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楚行云只觉得冰凉的身体在被什么暖和的东西包裹着,那样熟悉的声音他许久未曾听过了,楚行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多年前看到的景象,母妃也是这样的把他抱在怀里,母妃的眼泪流在他的脸上,可父皇却用阴冷的眼神看着他们活生生的把母妃从他身边带走,他寒毒发作却眼看着母妃死在他的面前就只为了救他一命。
怀中的人体温渐渐回暖,顾昭欢松开他,却瞧见他睫毛快速的眨动着,眼眶逐渐泛红,片刻后怀里的人像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抓住她的衣服,眼泪如同雨水一般从他脸颊上滑落。
他这般模样顾昭欢从未见过,心却揪疼起来,自他们相识以来,顾昭欢所看见的他都是吊儿郎当的,这样撕心裂肺的哭泣却是头一回见,顾昭欢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把他拥在怀里,过了一会后怀中的人渐渐睡去,顾昭欢把了把他的脉象也恢复了平稳应该是没事了,顾昭欢把楚行云拽到床上放平盖好被子后只觉得身体有些疲惫趴在床边小寐着。
身体疲累不堪,楚行云抚着额头坐了起来,每次寒毒发作都让他痛苦不堪,想起昨日的声音怕又是做梦吧,随手一摸却触到一个温热的物体,楚行云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小人趴在他的床头睡着了。竟然会有人如此大胆敢进他的营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楚行云拎起床边小人的衣领往前一挥将她扔在了地上,刺痛的感觉让顾昭欢从睡梦中醒来,摸着屁股看向床上的人,心里不禁有些恼火,“真是救了个白眼狼。”顾昭欢嘟囔着从营帐里走了出去,昨晚累了一晚还没好好睡一会呢。
看着眼前的小人摸着屁股嘴里还嘟囔着没完居然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出去了,楚行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看着她那背影就很像顾昭欢,可看着人却是个男人,莫不是昨晚的声音是她的?
“左炙!”楚行云轻声唤道,只见从暗处突然跳出来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走到楚行云的面前跪下。
“爷,有何吩咐。”
“去把昨夜来我军帐的人分到本王的营帐之中,我需要一个侍从。”楚行云掀开被子起身绕过屏风换了身衣服。
“是,爷。”左炙站了起来走出了营帐往军医的营帐处走去,刚走到营帐门口,杨神医端着药炉正走出来,见到他后忙放下药炉行礼。
“爷有事吩咐,把昨夜去爷营帐里的军医分去爷的营帐做侍从。”左炙说完后转身便走,杨神医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站在原地。
昨夜的军医?昨夜他们正忙活着军中人的解药,哪里会有人分身去七皇子的营帐?不对?昨日似乎有个小年轻来军营报道,莫不是在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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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欢溜进营帐里睡了个好觉,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却看见桌前坐着个老者,是昨天看见的那个老医生,顾昭欢赶紧起身站了起来,“请问有什么事吗?”顾昭欢恭谦的问道。
杨神医见身后有声音便转过身,把桌上的衣服推到顾昭欢的面前,随即饮了一口桌上的茶,“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杨神医看着眼前的小伙,眉清目秀生的倒像个女子,不知能否受得了在七皇子身旁的日子,不禁有些惋惜。
问她叫什么名字?现在她可是处于逃婚状态下,可不能暴露了她的身份,顾昭欢咳了一声小声的说道:“我叫叶欢,我家世代行医,不知可否留在这军营之中行医?”
闻言杨神医蹙眉,昨日七皇子寒毒发作也没唤人,怕是这个小伙子医治了七皇子,真想把他留在身边帮忙,可七皇子指明点姓的要他去身侧做侍从,他也不好留他,只好叹了叹气站了起来说道:“七皇子让你去他帐中侍候着,你收拾一下把衣服换上便去吧。”
顾昭欢看了看离去的杨神医低下头摸向桌上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她是来做军医的怎么莫名其妙的成了七皇子的侍从?现在她人已经在军营之中,想从这里逃出去根本不可能,算了,先做一段时间然后看能不能做回军医,顾昭欢想着便拿着衣服躲在屏风后面。
顾昭欢找了一条长白布紧紧的裹在胸前,这可是要跟一个男人朝夕相处可不能被他发现自己是个女人,裹好胸前的布后便换上了那身衣服,衣袖长了一大截,顾昭欢无奈之下只好把衣服能塞的塞了起来,把锦包塞在怀里深吸一口气掀开帘子往军医的营帐走去,她可不知道那个七皇子的营帐在哪里。
刚走出营帐,只见一个身着锦服的男子手捧着衣物站在门口,见她走出来后把衣服塞在她的怀里,用着阴冷的语气说着:“绕过这个营帐后六个营帐便是七皇子的营帐。”
说完左炙转身就走,顾昭欢愣了愣神,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那个七皇子的侍卫?管他呢,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顾昭欢捧着衣服照着那人说的路线朝营帐走去。
绕过了六个营帐后,顾昭欢站在一个偌大的营帐前,这可比这里所有的营帐都要大许多,不愧是七皇子就连排场也要比别人大。布帘在微风中摇曳着,顾昭欢站在布帘前轻声唤道:“七皇子,我可以进去吗?”
无人回应,顾昭欢只好掀开布帘走了进去,营帐中空无一人,顾昭欢径直走到一扇门前,轻轻推开,扑面而来的热气,夹杂着沁人心脾的馨香。顾昭欢蹙眉疑惑着往里面走去,透过一层薄纱看见了惊人的景象!
水珠随着那人的动作而落,坠入清池之中泛起点点的涟漪。那人背着顾昭欢沐浴,只是一眼,顾昭欢便瞧见了他的肩背,还有那早已浸湿的长发,如墨般平铺在他的背上。
顾昭欢赶紧背过身去不看他,从来未没见过如此暴露的场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用他的衣物遮住了脸。