的?”
“我也不知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明明知道这件事非同一般,还要把事情说出去,这个人肯定是不简单。”莫文兰肯定地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个紫云,她和曹嬷嬷没有任何关系,曹嬷嬷为什么要保护她;曹嬷嬷应该知道,紫云极有可能什么都知道,如果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或者让太后娘娘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我不相信曹嬷嬷会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得罪太后娘娘,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还有一个原因,莫文兰没有说出来,就是这个香梅,如果不是曹嬷嬷,香梅也是难逃一劫。虽然临死的时候自己请求过曹嬷嬷,如果自己死了,帮自己照顾香梅,放她一条生路。可事情并不是这样,自己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救走了。想都不要想,那个太后娘娘知道了这件事,
肯定是勃然大怒,香梅必死无疑,可现在却是安然无恙,就是因为这个曹嬷嬷。莫文兰觉得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要帮助自己,难道仅仅是一片好意、不忍心?如果是原来,莫文兰还可以相信;可现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皇宫里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打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莫文兰不相信那个曹嬷嬷和别人不一样。之所以没有把话说出来,是怕香梅误会,所以就没有说。莫文兰承认,这样的想法是有一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现在这个时候,不能不好好考虑,因为她知道,一步错步步错,极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自己一定要小心,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
看到莫文兰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香梅有些不安,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反反复复好长时间,才试探地问了一句∶“娘娘,关于这件事,你到底想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件事我需要好好想想,你千万不要着急啊。”莫文兰摇摇头,认真地说道。然后就沉默了,一声不吭,低下头去,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香梅看到这一幕,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不愿意打扰,只能作罢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香梅也是非常着急,害怕莫文兰步人后尘。本来想劝劝她,放弃吧。仔细一想,不可能的,就算是莫文兰放弃了,太后娘娘也不可能放过她的。莫文兰说得对,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能坐以待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否则就没有出头之日了。想到这里,看了一眼莫文兰,动了动嘴,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
听见了关门声,莫文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现在这个时候,自己需要安静一点,不希望别人打扰,香梅是个聪明人,看得出来,所以就离开了,莫文兰感激万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让一切尽在不言中吧。想到刚才的事情,轻轻地皱起了眉头,还是那个问题,曹嬷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莫文兰突然想起了岳楚瑜,她们两个人有没有什么关系?不会吧,太后娘娘和曹嬷嬷的关系非同一般,从小到大在一起,曹嬷嬷怎么可能和岳楚瑜在一起?莫文兰觉得自己根本就是胡思乱想,苦笑一声。可是如果不是这样,曹嬷嬷为什么会帮助自己?如果不把这个问题弄清楚,莫文兰觉得自己寝食难安。本来以为进了宫,岳楚瑜不可能放过自己,时不时地会来看看,警告一番,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岳楚瑜根本就没有出现。按理说这是一件好事,摆脱了岳楚瑜,自己就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了。可是莫文兰知道没这么简单,皇宫里有他的人,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最可怕的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每次想到这个问题,莫文兰彻夜难眠,惶惶不可终日,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是精神病。莫文兰本来已经想好了,见了面,把这件事情问清楚,可是岳楚瑜没有出现,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想到这里,轻叹一声,默默地摇摇头。坐在椅子上,靠在那里,闭目养神。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现在没有别人,可以休息一下了。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声音---
“去把那个狐狸精给本宫叫出来。”皇后的声音,非常刺耳,莫文兰下意识地摇摇头,睁开眼睛,慢慢地往外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在想,这个女人突然来到这里,又想干什么。得到了自己的孩子,得到了一切,难道还不够,还想怎么样,赶尽杀绝吗?想到这些,莫文兰也是非常愤怒,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皇后娘娘又怎么样,今天自己一定要让她看到自己的厉害。
“启禀皇后娘娘,贵人娘娘刚刚休息,奴婢这就过去……”香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啪”地一声,接着就是皇后愤怒的声音—
“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和本宫说话。去,把那个狐狸精给本宫叫出来。”
“皇后娘娘,你着什么急啊,臣妾已经来了。”莫文兰理了理衣服,放缓脚步,慢慢地走了过去。这叫什么,输人不输阵,不能让这个人看出来自己的慌里慌张。对付这个女人,莫文兰还是有十足的把握的。来到她面前,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等她回答,非常主动的站了起来。皇后好像是不愿意,瞪了她一眼,莫文兰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直接无视。
“娘娘--”香梅走到她身边,正要说点什么,提醒一下,却看见莫文兰摇摇头,然后点点头。香梅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笑,走到一边,站定。
“皇后娘娘,你这个时候过来,不知道所为何事,还请指教。”莫文兰淡淡地问了一句,看都不看她一眼,好像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皇后好像是知道这个人看不起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又没有办法说什么。太后警告过自己,一定要非常平静,不能在别人面前露出破绽,尤其是这个人。想到这里,瞪了一眼莫文兰,恨不得把她吃了。却发现莫文兰气定神闲,看着自己,非常平静的样子。心里吃惊不已,为什么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害怕?纵然是这样,该说的话自己不能不说。“本宫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去了慈宁宫,为什么可以安然无恙,为什么没有死?”最后一句话铿锵有力,皇后基本上是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看到莫文兰变了脸色,非常得意,心里清楚,莫文兰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谓是语出惊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